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聖武皇帝本紀》


    帝天生聰慧,半歲能言,二歲能書,三歲始讀四書五經,四歲能詩。古今之稱神童者望之莫及也。


    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在古代是寂寞的,這個時代,漢朝沒有橡膠,沒有蒸汽機,還沒發現石油,意味著除了基本的一些傳統工業外,望下去工業行業基本都是荒蕪一片。


    這個時代還有很多水果,作物並沒有相互交融引進,這個時代沒有玉米、沒有土豆、沒有胡蘿卜,沒有西瓜、沒有辣椒等等等……如果作為一個吃貨,簡直到了地獄。若不是石磨已經大規模推廣,連麥子都是直接煮了當麥飯吃,想想都嗓子眼疼。


    這個時代是蔽塞的,秦朝的直道連郡通都沒有實現,除了人力,畜力,水利,沒有其他的出行方式,有些偏遠的村鎮,可能走一天都到不了縣城,有些人一輩子若不是服徭役,征兵打仗,連自己的郡國都沒有出過。老子的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其實寫的非常真實。一切的生活必須品除了鹽鐵,小農經濟的社會下基本自給自足。


    這個時代還是野蠻的,落後的時代,人力對於自然的破壞很少,白天是人類的世界,晚上便成了虎豹豺狼的樂園,漢家四邊皆有蠻族,胡人,江南更未開發,山越部落橫行。蟲澤沼獸駭人聽聞。有些民族更處還在部落時代,還保留著祭祀活人,無糧食人的傳統。


    一個活過現代社會的成年人,見過信息爆炸時代的社會,看過人比草還多的節假日。他在古代活著,連吃包辣條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真的需要一顆強大的精神。


    而且還需要謹言慎行,因為在這個平均年齡三四十歲的時代,醫學還帶有很多迷信,甚至連出身有缺陷,出身的日子不對,都會被視為災禍,連這個世界都沒看過就被殺死。何況作為穿越人士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行呢?


    劉辯很寂寞,很寂寞的看著這個世界。


    如同一個站在幹岸上的人看著漢室,這個“巨人”一點一點的把自己溺死在水裏,而自己作為劉氏嫡親子孫,早已和漢室共存共榮。這等於看著自己的死亡來臨,這種滋味兒,簡直不要太酸爽……


    熹六年,(177年)王甫聯合太中大夫程阿構陷宋皇後以巫蠱詛咒劉宏,隨即宋皇後被廢,死於暴室。其父執金吾宋酆下獄死。宋氏活著的人都被發配邊疆,曾經的皇後家族就這樣灰飛煙滅。何貴人,已經掃平了,通往皇後寶座的最後一個障礙。


    何氏外戚的官職,也如同坐火箭一般幾個月一便往上升一升,惹得洛陽城內,人人羨慕,找人琢磨著,怎麽也能把女兒送入宮中,換取這大好的榮華富貴。


    這四年中,漢室天災人禍不斷,京師洛陽發生幾次地震。七州幹旱無雨,旱極而蝗,然後起大瘟疫,百姓流離失所,小戶哀嚎動哭。在小農封建經濟的漢朝簡直好比經曆了致命的打擊,一刀砍在了大動脈上。


    朝廷稅收也因為災荒短缺難收,四方需要支錢,加上漢靈帝更是以為喜歡享受的人。百姓沒錢了,但是,世家大族和官員有錢啊。漢靈帝便想了一個昏招,光和元年(178年)初開西邸賣官,自關內侯、虎賁、羽林,入錢各有差。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


    購買官職的人趨之若鶩,漢靈帝那是賺的合不攏嘴,官職如果可以用錢來買,這對本就貪汙腐敗的朝代末期的官場更是如同放下了脫韁野馬的最後一道束縛。沒官的人想買官,小官想換大官,,些許的俸祿怎麽能夠購買官職?明碼標價的官職賣錢還是變本加厲的嫁接攤派到百姓的頭上,民生苦不堪言。


    朝堂鬥爭已經愈發殘酷,參與搏殺之人,若是失敗,皆以重刑處死。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都已經沒有了耐心,更大的風雲,更激進的手段正在暗處醞釀著。


    這四年中,鮮卑人在一統鮮卑族的梟雄檀石傀的帶領下,年年侵犯漢朝邊疆,東至遼東,西至涼州,在這漫長的邊疆線上。就如同剪羊毛一樣,每年給漢室放血。一步一步用著漢帝國的,人口,技術,財富,來壯大鮮卑族的自身。


