“噓,我在思考呢。”我想著想著,接過杜小草手中的筆,寫在了紙上空白的位置,“3月29,看風景,橙子和西紅柿雞蛋麵。”寫完,我把筆還給對方,“對嗎?”


    “第一個對了,另外兩個我問一下。”


    杜小草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不到一秒便接到迴複,她看完笑道:“全對。”


    我笑著把門推開,杜小蟲穿著婚紗,靜靜的坐在床前,旁邊有杜母和杜養母陪著。我心中的石頭落地,之前看見杜小草發信息時,還以為杜小蟲不在裏邊,那樣可就糟糕了


    “小蟲,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一步步的走到她身前,背過身彎下腰道:“上來吧,我背你上車。”


    下一刻,柔軟的身軀貼伏在我的背脊,我能清晰的聽見她唿吸的聲音,溫軟的小手環繞過我的脖子扣於胸前。


    我站起身,這一瞬間感到自己的責任變得無限大,心中不停地囑咐著自己,寧可自己受苦挨累,也要守好這個女孩!


    我背著杜小蟲,一步步的出了房間,隱約聽見後邊杜母和杜養母的細小哭聲。我身子一滯,想到不少母親嫁女兒時都會如此便釋然了。


    我下樓來到門前,把杜小蟲放入車內。


    光蠍給我們坐司機,蘇玥兒和伴娘也就是杜小蟲學法醫時關係不錯的同學也在裏邊。我上了車子,光蠍就踩住油門前往了婚禮現場。


    後邊還有幾輛車,分別是老大他們和杜小蟲的娘家人。


    抵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局頭熟人開的酒店,離我們的婚房不遠。瑪麗為我們主持婚禮,接下來的環節就不一一贅述了,我和杜小蟲為雙方父母行禮、改口和敬茶,我一下子就多了兩個媽兩個爸。


    輪到了助興節目,徐瑞和老黑連飆了兩首歌,老黑變了個漏洞百出的魔術,引得全場哄然大笑。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開席了。


    我和杜小蟲在伴郎黎源和伴娘的陪同下挨桌敬酒,以免我喝迷糊渡不了**,就事先讓黎源偷偷把自己的酒換成了涼水,喝的時候做出豪爽的樣子


    歐倩想起身,我讓她別動,她代葉迦為我賠禮,說他其實想來但又抹不開麵子。


    我和杜小蟲表示沒關係,能體諒葉迦的心情。


    我們又對蕭璃舉起酒杯示意,蕭璃淡雅的笑道:“祝你們新婚快樂,幸福到老。”


    “謝謝阿璃。”杜小蟲落落大方的點頭。


    這時,黎源迷糊糊的道:“我不是剛喝完嗎?怎麽又叫我啊?”


    “邊去,喊的不是你,繼續趴會吧。”老黑把黎源的腦袋按迴了桌子。


    沒多久,敬酒完畢,我們就坐下來吃吃喝喝,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帶著眾人去新房玩,一直到傍晚時分,我們又迴到酒店就餐。


    酒足飯飽之際,我們雙方的父母與長輩們都迴各自家了,而何奈同蕭璃則去了我父母家。


    絕七和a0的同事們,隨著我和杜小蟲來到新房,不過瑪麗和徐瑞除外,二者開車帶著歐倩去了前者家暫住。


    婚房之內,竟然出奇的沒有鬧騰,我們所有人在客廳,互相聊著天,涉及的事情有小有大,有扯犢子的也有一本正經的,時而感慨、時而唏噓、時而開懷大笑,不亦樂乎。


    晚上九點,眾人默契的與我們道別,每一個都投來了蕩漾的隱晦目光,把我和杜小蟲的臉都弄紅了


    九點一分,婚房之內就剩下了我和杜小蟲自己!


    我尷尬的看著她說:“累了吧,小蟲。”


    “還叫小蟲?”杜小蟲臉色恢複正常,她冷哼道。


    “呃,老婆,哎呀,感覺好別扭啊。”我不停地調整著口型說道:“老婆,老婆老婆!”總算順溜了。


    “老公。”杜小蟲一頭紮入我的懷抱說道:“這一天可算到了。”


    我被她甜酥的一嗓子喊的全身骨頭像散架了似得,道:“小娘子,我去洗澡了!”


