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這一嗓子,二樓熱鬧了,太師府這包廂門口圍了更多人。


    有跟霍百軍一樣的,也進了屋找地方坐著或站著,明晃晃吃瓜。


    黎珺和封閔帶著人過來了,一個無奈,一個沉著臉。


    看熱鬧的更加激動,修羅場來了。


    齊孟舒眼帶淚光,含情脈脈地看著黎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很聰明的沒再開口。


    李文秀性子急,怒道:


    “你這人莫名其妙,不請自來跑這裏說這麽一通,意欲何為,讓人以為我們欺負你了?竟然還敢誹謗郡主姐姐!!”


    她要氣炸了,偏偏看熱鬧的都是熟人,她都不能趕人。


    李寧秀拉住她,朝她搖頭,這場景怎麽說都不好,會讓人看笑話。


    這時門口又衝進來一個姑娘,拉住齊孟舒到身後,滿臉不忿地跟李文秀對峙:


    “孟舒說的可有不對?大家剛剛都聽到了,趕孟舒一家出府、不顧情義的人難道不是她?不過一點子誤會,青鸞郡主就這般無情無義,還不許孟舒委屈傷心?”


    李文秀氣的冒火,“許真兒!!這裏有你事嗎?齊孟舒是給你吃了什麽迷魂藥?她自己陷害郡主,咎由自取,卻在這裏裝委屈,憑什麽?”


    “血口噴人!”


    “你們蛇鼠一窩!!”


    倆人當場差點撕起來,還是丫鬟手腳快,死死抱著把她們分開。


    而當事人幾人倒沉默了。


    齊孟舒依然半捂著臉啜泣。


    李寧秀擰著帕子看向黎珺,顯然希望他來處理。


    黎珺朝肖知行拱手,“郡主,隻是女子之間的口角,要不你們迴去私底下好生說明了?”


    他一個男子也不好插手女子之間的事,要是隻有李寧秀和齊孟舒,他好管。


    但關乎肖知行,他就不好管了。


    如今看熱鬧的太多,他想讓幾人各迴各家。


    肖知行放下杯子,沒接他話,穩穩當當坐著,抬眼看向齊孟舒:


    “我記得大理寺沒有撤案?你作為被狀告者,竟能出府走動?”


    掃一眼黎珺,“看來黎府對這位很滿意?不顧國法給打點了?竟連我這個受害當事人都不知道?”


    她臉沉了下來,黎府這才叫打臉。


    她狀告的齊孟舒,黎府去打點,解了齊孟舒的禁,是明晃晃告訴大家,她肖知行的麵子他們不看。


    更或者,他們連肖遠山、鎮國王府的麵子都看不上。


    肖知行起身,“黎府的作風,本郡主領教了。”


    黎珺皺眉,“郡主請見諒。”


    齊孟舒犯了錯,但既然成了他的妾室,總不能真的讓她進大理寺。


    那樣名聲沒了,還連累黎府名聲。


    他去打點他自認沒錯。


    隻是他隱隱有些不安,肖知行這個樣子,他摸不準意思。


    如今的肖知行,有些無法揣測,這才是她的真實性子嗎?


    肖知行不置可否地笑一下,下巴指向齊孟舒,“白梅,掌嘴!”


    見什麽諒,都踩她麵子了。


    黎府這做法,根本沒講究。


    若是想打點,哪怕提前跟她來招唿一聲,她都能理解他們,雙方友好協商一番就成。


    她也沒真的想憑這個事就弄死齊孟舒。


    可惜黎府世家貴族,高大慣了,這是根本沒把泥腿子鎮國王府放眼裏呢。


    白梅反應飛快,幾步衝上去,啪!


    齊孟舒痛叫一聲,栽倒下去,腦袋嗡嗡嗡地滿臉懵。


    根本無法相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肖知行也敢動武?


    黎珺起身怒喝,“青鸞郡主!!”


    肖知行慢悠悠走過去,含笑俯視著捂著臉滿眼怨毒的齊孟舒。


    “還知道我是大盛的郡主?我都納悶,陛下的聖旨是一紙空文嗎?”


    “我這個郡主封的就跟沒封一樣,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上頭來,到我麵前瘋吠。”


    她轉頭看一眼麵帶微惱的黎珺,扯個假笑:


    “黎小公爺,照理,隻有你父親才有資格跟我對話。”


    “我不跟你們計較,不是我大方,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本郡主懶得理罷了。”


    “上次落水之事你受齊孟舒牽連招了這麽個妾室,我理解你的難受。”


    “但是,作為黎國公府未來的掌家人,你卻是非不分,保這個以下犯上的東西,還是說,你國公府根本沒把我鎮國王府看在眼裏?”


