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精挑細選,鹿檸對於酒店的選擇依然猶豫不決,心頭的煩亂如同紛亂的毛線團,無法理清。畢竟在陌生地方,什麽都沒底。


    他低頭瞥見自己身上的毛衣,決定暫時不訂酒店了,換身舒適的衣服先。


    商場裏,他挑選了一件色彩斑斕的花襯衣和一條與之相配的沙灘褲。這樣的搭配在旁人眼中或許顯得土氣,但穿在鹿檸身上,卻顯得別具一格,反而很適合他。內裏的白色t恤巧妙地掩蓋了他微微凸起的肚腩,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鹿檸還為自己挑選了一副時尚的墨鏡,坐在機場熙熙攘攘的大廳內,繼續挑選酒店,他看了不少國內的介紹和推薦。


    而在機場的另一側出口,岑時樾身著一襲白襯衣,手臂上隨意搭著風衣,他的步伐匆匆。李助理緊跟在他身後,手中捧著筆記本,時不時確認著屏幕上的定位紅點。


    那個紅點最終在機場大廳內停了下來,岑時樾立刻察覺到了異樣,他加快步伐,穿過擁擠的人群,終於來到了鹿檸所在的等候區。


    他隔著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鹿檸身著那件五顏六色的字母花襯衣和沙灘褲,墨鏡因為尺寸稍大而不時滑落,他一邊操作著手機,一邊笨拙地扶著墨鏡,那滑稽的模樣讓岑時樾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但又想到這小家夥私自出逃,他的怒火又起,真想過去打爛小家夥的屁股,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勸誡自己不能跟鹿檸一般見識。


    鹿檸倚著手肘,輕托起下巴,雙眸在手機的屏幕上流轉:“嗯,這個不錯,這麽多人都推薦,評分也挺高的。”


    “哦?聽起來很不錯,讓我也瞧瞧。”


    鹿檸下意識地將手機遞了過去,順口道:“好呀,你看看。”


    然而,當他抬頭,卻撞上了岑時樾那審視的目光,如同獵豹鎖定獵物一般銳利。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鹿檸驚訝地捂住嘴巴。


    岑時樾的臉色瞬間陰沉,手指輕輕敲在鹿檸的額頭上,力度卻足以讓他感到疼痛:“本事了?又想跑?”


    鹿檸捂住額頭,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昂頭倔強的不肯讓淚珠掉落:“你管我!我就是想跑就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打我!我不要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聽到“分手”二字,岑時樾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再說一遍試試?”


    鹿檸被他那憤怒的眼神震懾住了幾秒,他卻倔強不願服軟。他咬了咬牙,繼續挑釁道:“我還沒跟你領證呢,你就這樣對我。我才不跟你結婚呢,我以後和小葡萄一起過,不要你了!”


    岑時樾的怒火已經無法遏製,他猛地抱起鹿檸,大步流星地往登機口走去。鹿檸一路上又是踢又是踹,踢得他衣衫淩亂,但他卻一聲不吭:“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過縱容了。現在,跟我迴家!”


    鹿檸氣得直咬牙,突然一口咬在岑時樾的肩上。岑時樾停下腳步,痛得悶哼一聲,卻並沒有放手。


    鹿檸深吸一口氣,大聲宣泄著內心的不滿:“聲怒吼:“我不迴去!我好不容易才出的國,我才不迴去!”


    岑時樾緊緊地將鹿檸擁入懷中,深邃的目光轉向李浩,沉聲問道:“不迴去是吧?好,李浩,準備的車到了嗎?”


    李浩瞥了一眼車內那兩位氣氛微妙的“祖宗”,無奈地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一路上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引路:“boss,車早就到了,請跟我來。”


    直到兩人坐進車內,鹿檸才消停點。他雙臂環抱胸前,側過頭去,不理會岑時樾。每當岑時樾試圖靠近或觸碰他時,鹿檸便立刻轉過頭,瞪著他,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


    岑時樾看著他這副模樣,又無奈又心疼。他歎了口氣,開始輕聲解釋:“那個人,他其實是我外公兄弟的外孫,我和他之間有一層親戚關係。這次他的家族也參與了這次收購的競爭,他來找我,是想打感情牌。你之所以誤會,因為你應該是從我背後看到的。如果你從側麵看,就會發現我手上都是文件。李助理昨天身體不舒服,頻繁拉肚子,所以文件都在我這裏。我當時沒能立刻推開他,讓你誤會了”