    旋即,我起身就往浴室跑。


    “誒?一起吧。”杜小蟲俏臉紅撲撲的。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洗完來到了臥室。


    杜小蟲提議的說道:“把大燈關了,留一個淡黃的壁燈就行。”


    “好好的。”我按她說的辦完,杵在床側遲遲不動,“我沒經驗啊!”


    “怎麽著,難道你還想有經驗?”杜小蟲挑眉瞪著我的眼睛。


    我語無倫次的說道:“不是,那個啊,我不知道怎麽說了。”


    “猥瑣發育,別浪。”杜小蟲先行躺上去說道:“我們定幾個家規,不然你強行越界小心被擊殺。”


    “老婆請說。”我老實的一動不動。


    “第一無論生兒生女,就要一個。”杜小蟲緩緩的說道:“第二,我不管以後變成什麽樣,你都必須隻能對我一個人好;第三,我們以後如果產生了矛盾或者分歧,以我的意見為主,你為輔;第四,平時你也不怎麽抽煙,幹脆徹底戒掉吧;第五,飯我做,家務是你的事情。哪一條有疑義,現在說,過期不候。”


    “說好的溫柔呢,怎麽如此霸道啊!”我故意仰天歎息。


    杜小蟲淡淡的說:“後悔了?”


    我猛地翻身上陣並說道:“完全同意!”


    第二天,我們睡到中午才起床,杜小蟲穿好衣服去洗漱,臨出臥室前吩咐道:“把床單和被罩撤了放洗衣機裏邊,說好家務都是你做的。”


    “嗯,好!”


    我起身把淩亂的床單抱到了單獨洗衣服的房間,塞入注水並啟動調完,讓它自己洗著,我這才跑去洗漱。杜小蟲則做了我們婚後的第一頓飯,三個菜一個湯。


    我幸福滿滿的吃完再把碗洗了。


    杜小蟲穿戴整齊的說道:“走吧,去見咱爸媽。”


    這個爸媽指的是我的父母,而按照規矩明天就會去娘家拜訪,接著就是蜜月之旅了!


    沒多久,我駕車載著杜小蟲前往我父母家,過了半小時就到了。我們上了樓之後敲門,但奇怪的是許久無人迴應,難道爸媽和爺爺出去玩了?


    我掏出手機,卻發現我父母的手機均處於關機狀態,又試著打了爺爺的,通了可遲遲無人接聽。


    不對,我耳朵一動,隱約聽見房內響著手機的鈴音,“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忘記帶手機了?


    我越想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加強烈,杜小蟲摸著我的手道:“不要急,你帶鑰匙沒有?”


    “稍等!”


    我急匆匆的跑下樓在車內的包中翻到父母家的鑰匙,返迴門前擰開了鎖。我和杜小蟲走入房門,第一眼就看見爺爺滿眼頹廢的坐在沙發前,他手中端著老古董一樣的煙鬥,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的抽著。


    煙霧環繞,而手機放在茶幾上邊,爺爺失魂落魄的神色,就像沒有察覺到我們進來一樣。


    “爺爺,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我急切的衝上前。


    “宿命宿命啊!”


    爺爺深深一歎,他又開始抽了起來。


    杜小蟲拉動我的衣角,她朝我父母的房門使了個眼神。我定睛一看,房門的鎖都弄砸碎在地,門開了一條大縫。


    我下意識的來到門前,望見自己的父母就在床上躺著,許宸宇抱著紀青竹,被子拉下了一半,後者把頭埋在了前者的胸口,均閉著眼睛,仿佛睡得極為安詳,但穿得卻特別整齊。


    窗簾是拉死的,房間充滿了暗暗的色調。


    我忽然想起來曾經那個困擾自己已久的美噩參半的夢境,心髒顫抖的走到床側,抬手放在父親的脖頸,觸及到的卻是沒有絲毫溫度的皮膚,更別說是跳動了。


    “怎麽可能”


    我不甘心的把手指移到母親的脖子,也是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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