    黎珺臉色凜然,“郡主言重了,此事是我私下所為,與府裏無關,在此文修跟您賠個不是。”


    肖知行這些話一旦傳到陛下和肖王爺耳裏,他們黎府就得吃瓜落,少不得一番波折。


    肖知行微笑,“黎小公爺這是為美色所誤啊,不過你能這般在乎憐惜我堂姐,我深感欣慰,也佩服您敢作敢當,男子氣概的很。”


    “行吧,看在您一片真心的份上,我就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


    “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您,管好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妾室,下次再莫名其妙跑我麵前亂開口,你的麵子可不管用了。”


    黎珺臉色微沉,被她這陰陽怪氣的話梗的胸口發悶。


    然而他沒法多解釋。


    因為他確實保了齊孟舒,這個憐香惜玉的名頭,他不想戴也得戴。


    找理由辯解反而會讓人認為他敢做不敢當,那才是品德大忌。


    這事會惹得李府不快,已經是能預見的。


    他隻能日後再去找補,讓李府消除芥蒂。


    黎珺欲帶著齊孟舒告辭,一直沉著臉沒說話差點讓人忘了的封閔臨走前對齊孟舒道:


    “請齊姑娘日後莫再拿在下跟郡主的名聲開玩笑,若有下次,就是郡主不惱,在下也會找你算賬的,哼!”


    說完一甩袖子先走了。


    齊孟舒垂著頭,看不出表情,跟在黎珺後麵也離開了。


    肖知行目送他們。


    有些納悶,齊孟舒今天鬧這一出為何?


    純粹是送上來給自己虐,身體力行地向世人證明她肖知行確實冷血無情?


    或者跟李文秀說的博取同情?


    離間黎珺和李寧秀?


    這種人的腦子她果然共通不了,想不明白她的腦迴路。


    不過,她在心底小賬本上把這裏重點標記起來,日後可能就會明白了。


    沒戲看其他人也散了。


    隻有霍百軍這人死皮賴臉留了下來,還帶著一個叫木自蹊的高瘦少年。


    肖知行跟李寧秀道歉,“沒想讓你和黎文修鬧不快,不過,他這次的做法,頗為失禮。”


    逼得黎珺承認憐惜妾室,一定程度上傷了李寧秀這個正妻的麵子。


    李寧秀搖頭,“不怪您,我知曉是非。”


    她能怎麽辦?


    父母定的夫婿,已經是年輕一輩最優秀的了。


    日後對方還會有更多妾室,她也早已擺好心態。


    李文秀依然氣鼓鼓地,“是齊孟舒可惡,她故意來裝可憐惡心人,故意博取同情,好讓黎小公爺憐惜她!!”


    霍百軍閑閑地插嘴,“在下說句公道話啊,黎文修不是個會為美色所誤的人,他這純粹是為了麵子。”


    “不過他不經郡主同意就去保他的妾室,確實做錯了,活該被郡主惱怒。”


    肖知行打量他,這小子的話語、作風讓她滿意。


    一副吊兒郎當樣子卻是個明理的。


    肖知行朝他舉盞,“那就多謝霍小將軍公道?”


    霍百軍摸摸光頭嘿嘿笑,“客氣客氣,我也是馬後炮,郡主您才厲害,竟然能噎的黎文修這偽君子自討苦吃。”


    “當敬一大白,這裏沒有酒,來來,咱們碰個盞?”


    肖知行笑出聲,“直接稱我知行,交個朋友。”


    知行兩字,以後就是她的字了。


    霍百軍一拍桌子,“好,知行,咱們今日就是朋友了!”


    兩個瓷盞叮地碰在一起。


    清脆明亮,猶如盛放的春華,張揚明媚。


    李文秀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笑著湊熱鬧,拉著林如書、李寧秀、木自蹊加入,“我們也要和知行姐姐做朋友。”


    眾人相視而笑,不倫不類地用茶盞互敬,叮叮叮叮……


    一直在默默觀看都沒時間發彈幕的星際直播間,忽然爆發出了盛大的彈幕煙花。


    【見證此刻!萬歲!】


    【見證此刻!友誼萬歲!!】


    【見證曆史時刻,我們學的成語具現了,好激動,激動到想光舞!!】


    【嗚嗚,看得我憋著氣不敢錯眼,終於能發彈幕了,全是名人,全是偶像啊啊啊啊……】


    【******最喜歡,***啊啊啊這個蹭亮的光頭,果然是我男神!男神!老子死而無憾!!】


    【黎小公爺!!!我愛你!啊啊啊啊好喜歡果然是****】


    【我艸,竟然是因為這個女人?!一個妾室?怎麽會?*******】


    【不!我不信!他們是相愛相殺的!!】


    【少看腦殘電視劇,咱們郡主獨美!】


    肖知行暗想,這些人看來在將來都出名了。


    有趣的是齊孟舒並不在此列,彈幕都沒人提她,不知道她那自得高傲是哪裏來的?


    至於那什麽相愛相殺,肖知行表示不懂,和誰相愛相殺?


    她腦子裏一向隻有殺,沒愛。


    這邊樓上消停,下麵大廳的比試結果也出來了。


    然而有人不服鬧了起來,那位長的傾國傾城的少年被人推搡著,明顯被針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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