    四方蠻族,也不斷出現異動和叛亂,雖每次都被文臣武將給鎮壓下去,但是聲勢愈演愈烈,甚至出現了攻沒郡縣之事,漢室身上的毒膿,已經漸漸深入骨髓了,離曆史上天下動蕩的黃巾起義也隻有五年了……


    大漢的京師總是叫那些王公貴族流連忘返,洛陽總共有商、西周、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等十三個王朝在洛陽建都。這裏有太多的故事和華夏文明的痕跡,“普天之下無二置,四海之內無並雄“。


    借用北宋政治家、史學家司馬光的一句詩,也是最能代表洛陽曆史地位、最令洛陽人自豪的一句話,那就是“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隻看洛陽城”。


    而到了宋朝,太祖皇帝趙匡胤高瞻遠矚,為了軍事防禦和很多綜合因素考慮,也想定都洛陽。但是洛陽城內已經荒廢太久,城春已然草木深。


    昔日的華夏古都,文明的搖籃因為戰火毀滅了一切,隻有高聳的城牆訴說著輝煌的過去。


    高官們不會想著這些,以示警醒,他們沉醉在洛陽的繁華,高門子弟依然走雞鬥狗,卻不知,他們已經站在翻滾不休的鍋爐上。


    洛陽的城外,幾乎已經被災民所包圍,有人車經過,便會蜂擁而至扒扯著馬車乞討食物,這裏每天都在死人,城門口跪著一排一排插著草標的人,隻要有口吃的就能買下他們。


    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官們,他們不會知道城外的難民生活在多麽悲慘的地獄中,因為災民們連洛陽的城門稅都交不起,官兵們隻會把他們驅趕出城,京兆尹也把他們視為最大的毒瘤,無時無刻的隻是想著剿滅,而不是賑災。


    臨河的酒樓掛著掛著一小串的燈籠,上書“同福酒樓”。最好看街景的雅間卻被人占下,劉辯坐姿不雅的喝著茶看著風景。旁邊的人大多王公貴族都認識,就是被他們多稱讚奇人,能人的孫掌櫃。


    在他們旁邊還是有些倨傲的孫掌櫃,卻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匯報著同福酒樓現如今的經營狀況。


    “公子,洛陽城幾個繁華地段和城門附近都按您的吩咐開上了分店,洛陽原本的幾家私人的邸店(漢代的酒店)大多都開不下去,人多被我們所招攬過去,長安,鄴城,漢中,襄陽,徐州,潁川幾個地方的同福酒樓也都開起來了,如果沒有差池的話,今年的收益估計不下萬金!”


    孫掌櫃的聲音有些發抖,這麽多收入若是以前的他根本想都不敢想,他敬仰著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何等尊貴,同時也無比敬佩著這位公子不俗的手段。


    一年前的他隻不過是一家小小的邸店老板,多靠賣給底層百姓的糟釀維持生意。


    孫掌櫃永遠記得當年的場景,這位小公子一上門就大喊好酒好肉上上來,旁邊的仆人一副狗腿子,嫌棄這嫌棄那的樣子。護衛孔武有力。


    一看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趕快把店裏最好的吃食都端給這位貴公子了,這位貴公子卻對著大塊大塊或烤或煮好的牛羊肉發呆。好奇的指著桌上的酒肉問道:“洛陽的酒店的吃食都是這樣的做法嗎?”


    “迴公子,洛陽城內啖炙法(燒烤)所做的牛羊肉小店也有中上水平,一般的庶民百姓一年難得吃上這麽一迴。”孫掌櫃無比鄙視著這位估計生養在閨中的貴人,他們生來富貴,又哪知他們嫌棄的食物是百姓都吃不起的呢?


    “以後你的店我收購了,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番大事業?”


    一年光陰如梭,自己也沒有想到能做成這麽大的生意。自己的店改名叫了同福客棧,公子說是什麽商標包裝,自己不懂,但是公子告訴自己幾樣做菜的秘方,自己這麽一做,當那些菜肴端上了桌子,吃的第一口,幸福的眼淚噴湧而出,這不亞於原始文明的人看到自來水龍頭那樣興奮!他也知道自己靠什麽能做成一番大事業,成為人人豎起大拇指的孫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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