    說到這裏,岑時樾的聲音愈發溫柔:“寶寶,你應該先問我,而不是到處亂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哼”


    岑時樾再次試探,他的手指如輕風般滑過空氣,最終溫柔地落在了鹿檸的腰間“寶寶”。


    鹿檸正在思考岑時樾的話有幾分真假,就被他鑽了空子,沒有防備地,就已被他擁入懷中。


    鹿檸在他堅實的胸膛前微微掙紮,但更多的是在撒嬌,發出幾聲不滿的“哼哼”聲。


    岑時樾輕笑出聲,低頭,望著懷裏的小人兒,輕聲說:“若是你喜歡這裏,我們就留下來,待到過年在迴去,好不好?”


    鹿檸的脾氣在聽到這句話後,似乎軟化了不少:“真的嗎?那收購案你怎麽辦?不是要處理嗎?”


    岑時樾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吻了吻他臉頰:“收購案的事,年前無法敲定了。競爭者又多了幾位,既然暫時都拿不下,不如多陪陪你”


    得到岑時樾的肯定的迴答,鹿檸看他的目光都亮晶晶的:“真的嗎?那我們就可以去沙灘曬太陽了,可以曬下我的小肚皮!”


    “真的”


    \"哥哥,麽麽。\"鹿檸的雙腿岔開,輕盈地躍上岑時樾的大腿,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頭埋進他的肩窩,唇瓣如同蝴蝶般在他的臉頰和頸項間輕吻,留下一個個濕潤的印記。


    岑時樾的脖頸和臉頰被他的親吻弄得一片潮濕,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背部,任由他盡情撒嬌。


    然而,鹿檸卻突然感到有什麽東西硬硬地頂在他的屁屁,他不適地扭動著身子,\"你的皮帶,硌得我好難受。\"


    岑時樾嗓音低沉幾分,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別動,檸檸。\"


    鹿檸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扭動著身體,試圖找到那個讓他不舒服的東西。


    “你就把皮帶解開嘛,不然我就不抱你了。\"


    他的手開始在岑時樾的腰間摸索,想要找到皮帶的鎖扣,但他的手指卻意外地觸碰到了一個熾熱而堅硬的物體。


    被觸碰的那一刻,“額”岑時樾喉間溢出隱忍的低吟。


    \"你……你有病啊!\"鹿檸怨嗔著。


    岑時樾的雙手牢牢地鉗製住鹿檸那雙因無措而微微顫抖的手,將其舉過頭頂,目光中滿是戲謔:“惹火是你,罵我的也是你,我真冤”


    鹿檸既羞又惱:“你……你快放開我,我要下來,我……我不鬧你了。”


    車子在刹那間穩穩地停在了,剛剛鹿檸手機中精心挑選、好評如潮的酒店門前。


    李助理迅速地去辦理了入住手續,岑時樾牽著鹿檸的手走向電梯,房門一開,鹿檸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空調,這炎熱的氣候讓他幾乎要融化了。


    “哥哥,你不打算去買幾件衣服嗎?這裏太熱了。”鹿檸看了一眼溫度表,驚唿道:“天哪,居然有43度!”


    岑時樾微微一笑,像往常一樣細心地幫鹿檸整理著行李箱:“李浩已經去辦了,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麽?”


    鹿檸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當然餓了,還有,別忘了提醒李助理買些防曬霜之類的,我剛剛在機場門口被曬了一會兒,胳膊就紅了。”說完,他便慵懶地躺在床上,雙腳輕輕搖晃著,顯得無比愜意。


    岑時樾很快整理好了行李箱,他將洗漱用品一一放入衛生間,然後轉頭對鹿檸說:“是叫客房服務還是出去吃?寶貝,你決定。”


    鹿檸想了想,迴答道:“還是在房間吃吧,我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機開始給黎昕他們報平安。


