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這麽會這樣……”一年輕人枯坐在自己的後院中,呆呆望著天空。


    後宅中走出一個老人,撚著胡須看著頹廢的年輕人,走了過去,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微微歎了口氣道:“給你父親準備後事吧……別太傷心了,汝父也活了五十多了,算是喜喪。”


    “我不甘心!”年輕人垂淚,“我父親不是無疾而終的,他現在那麽痛苦,做兒子的不孝,吾還是學醫的,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救不了還算什麽醫生……”


    年輕人的心理防線被嚴重的動搖,老人看著自己這位弟子中可謂是學醫的種子,還是自己本家親戚,按親疏關係得喊自己伯父。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啊,但是他也束手無策。傷寒之症死了多少人,天下名醫對此症都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痛苦的死在眼前,而且,此病還會傳染,不少醫生在研究此症的時候,也不幸染上,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門外氣喘籲籲的有人喊道:“師兄,師兄,開門啊,我和師父來啦。”


    年輕人眼中泛起了希望,急急忙忙衝到門口打開了大門,張家自老太爺得了瘟疫早就全部避到鄉下去了,整個張府已經人去樓空,張仲景看著來人,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握緊了他的手道:“師父,仲景的父親就拜托給你了……”


    來人的老者七十多歲,姓沈名槐,是南陽有名醫生,他自己無兒無女,年輕人和其他的弟子就如同他自己的兒子一樣,一邊學習醫術,一邊繼承衣缽。


    沈槐將年輕人攙扶起來,為難道:“仲景,學醫之人對於病情不可妄語,為師也無萬全把握,罷了,仲景別耽誤了,快帶我進去看看吧……”


    “諾……”


    青年急急的將沈槐迎入內,沈槐看到老者在這裏也並不驚訝,他們同是南陽郡中有名的醫生,老者為他的大弟子的醫學啟蒙恩師,十歲就拜在他門下學醫,姓張名初,字伯祖。


    相互拱手見禮後,沈槐問道病情,張初卻皺著眉頭,臉上沒有一絲喜色:“不妙啊!沈兄,我那表兄弟現在身體惡寒,體痛,逆嘔不止,陰陽俱緊。哎,說再多沒用,沈兄還是自己來看看把。”張初拉著沈槐的手,一行人走進了房間,房內一股酸味,都是人嘔吐的味道,房內一老人痛苦的依舊在嘔吐,旁邊一老仆細心的擦拭著老人的嘴角,替他捏好被子,伺候著家主的病情。


    那老仆本來眾人也勸他走的,但是他卻搖頭不走,他一輩子做了家主的貼身小廝仿佛就如同家主的影子,自己雖然是仆人,家主卻把自己當家人看待,幫他娶妻得子成家,自己比家主的年紀還大,老仆早有決死之意,家主死時,就是自己死時,有這樣意誌,瘟疫,又能算什麽呢?


    老仆看到一眾人入內,默默的退到一邊守候,沈槐聞到房內的味道一點表情都沒有,從小弟子那接過了工具便開始了診脈,看到走在最後的年輕人,向前走了幾部,側身一擋把他攔了下來。


    “張伯,讓我進去,我也是醫生!”年輕人屢次想闖進去都被老仆攔了下來,就算知道老仆是為了他好,年輕人也不由得生氣起來。


    老仆依舊堅決的搖了搖頭:“少爺,就算你打小人也好,罵小人也好,小人死都不會讓您進去的,老爺之前有吩咐,小人隻好得罪少爺了。”


    “你!”年輕人直指老仆,有憤憤放下,探起腳來想看自己兩位老師的診治,這時,老仆卻搬來一個空櫃子,默默的又站迴了遠處。青年知道老仆的意思,白了他一眼,還是真香的站上上麵,也能看到個大概。


    大概一炷香時間之後,沈槐和張初一起出來了。年輕迎了上前,急切的問道:“老師,怎麽樣了?”


    沈槐搖了搖頭,歎道:“風邪已經入腦,已經藥石無醫了……”


    年輕人聽到自己老師的話簡直晴天霹靂,瞬間雙眼淚入雨下,自己老師都治不好父親,那自己更是無能為力了,張仲景突然發狂對著天大聲質問道:“老天!想我張仲景十歲學醫,十六出診,如今也將近十年,救人無數,為什麽好人沒好報,為什麽我連我父親都治不好啊,嗚嗚嗚……”


    說完張仲景癱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兩位老師無奈的對視一眼,上前安撫道自己的徒弟,醫家之人最難過的事情莫過於病人病痛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無法醫治,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此事,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聲音挺大,似乎還人數眾多,涅陽城早就被縣令嚴禁出城,各家各戶避門自保。誰會這個時候前來呢?小師弟看著自己的大師兄這個樣子,就自告奮勇的前去開門。


    大門一開,二十多個麵帶著白布的人,手持兵刃的家夥出現在他麵前,他看了直接嚇的往後院跑,邊跑邊變喊:“師父、大師兄,不好了,外麵有一大群強盜,他們蒙著麵,還拿著刀!快跑啊!”


    “喂……喂……”饒文一行人一聽,頓時苦笑不得,隻得追上去解釋。


    饒文眼疾手快,拉住了小師弟,剛要開口,後院轉出了三人,看到一群人抓住了小師弟不由得大驚,張初走上前一步拱手誠懇道:“各位綠林(王莽時候出現了綠林軍)好漢,傷人害命,有傷天合,諸位此行是為求財,你們看中了什麽,張府一概贈予諸位,若是傷人,我等叫喚起來,縣中兵丁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各位也難走了。”


    張初自己也行醫濟世走過不少地方,這一番軟中帶硬的漂亮話不得不讓人讚歎,為首抓著小師弟的那人放開了手,任由他跑了迴去,背在背後一副公鴨嗓子傲然道:“咱家此行隻為一個叫張仲景的大夫,不知道你們能給我們麽?”


    “啊?”張府的一眾人驚訝的看著年輕的張仲景,他自己也一頭霧水,自己頂多在本縣小有名聲,又不是家中嫡子,怎麽會遭來一夥賊人專門來抓自己呢?


    哎呀,國慶又要上創世曆史版麵強推了,南柯在此由衷的感謝編編竹籬,謝謝,謝謝,南柯一定不會斷更,辜負大家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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