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騰國軍營之內,一個幽靜小院如同孤島被藏在軍營的深處。


    在這裏,榮辰國的皇上葉國承被軟禁,失去了往昔的榮耀與自由。


    然而,即便身處逆境,他依舊保持著皇家的風範,舉止間流露出一種不可磨滅的尊嚴。


    小院的門口,兩隻黑色犬兵靜靜地蹲著。


    它們毛發油亮,目光銳利,沉默地履行著守護的職責。


    每當到了飯點,仆從們將簡單的飯菜送至葉國承的門前。


    他總會輕輕留下一部分,然後悄無聲息地放在門口。


    這一日,龍騰國的皇上申策航意外地踏入了這個小院。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這個簡樸而整潔的空間,最終落在了葉國承身上。


    他注意到,葉國承在用餐時,總會留下一部分食物。


    申策航不禁好奇地問道:“葉皇,你的飯菜本就不多,為何還要分給這些犬兵?”


    葉國承抬起頭,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種超脫與淡然。


    他輕聲道:“在青雲山修行的日子裏,我曾聽到過這樣一句話:寬恕別人就是寬恕自己,方便別人也許能方便自己。”


    申策航聞言,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


    他笑著問道:“嗬嗬,葉皇,你莫非是希望這些犬兵心生感激,然後放你離開?”


    葉國承搖了搖頭,神情坦然。


    他淡淡道:“並非如此。我深知自己的處境,這些犬兵畢竟是畜生。我隻是希望它們不要因為饑餓而失去理智,誤食了我這個囚徒。”


    申策航被這份豁達逗得笑了。


    他轉過頭,將目光停留在申皇身上,隨即話鋒一轉,沉聲說道:“你倒是挺有智慧的,不過你智慧用錯了地方。你應該好好想想辦法把麗江讓給我們,你就可以活著迴國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龍騰國很缺水。”


    葉國承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挺直身板,目光堅定地看著申皇,道:“麗江是我們的祖輩的麗江。我豈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更何況,沒有了麗江,我國的經濟命脈也將遭受重創。”


    申策航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們在考慮發展的時候,我們卻在考慮能不能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葉國承聞言,眉頭微皺,他沉默片刻,然後平靜地迴應道:“我是我國的國君,我的責任就是守護我的百姓,自然要為了我國的百姓考慮,為他們謀求福祉。麗江,便是我們國家的命脈。”


    申策航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挑釁,道:“為了百姓考慮?哼,你的百姓連同你的子女恐怕都拋棄你了。你那幾個孩子誰來問你的信了?太子趁你不在已經登基了。嗨!......這下就算你想把麗江讓給我們,你那登基的兒子也不一定會同意的。”


    葉國承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淡淡地說:“我的兒子們遲早要肩負起國家的重任,他們過得好,我便安心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父皇!”


    葉國承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飛奔而來。


    她身穿一襲龍騰國的格子裙。


    葉國承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的光芒。


    他快步走上前去,張開雙臂,將那個嬌小的身體緊緊地擁入懷中。


    “我的女兒,你怎麽來了?這裏太危險了!”


    葉子書在父親的懷抱中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輕聲啜泣道:“父皇,我聽說您被綁架到了龍騰國,所以就馬不停蹄地找來了。”


    此時,申策航站在一旁,道:“你的女兒說有辦法幫助我們。”


    說完,他主動後退幾步,給二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葉國承鬆開懷抱,目光深情地看著女兒,擔憂道:“孩子,你有什麽辦法能解決他們多年的困擾呢?麗江的水資源對我們國家來說同樣至關重要。”


    葉子書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她輕輕撫摸著珠子,眼中閃著希望道:“父皇,這顆許願珠是雨澤道長送我的。我願意試一試,哪怕隻有一線希望。”


    葉國承看著女兒手中的許願珠,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


    他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低聲說道:“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但這裏是戰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手中的許願珠雖然神奇,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你還是快些迴去吧,別讓父皇擔心。”


    葉子書緊握住父親的手,道:“父皇,迴不去了。請您相信我。”


    她凝視著麵前的葉國承,終於鼓起勇氣,提出了那個深藏心底已久的問題:“父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葉國承原本平靜的麵容在聽到這句話後,微微一滯。


    “子書,你當然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麽這麽問?”


    “哥哥說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趙姨娘的女兒。趙姨娘也是這樣說的。母親說我和葉子宏不是親兄妹。”


    葉國承沒有絲毫猶豫,迴答道:“你當然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在你要出生的時候,就守在門外。”


    然而,話音剛落,葉國承的臉色卻突然變得蒼白。


    他猛地想起楊冰結婚多年未曾生育的真相,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湧上心頭。


    他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衣襟。


    葉子書見狀,驚恐地尖叫了一聲,急忙衝上前去扶住父皇,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懊悔。


    “來人啊,有大夫嗎?來人啊,有大夫嗎?”


    她被嚇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父皇,你不要緊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無論我是不是你親生的,你都是我的父親,我永遠愛你!”


    葉國承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女兒焦急而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聲音微弱道:“子書,你沒有錯。你是我的孩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葉子書將其小心翼翼扶坐在床邊,道:“父皇,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慢慢說好嗎?”


    葉國承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他心中感歎萬分,道:“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堅強,可以麵對一切風雨。沒想到......”


    就在這時,鍾立家急匆匆地趕來,帶來了大夫。


    大夫開始為躺在床上的葉國承診治。


    葉子書站在一旁,心疼地看著葉國承。


    她知道,她必須堅強起來。


    “父皇,你好好休息。等我!等我過幾天帶你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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