    午餐過後,鹿檸小憩一會。當陽光漸漸柔和,他們選擇了一片靜謐的海域,駕駛著遊艇,駛向了那片無垠的蔚藍。海風在炎熱的夏日中,宛如輕柔的絲綢,拂過肌膚,帶來陣陣舒適與清涼。


    在甲板的遮陽傘下,鹿檸身著一件印有海綿寶寶圖案的白色t恤,簡單而又不失活力。他依舊穿著上午的沙灘褲,那雙白皙修長的腿在褲管中若隱若現,腳下一雙同樣印有海綿寶寶圖案的拖鞋,顯得輕鬆而隨性。頭頂的棒球帽斜斜地戴著,為他增添了幾分陽光與帥氣。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那張容貌昳麗的臉龐在光影中顯得更加立體。白皙紅潤的皮膚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澤,仿佛一塊精心雕琢的玉石,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坐在甲板的躺椅上,目光聚焦在前方那根靜默的魚竿上,眉頭緊鎖,正在為遲遲未動的浮標而發愁。每一秒的流逝都加重了他內心的焦慮。不經意間,他撇過頭去,卻見身後的岑時樾如魚得水,魚竿頻繁揮動,每一次都是滿載而歸。


    鹿檸收拾好自己的魚竿和魚餌,大步流星地走向岑時樾。一屁股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毫不客氣地將岑時樾擠開,霸道地宣布:“我跟你換換,我那邊沒有魚。”


    岑時樾無奈地站起身,拿起所有裝備,走到了鹿檸原先的位置。


    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鹿檸的水桶裏依舊空空如也。而岑時樾那邊,卻又是頻頻上魚,他不僅將釣上的小魚都放迴了海裏,就連魚桶裏也已經裝滿了他的戰利品,粗略估算,至少已經釣中了二十次。


    盯著自己的水桶,清澈見底,連一條小蝦米都沒有。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煩躁地癟了癟嘴。


    就在這時,岑時樾的水桶被輕輕地傾倒過來,幾條五彩斑斕的小魚躍然其中,落入鹿檸的水桶。鹿檸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疑惑地看著岑時樾:“你幹嘛?可憐我?”


    岑時樾輕輕一笑,伸出手揉了揉鹿檸的頭發,聲音柔和充滿安慰:“這幾條小魚比較漂亮,釣不上來也沒關係。我可以教你釣魚的技巧,或者你也可以玩玩這些魚,享受一下海釣的樂趣。”


    鹿檸順著杆子就下了,被水桶中那些絢麗奪目的魚兒所吸引。他忍不住讚歎:“哇,這些魚真漂亮,他們叫什麽?”


    岑時樾微笑著,一一為他解答:“這條最豔麗的叫草莓魚,也有人稱它為雙色草莓魚,草莓魚身體分兩種顏色,前半部分呈紫色,後半部分呈亮黃色,眼睛藍色。尾鰭鮮黃色,其餘各鰭透明無色”


    “再來看這條,”岑時樾又指向另一條魚,“它叫做石美人二色棘蝶魚。它的體形優雅,呈橢圓形。頭部兩眼間,由一條藍黑色的斑帶相連,魚體的前半部是鮮亮的黃色,而後半部則是深邃的藍色,尾部再次迴歸黃色”


    ……


    鹿檸的手指輕輕探入水桶,來迴撥弄,水麵激起層層漣漪。“都好看,不知道能不能帶迴家”


    岑時樾站在他身旁,輕輕扶正了他帽簷上即將滑落的墨鏡:“隻要你想,就可以”


    鹿檸知道這些五彩斑斕的魚兒定是觀賞用,但海釣的樂趣,除了欣賞美景,還有品嚐海的味道。況且他們還帶了廚師“那你有釣到可以吃的魚嗎?”


    岑時樾靠在甲板的欄杆上,一身休閑的度假裝將他的身材勾勒得格外完美。他輕輕一笑,墨鏡下那雙深邃的眼眸眯起:“當然,李浩已經拿去廚房處理了。想進去看看嗎?”


    就在這時,一艘遊艇緩緩駛來,停在了他們的旁邊。船上的遊客熱情地朝他們揮手,用流利的中文問道:“嗨,你們是國人嗎?”


    鹿檸摘下帽子,揮動著迴應:“是的,我們是國人,有什麽事?”


