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子說著,一腳踢向我的腳腕,我站在原地未動,看著他說道:“一派掌門區區化神境初期,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我雖然也是化神境初期,但卻是道家聖體,氣海更是比燕陽子不知磅礴多少倍,他一腳踢在我的腳腕上不疼不癢,跟蚊子叮沒什麽區別。


    燕陽子皺著眉頭,示意手下弟子上前,說道:“將這個狂徒的嘴給我掰開,將他的舌頭割下來,我看他能硬氣到哪裏去!”


    兩名崆峒派弟子上前剛要動手,突然耳邊傳來風聲,兩顆石子從我的麵頰兩側飛過,穿透了兩名弟子的腦顱,兩人當即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何人如此大膽,敢傷我崆峒派弟子!”燕陽子大怒,看向峽穀上方。


    峽穀的上方站著一個身穿紫衣的白發少年,他的背後背著五把長劍,正是東方玉卿。


    武當三弟子呂岩抬頭望向站在峽穀上方的東方玉卿說道:“我當是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先前我聽外門的人說,一個身上背著五把劍的少白頭搶了他們的座,跟這個叫楊浩的一起毆打他們,我還以為是什麽神仙人物。”


    東方玉卿聽到呂岩的話並沒有反駁,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呂岩,然後又看向我說道:“明明沒有被定住,為什麽不動手?”


    “沒有被定住?”眾人皺著眉頭看向一動不動的我,我笑了笑說道:“隻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我殺人總不能無緣無故說殺就殺吧?”


    實際上呂岩的銀針的確封住了我的後頸穴位,後頸有一個穴位鏈接頸椎神經,一旦被封,人將不能動彈,但是我用武道德經看過數萬本道家典籍,並且都能熟悉運用,雖然沒有什麽絕世功法,可是對於基礎的東西可以說是無所不知,人體經絡,大大小小穴位總共上千,大穴三百六十五個,隱藏穴位七十二處,奇經八脈上三十六處,其餘穴位肉眼難見,終其一生也沒人能夠完全開啟,在萬千道家書海之中,講述穴位的藥經典籍數百本以上,我全部學會並知道其中原理,對於易筋改穴之術自然無師自通,所以在我後頸的穴位被封住的一瞬間我就開始將穴位偏移,三個唿吸的時間就可以解了定身的狀態。


    “師傅,讓我殺了這個狂徒!”崆峒派的大弟子說話間從腰間抽出長劍,一劍刺向我的喉嚨,我握著劍身,手腕用力,長劍折斷,劍尖刺入崆峒大弟子的心髒。


    我搖了搖頭說道:“簡直是不堪一擊。”


    “賊人受死!”崆峒派的長老從身後偷襲,站在峽穀上方的東方玉卿食指一條,一名崆峒弟子手中的劍豁然出鞘,刺穿了崆峒長老的喉嚨。


    其餘弟子見狀嚇得驚駭欲死,都看向崆峒掌門和武當三弟子呂岩。


    崆峒掌門燕陽子看著呂岩說道:“岩兒,你還不動手將這兩個狂徒殺了!”


    呂岩輕蔑地看著燕陽子說道:“雖然你是我的叔叔,勉強算是有點血緣關係,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拖我的後退,武當上層對於崆峒的依附早就不滿了。”


    “呂岩,你,你見死不救,畜生不如!都給我上!”燕陽子怒吼一聲,舉劍向我殺來。


    我後頸上插著的銀針自動飛出,刺瞎了燕陽子的一隻眼睛。


    燕陽子捂著眼睛慘叫,而跑到我身後的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


    我看著燕陽子說道:“本事沒學多少,嗓門兒倒是挺大,崆峒派好歹也是個千年門派,創始人飛虹子英雄一世,百年前的燕飛霞也算是道門大拿,到了你這一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門中弟子怎樣我就不說了,自己本身就是狗仗人勢的廢物,還怪別人對你說教,真是可悲。”


    我說話間道氣控製燕陽子眼睛中的銀針穿透了他的腦髓,燕陽子蹬著腿,抱著頭顱痛苦而死。


    我身後諸多崆峒派弟子麵無表情地站著,躲在一旁的崆峒二弟子嚇得屎尿皆流,他見我看向他,搖了搖頭哭著說道:“求你不要殺我,呂師兄,看在我對你尊敬有加的份上,救救我!”


    “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明知道惹不起我,還要找個根本靠不住的靠山再次惹是生非,下輩子放聰明點。”我冷漠說道,小手指頭挑動,一名崆峒弟子突然將手中的劍送進了崆峒二弟子的後背。


    “你這一手真是高啊。”呂岩拍著手掌說道,臉上絲毫也不畏懼。“沒想到竟然是一名傀儡師。”


    在我的身後,眾人都被肉眼難見的銀線控製,我雙手齊動,所有人蜂擁衝向呂岩,呂岩站立不動,身後的寶劍出鞘,一劍掃出,劍氣驚鴻,殘肢斷臂橫飛,銀線從我的指尖收迴,有些人清醒過來,發出驚恐慘叫,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氣。


    我說道:“從道氣波動來看,化神境後期,修為是比我高了那麽一點,又被稱為武當第三把名劍,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真才實學。”


    呂岩麵色高傲地看著我說道:“殺你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我卻想要讓你在一旁看著,因為你不會用劍。”


    呂岩說著看向峽穀上麵無表情的東方玉卿,東方玉卿說道:“你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東方玉卿的話讓呂岩大怒,他持劍攻向東方玉卿,喝道:“劍多並不代表你就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


    東方玉卿看著呂岩飛來,神情淡定,寬鬆的紫衣在峽穀上方大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白發飄動間,他躲過呂岩刺來的一劍,側身一掌拍向呂岩的胸口。


    呂岩後退,一腳蹬在峽穀的另一邊,口中說道:“拔劍!”


