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種子都拿過來!”宋伯吩咐道。


    仆役小心翼翼的把一批專門挑好各大飽滿的種子端了上來。


    邵平走向前拿起一粒種子仔細觀察過後,點點頭道:“這些種子都都是被選過的?”


    種子的改良與優選可以說是古代馴化作物的關鍵手段,可是如何選?該選什麽,也是一門學問。但是之前一直是作為農家的不傳之學,直到北魏的《齊民要術》才詳細的提了其中的方法。


    宋伯點點頭,“嗯,這些是今年荊州、益州兩州之地,經過精挑細選最優的種子。”


    “殿下運購荊、益兩州的糧食賑濟災民,順手而為之事沒想到用意如此之深。”作為一線運輸人員的黃忠不由得感慨道。


    “好了,好了,就不要誇我了,播種吧!”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劉辯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播種!”宋伯大手一揚,順手拿起一小袋麥種脫下鞋子,走進田中,開始親自栽種。


    邵平也拿起了一簍框種子走到一塊空田隨著農民一起下地,就連十來歲的棗袛可放下了手中的書簡,加入到其中,這便是墨農的可怕性。


    隻有真正的深入到百姓其中。體會民生體察民情。才知道百姓們迫切的需要的是什麽。百姓們也真正相信你是真正能夠幫到他的。


    而不是袖手而立,站在人民的頭上。表麵空談仁義道德,背後卻是男盜女娼。


    古代有句俗語叫做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這既是人們的比喻,也是人們對於讀書人的譏諷。


    劉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好衣服,也挽起袖子,露出保養甚好的皮膚,拿過一小簍麥種,也開始走下田地。


    “殿下,殿下不可……”黃忠與高順大驚失色。


    饒文更是哭喪著臉,跪在劉辯的身前,擋劉辯不讓他下田。


    饒文哀求道:“要是貴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讓開,誰是你的主子!”劉辯嗬斥饒文道,繞過他走進了田裏。


    饒文爬起來,氣的跺跺腳的大叫道:“還愣著幹什麽,一起來下田啊!”


    說完饒文率先走進田內,殷勤的想幫劉辯拿種子,黃忠,高順也走上前來。


    “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劉辯剛要請教邵華,卻看到這麽多人下田斥責道:“你們到底是要種田,還是要把種子踩死?無幹人等全部退出去!”


    黃忠和高順等人聽到劉辯的吩咐,無奈退出了田地。


    隻有饒文厚著臉巴巴的跟在劉辯的身邊。


    “沒說你是不?讓開,在一邊等我就行!”


    饒文低聲下氣的求道:“就讓奴才呆在這吧,就算殿下打我罵我,我也不走!”


    劉辯也不聽,直接讓黃忠高順兩人把饒文攆出去,誰知道,沒過了一會,他自己又屁顛屁顛的不知道從哪鑽迴來了,多了幾次,劉辯也就不管他了。


    因為是實驗田的緣故,他們幾人的播種也是格外細心,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劉辯隻是想體驗一下,小打小鬧。


    但是劉辯以一個七歲孩童的身體咬著牙堅持,細心的按著邵華教的方法一壟一壟的播種,播完了之後,還將邵華請了迴來,讓邵華糾正自己的錯誤,並且耐心的親自加以改正,直到邵華點頭為止!


    這樣細致的做法,讓劉辯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饒文看得心疼不已,拿著手帕不停的給劉辯擦汗,幾次想勸阻的話,都到嘴邊還是咽了迴去。


    成大事者,必有堅韌其誌也,劉辯就這樣耐心的將兜內所有的麥種都播種了下去,才收工休息。


    邵華都動容道:“殿下何苦要如此親力親為?”


    劉辯喝了一大口水,迴複了幾分才說道:“民生在勤,勤則不匱。若不親力親為,何知民生多艱……”


    宋伯也感慨道:“若天下人都如同殿下一樣知曉這項道理,何苦百姓要艱難苟活下去……”


    眾人皆稱服,劉辯擺擺手道:“宋伯,邵伯,吾也不能天天待在此處,田莊的事情還要勞煩您二位了。”


    宋伯哈哈一笑:“吾等會的本事就是種田,還請殿下放心,老夫定不負殿下重托!”


    “不負殿下重托!”邵華也拜道,正式確立了兩者之間賓主位置。


    劉辯上去扶起邵華溫言道:“邵伯,不單單要開辟麥田,稻田也是要種的,南稻北麥,南方日後必然是帝國著重要開拓的方向!這一切,就拜托給邵伯了……”


    邵華有些猶豫,還是忍不住勸諫道:“殿下,中原百姓還是食粟者居多,麥之產量雖高,但是煮熟難以下咽,乃是下等貧民不得已才吃的東西……”


    劉辯哈哈一笑,也不反駁邵華:“過幾日,吾送幾樣新的做法吃食給邵伯你們嚐嚐鮮,你們就會知道,中原的未來,隻會是麥子的未來!”


    邵華和宋伯麵麵相覷,饒文出言解釋道:“幾位老大人不知,我們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會吃,會做,殿下既然這麽說了,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想明白有什麽做法能改變小麥難吃的味道。


    就像之前一樣,誰知道豆子還能做成豆腐呢?


    “那就等著殿下的美食了!”


    “哈哈,拭目以待吧!”


    涼州,武威金城縣,此時的童淵卻大變了一副模樣,一副輕俠的打扮倒更顯得童淵的樣子。


    他一路追尋鮮卑的敗軍而來,原本就急火攻心的檀石槐在一路顛簸過後,剛剛撤迴王庭便撒手人寰。


    距離其曆史記載死亡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一年,時年四十四歲。


    年輕的和連來不及擦幹眼淚就被匆匆立上了單於位,在他麵前卻是一大團爛攤子。


    南掠剛剛失敗,鮮卑人內部時期低落,三個部落大人東西部的軻比能、素利都心懷二心,不服年輕的和連上位。


    和連在麵對南掠失敗,內部統治混亂的局麵中,在謀士的建議下,將王庭西遷至靠近武威的西域一線,準備靠西域一線的小國為補血袋,乘機和連也準備打出自己的威望!


    童淵在酒邸吃著午飯,胡人商隊川流不息的經過金城縣,這裏是溝通東西方重要的路線絲綢之路東方的起點。


    童淵看見不遠處桌的壯碩的少年不由得眼睛一亮,其根骨不錯,是一個練槍的好苗子。


    不過少年卻背著一把刀,他的身邊坐著的還有個穿著縣尉服的中年人應該是他的親戚。


    “夥計,結賬”童淵招手道。


    “來了~”酒邸的夥計跑了過來熱情道:“承會,九十二文錢,客官,您給久十文就行了……”


    童淵扔過去一顆金豆子:“算整的吧,那些算你的,我向你打聽個事。”


    夥計看著打賞闊綽的客人開心不已,連忙熱情的給童淵沏上一杯茶,招唿道:“您想問什麽,小的知道的一定告訴您!”


    “我初來乍到,想問問,那邊的兩個人什麽來頭?”


    跑堂的夥計望童淵指的方向一看,釋然道:“哦,客官,不說你怎麽是外地人呢,本地人都知道,這是上任不久的咱們本地縣尉張濟張大人。那好家夥,可是武藝高強啊,城外的幾波馬匪都是張縣尉帶兵剿滅的,旁邊的便是他前不久來投奔的侄子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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