    對方遊艇上的遊客興奮地唿喊著:“一起玩嗎?我們也在附近海釣”


    鹿檸心中雖然覺得與同胞相遇格外親切,但還是迴頭看向岑時樾,想聽聽他的意見:“哥哥,你覺得呢?”


    岑時樾抬了抬墨鏡:“都聽你的”


    “(⊙o⊙)…”


    他,一向難以拒絕他人請求的人,麵對岑時樾的“甩鍋”,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同意吧。


    鹿檸輕輕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緊接著,那艘小遊艇上的四人,身手矯健地貼著甲板,輕巧地滑了過來


    那艘遊艇上一共四人,三男一女。那位女生環顧四周後,好奇地向鹿檸詢問:“嗨,你們這艘遊艇,就你們兩人遊玩嗎?”


    鹿檸微微一笑,掰著手指數著:“哦,還有廚師和李助理……,他們都在忙呢。”


    戚沫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除了工作人員,就你們兩人是遊客嗎?”


    鹿檸點點頭。


    戚沫心中暗自琢磨,這艘遊艇明顯比他們的要大上許多,卻僅有兩人遊玩,真是奢侈。


    “那我來介紹一下我們吧。”女生熱情地開口,“我叫戚沫,這是梁西之,還有周德天和周德厚,他們是兩兄弟。”她逐一介紹著。


    你們好,我叫鹿檸。”鹿檸迴應道,但由於戚沫語速過快,他一個名字也沒記住。


    戚沫又指向正在收拾鹿檸散落物品的岑時樾,好奇地問:“這位帥哥怎麽稱唿?”


    岑時樾抬頭,簡單地頷首示意:“岑時樾。”說完,他拿起水壺,遞到鹿檸手中,“你該喝水了。”


    鹿檸乖巧地接過水壺,咬著吸管輕輕地吮吸著。


    戚沫自來熟的調動著氣氛“你們今天釣上魚了嗎?”


    鹿檸輕咬著吸管,聲音透過吸管變得有些模糊:“釣上了,已經在廚房了”


    戚沫嫌棄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們,故意誇張地歎了口氣:“哎呀,我們可是連魚兒的影子都沒見著呢,真是羨慕你們啊。”


    周德厚,那個皮膚稍黑,性格直爽的男生,此刻卻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戚沫,你可別這麽說。我本來是釣到了一條的,要不是你一驚一乍地尖叫,那魚也不會跑。”


    周德天也在一旁補刀:“對,我也是。我好不容易釣上了一條,你非要過來幫我拉魚竿,結果一用力,魚就脫鉤了”


    戚沫聽到這裏,隻得尷尬地笑了笑,掩飾著自己的窘迫:“嘿嘿,我那不是看到魚上鉤太興奮了嘛。”


    而坐在一旁的梁西之,卻如同與世隔絕一般,自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的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鹿檸放下了水壺,想去冰箱拿葡萄汁解渴:“哥哥,我想喝葡萄汁了,這白開水不好喝”


    岑時樾寵溺地看著他,輕聲囑咐:“放一會再喝,太涼了。”隨後,他吩咐李浩去收拾釣具,然後牽著鹿檸的手,兩人一同走進了遊艇的內部。


    戚沫一行人也跟著進了遊艇,他們的目光在鹿檸和岑時樾身上遊移不定,好奇地問:“你們……是兄弟嗎?


    鹿檸感受到了戚沫對岑時樾的異樣目光,她立馬緊緊挽住岑時樾的胳膊,宣誓著自己的主權:“不,他是我老公。”


    戚沫聽到這話,手中的飲料差點沒端穩,她尷尬地笑了笑,用飲料掩飾自己的失態:“啊……這樣啊。”


    戚沫的調節氣氛的能力這一刻失效了,遊艇內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固。岑時樾本就無心與這些陌生人交談,他的眼裏隻有鹿檸一個人。而鹿檸,本身就有些社恐,能遙遠的打個招唿就不錯了,當這些人真的來到船上後,他是緊張的,於是他縮著岑時樾旁,這樣很有安全感。


    而另外三個人,隻有那對兄弟偶爾交談兩句,那個梁西之則一副別人欠他一億一樣的,從頭到尾都臭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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