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袁隗到!”門外唱喝的小廝臉色坨紅的像喝了幾大缸酒一樣,今天他收的銀子可比從他當小廝到昨天還多。無數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都進入何氏門,來恭賀自己的主人。他是何氏的家仆,榮辱與共啊!從今天起,他的腰杆看到別人家的家仆時,就敢挺的比誰都還直!


    “二弟,隨我前去迎接司徒大人!”袁家四世三公,可謂是如今最頂級的豪門大族,何進沒想到,今天袁家也會來,他興奮的差點跳起來了,看來當年把自己漂亮的妹子送入宮,可謂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確的選擇!


    何進雖然和異父異母的弟弟何苗不待見,並且早已分家,但是在今日,也必然要擺出一副和顏悅色之態,何氏是今天最大的受益者,何苗姓何,那他也就能得一份。


    “諾。”比何進年輕幾歲的何苗顯得十分沉穩,他們家年少喪父,母親舞陽君改嫁到何家,遂他和妹妹改姓何,但是他和這個家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何父去世後,何家由何進一力挑起,何苗吃了幾年白眼飯,到成年之後,一氣之下便分家獨居。


    何家的門外幾個兵丁巡邏在四周,,今日何氏高朋滿座,他們卻在外好似何家家養的護衛般為他們巡視。何氏的家仆還不時的望著他們發笑,他們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馬德,咱們吃著皇家當差的糧,憑啥給他何家賣力氣。”兩個兵丁一人手持一根五色棒靠著牆角望著何氏門庭內的繁華,嫉妒使他們麵目全非。


    “你不知道啊,如今這何家啊,嗬嗬,以後可就是皇親貴族了,咱哥倆得看有沒有機會巴結一下了,沒準還能賞哥倆一官半職的。”說完,兵丁甲從口袋裏倒出一些炒豆子,分給了兵丁乙。一口悶了一下去。


    “又是吃豆子,這玩意吃的盡脹肚子。”兵丁乙埋怨道。


    “知足吧你,沒聽說嘛,現在虎牢關外麵可是快近十萬難民了,去年夏,可是有七個郡國發大水,那個慘啊,沒發覺現在咱們這乞丐越來越多了麽。”


    “哎,也是,這世道越來越難過咯……”兵丁乙一口包下豆子,費力的嚼著。


    “在討論什麽呢?”背後傳來幽幽熟悉的聲音,把哥倆嚇的一慌,差點把手中的棒子都扔了。


    兩人趕忙費力的一口咽下嘴中的食物,迴頭笑嗬嗬的道:“大哥,吃飯呢。”


    眼前的這人便是他們的上司洛陽北部尉,雖然人長的又黑又矮,其貌不揚,但是兵丁甲乙可知道他他們這位大哥的家世和手段!他的祖父曾任費亭侯,大長秋。他的父親是當朝大司農曹嵩,他乃曹嵩的嫡長子,姓曹名操,字孟德!


    曹操看著兩人嘴角的豆屑眉頭一皺:“怎麽又吃豆子,前幾日不是剛發餉麽?”


    兵丁甲有些不好意思道:“給老婆了。”


    曹操聽後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熱鬧非凡的何府,還有門口的袁家人,眼咕嚕一轉,心中有了主意:“你們想不想去何府坐坐客啊?”


    “當然想啊!”兵丁甲乙一聽,眼中充滿了神色,隨後暗淡下來,“咱們今天要去,不被打出來都是好的。”


    “跟著我,保證你們會被他們待做貴賓。”曹操說完便施施然的往何家的門口走去。


    “哎,大哥,大哥!”兵丁甲知道自己大哥是怎樣膽大妄為,但是這樣直接去衝撞貴人,甲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勸諫一下。


    兵丁乙一拍甲的頭道:“你笨啊,跟著大哥還沒肉吃,別忘了老大人可是大司農!”說完,便扯著甲追上曹操。


    何進、何苗笑嗬嗬的和袁逢寒暄完後,一仆急至向何進稟報北部尉曹操混在袁家的隊伍中,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何府。


    今日入何府的官員起碼也是郡守級別的高官,而曹操不過小小的北部尉(片區派出所所長),混進何府,怕是別有用心。何進剛想讓仆人打發走曹操,有一人卻攔住了何進。


    何進一看,乃是主薄潘隱,潘隱與何進是早年故交,同時他也和十常侍趙忠幼弟趙淳交好,何貴人當年也是通過潘隱這條線入宮的,潘隱可謂是何進的謀主也。


    “遂高(何進字),曹操乃當朝大司農之子,祖父大長秋曹騰,宦官之後。恐乃皇宮內常侍所托啊。”潘隱的話隻說了一半,即使曹騰的名聲再好,那他也是宦官。曹操一出生便打上了宦官集團的標簽,若深入點,怕不是單常侍想知道今日何家之景呢?或者可能還有背後的陛下啊!


    何進沉重的點了點頭,吩咐家仆道:“旁隨左右,好生伺候!”


    “諾……”


    深夜之下,宮外的熱鬧卻透不到宮內,廣德殿內,何貴人和劉宏已經歇下,他們中間有一雙小小的眼睛卻在閃閃發光。劉辯自己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成了古代同名同姓的皇子劉辯!幸運的是,因為羅貫中老爺子的傳播,和自小遊戲中,又喜歡三國題材的遊戲。自己對漢末的曆史的把握還是相當的清楚,但是少帝劉辯的下場實在是讓自己有些惶恐。


    董卓入京後,少帝被董卓廢為弘農王,置於閣上,使郎中令李儒進鴆。王曰:“是欲殺我耳。”不肯飲。強之,乃與姬及宮人飲宴別。酒行,王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艱,棄萬乘兮退守藩。逆臣見迫兮命不延,逝將去汝兮適幽玄。”因令姬起舞,姬抗袖而歌曰:“皇天崩兮後土頹,身為帝兮命夭摧。死生異路兮從此乖,奈何煢獨兮心中哀。”歌竟,泣下嗚咽,坐者皆欷歔。王謂姬曰:“卿王者妃,勢不複為吏民妻,幸自愛!從此長辭。”遂飲鴆死,時年十五歲。


    魯迅先生稱少帝遺言為:“漢之楚聲……”可謂是無比的中肯。


    四周除了門外執夜的宦官宮女外,寂靜無聲。興奮、恐懼、害怕、畏懼……五味陳雜之情彌漫在劉辯的心頭,“漢末、三國。多麽絢麗的時代,我一定要活著,活著看到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和那些英雄豪傑。”劉辯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第一件事,在兩千年前的時代活下去,隻有活人才能力親手接觸這個時代,才有能力參與這個時代,也才有能力改變這個時代!而不是在史官筆下“帝子辯斃。”了了幾個字敘述了一生。


    這個夜晚有太多人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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