    青色的翻著碧綠鱗片光澤的寶劍斬向東方玉卿,劍氣斬出,東方玉卿不得不躍向一旁,他向後飛退的時候,伸手折下一根生長在峽穀上方的野桃樹枝。


    呂岩感到極大羞辱,劍光綻放,暗運劍訣,長劍指向東方玉卿,一道龍吟之聲傳出,一條青色的劍光猶如飛龍一般射向東方玉卿。


    東方玉卿皺了皺眉頭,手上桃樹枝挽出一個劍花,劍花晃眼,將呂岩的劍氣阻擋,可是他落定之後,手中的桃樹枝也斷成樹根。


    東方玉卿歎了口氣說道:“看來同輩相爭,武當弟子的第三把名劍還是有些名堂的。”


    “青龍斬!”呂岩聽到東方玉卿的歎息,他一躍而起,整個人在空中傾斜,劍光繞著周身,劃出一條青色的龍形劍氣,劍氣之中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鱗片!


    青龍狂怒,將峽穀上方的草木山石盡皆轟飛,東方玉卿皺著眉頭看向唿嘯而來的青龍,白發狂舞,向後飄動,他食指挑動,身後五把劍中青色長劍鏘然出鞘。


    青劍出竅,飛到東方玉卿的手中,東方玉卿右腳向前邁了一步,手中的劍送出,透過青龍劍氣刺向前方。


    青龍光影戛然而止,呂岩看向自己的心髒位置,他的道袍上破了一塊肉眼難見的劍痕,用手摸了摸,有血沁出。


    “劍氣穿心,我武當的絕學,你怎麽會?”呂岩看著一臉無趣的東方玉卿,表情痛苦地問道。


    東方玉卿收迴青色的長劍,並不說話,他飛向峽穀的另一個方向,看都不看呂岩一眼。


    呂岩想要追上去,才剛一抬腳就一頭栽了下來,他的心髒被穿個通透,生命精氣極速消散,呂岩喃喃自語道:“武當青龍斬,我苦練二十年如一日才練就一把名劍,達到人劍合一,他不可能五把劍都練成,剛剛的劍氣穿心到底是怎麽迴事?”


    “武當名劍,真是浪得虛名,連劍招都看不出來都敢聲稱名劍,東方乙木號青龍,青龍斬出自其中,理不理解就隨你了。”東方玉卿的聲音遠遠傳來。


    “原來是五行劍訣,怪不得,你是劍閣的少公子。”呂岩說完,頭顱貼在地上,無聲無息地死去。


    我躍到峽穀上方,看著東方玉卿遠去的身影喊道:“東方玉卿,你是東方九的兒子?”


    我和東方九有仇,而這個東方玉卿不僅長相和東方九有些相似,他又複姓東方,我早就該想到這一層可能的關係的。


    眼下我和東方玉卿無形之間建立的友誼在我心裏瞬間崩塌,對他頓然失去想要做朋友的好感,東方玉卿聽到我的話並沒有迴頭,過了一好一會兒才從遠處傳來聲音:“他是他,我是我,請你不要把我和東方九混為一談,更不要跟把我劃到劍閣那裏,如果你想借我攀上劍閣的關係,恕不可能,如果你和劍閣有仇,你報你的仇,我不會插手,更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昨晚上欠你的我還清了。”


    聲音冷漠,也很認真,不帶著半點感情,倒是讓我想起了此時已經離我而去的雲曦。


    “五行劍訣?”我皺著眉頭。“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傳言五行劍訣為道門劍訣中最為難練的劍訣,因為練劍者需要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齊全,而且都要優秀才可以,修煉五行劍訣之人要極其聰明,頭腦冷靜,因為五行之間相互轉換極其耗費心血,五行其二,五行其三,五行其四,多鍾劍招搭配,一般人根本沒法練,就算練了,終其一生也難有成就。


    當年峨眉派出了個劍聖苗鍾,據說他看過五行劍訣的殘篇,劍道至聖的他也是搖了搖頭,而且在劍閣的劍譜之中,好像排名前五的劍譜都沒有五行劍訣,這個東方玉卿並沒有否認自己是東方九的兒子,卻和東方九和劍閣都劃清界限,似乎並不願意聽人提起。


    我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是,雲曦是,這個東方玉卿也是,就連我的楊家家族都有可能是當年下蠱毒害我的元兇,為了家族長久利益,不惜犧牲旁係血脈補足嫡係天分的不足。


    我走向宋千秋三人之前消失的地方,用手試探出山體後方有異的地方,接著一拳擊出,山體上出現一口大洞。


    山洞中漆黑一片,但是我卻能看得一清二楚,我踏進山洞,快速向裏麵行進,我要看看宋千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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