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皇帝又接著給田方舟下了第二道聖旨,讓他出使南越國。


    另外為了幫助南越國解決糧食問題,尋找馬鈴薯和紅薯,所以小皇帝又下旨給在黑水山跟在德福身邊的李副將——李長青。


    退朝後,小皇帝從側簾出來見到了溫攬月,問道:“母後對今天安排的諸事可有什麽補充意見嗎?”


    溫攬月見小皇帝眼神略帶閃爍,表示他又有了新的想法,於是,問:“皇上對於後宮這些先皇的妃嬪們可有什麽不放心嗎?”


    小皇帝說:“母後,後宮的這些妃嬪們做如此安置對於她們自身來說是極好的。可對於皇家來說,這樣做的意義不大,還要承擔風險。”


    溫攬月摸了摸小皇帝的頭,說:“皇上真的是長大了,會自己思考一些問題了。”


    小皇帝說:“朕覺得在宣旨之前得讓她們簽下生死狀,一旦違背現在的初心,就將其處死,若情節嚴重,則株連九族。”


    溫攬月一聽,心裏不由地咯噔了一下,也許這就是皇家的權謀吧,她覺得聽著很不是滋味,但細想想,好像也是給心裏上了一道保險。


    她記得二十一世紀的電視連續劇裏,有些人為了操縱某些人,讓他們聽話,還給他們喂毒藥來的,現在,皇上有此疑慮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溫攬月說:“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來吧。”


    下午,中書省將三道聖旨送到盛德宮,溫攬月二話沒說就給蓋上玉璽了。


    溫攬月出不了宮門,就在宮裏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


    德福去了各地宣講土豆的種植技術和製作菜譜,李長青副將接到聖旨,也離開了黑水山,準備趕往越地與田方舟匯合去南越國出使。


    黑水山就由流民們自給自足,有什麽事兒,陳山長派人到京城王府來知會一聲就行。


    黑水山的對麵是一座火焰山,之所以稱為火焰山,是因為這座山裏的泥土是紅色的,像火一樣。


    當時從越地地區來的流民分成了兩撥,一撥膽子大的,搶了德福的捐贈糧,被德福他們圍到了黑水山。


    另一撥膽子小的,大約有十來戶人家,他們沒有搶官府的捐贈糧,就跑去了火焰山。


    在黑水山發現馬鈴薯和紅薯的時候,他們也將火焰山找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馬鈴薯和紅薯。


    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在火焰山一直靠吃野菜、野果子為主,偶爾運氣好的時候,也能打到一些野味,可長期如此下去終不是辦法。


    他們之前在風月土豆館旁邊埋伏了幾天,天天聞著土豆的香味,可就是沒錢去品嚐。


    眼看著黑水山的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很是羨慕,現在見黑水山沒有了官兵,就想偷偷地去黑水山準備偷些土豆種子。


    火焰山為首的男子叫宗禮仁,當時這麽多人搶捐贈糧,他們都不敢搶,現在敢去偷,可見是多麽地被逼無奈呀。


    宗禮仁將火焰山的男人分成兩撥,一撥在風月土豆館那裏伺機而動,另一撥跟他去黑水山見機行事。


    第一天,每人都順了五六個土豆。


    第二天,有人順了土豆,有人順了野菜,有人順了紅薯,總之是沒有空手而歸的人。


    第三天,每人也都順了五六個土豆。


    第四天,宗禮仁為了給同伴當掩護,自己被發現了。


    而這一天恰好是溫攬月解禁出宮的日子,在宮裏待了三天,她感覺就像待了三個月一樣,失去自由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所以今天溫攬月打定主意要好好地逛逛京城,把之前三天的都補迴來,正當她和紅荷玩得嗨的時候,陳山長看到了她。


    陳山長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下,溫攬月當即決定和他一起去一趟黑水山。


    到了黑水山,見到了宗禮仁,溫攬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破爛,補丁壓著補丁,臉蛋黝黑,濃眉大眼,手指粗壯有力,手掌繭子很厚,一看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於是溫攬月對他說:“看你的穿著打扮,也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我現在給你鬆綁,你不要逃跑,我們好好聊聊,可好?”


    宗禮仁答非所問地說:“我隻想要土豆。”


    溫攬月說:“你答應我不逃跑,我就給你鬆綁。”


    宗禮仁斬釘截鐵地說:“我隻想要土豆。”


    溫攬月說:“你答應我不逃跑,我就給你土豆。”


    宗禮仁說:“說話算話。”


    溫攬月說:“對,說話算話。”


    宗禮仁說:“可以。”


    溫攬月讓陳山長的兒子小陳給他鬆綁。


    宗禮仁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活動了一下,問:“你想了解什麽?”


    溫攬月說:“你也是逃難過來的流民嗎?”


    宗禮仁說:“嗯。”


    溫攬月問:“黑水山無條件地接納流民,你為什麽不來投靠,非要幹偷偷摸摸的勾當?”


    宗禮仁說:“有官兵。”


    溫攬月本能地問:“你有犯案記錄?”


    宗禮仁麵目變得有些猙獰,眼睛也睜得大大地,說:“我沒有犯案記錄,我是被冤枉的。”


    小陳看宗禮仁的樣子,馬上起身站到了溫攬月的前麵。


    溫攬月拍了拍小陳說:“沒事兒,他是個老實人,隻是情緒有點激動,但沒有攻擊性。”


    小陳退了兩步。宗禮仁聽溫攬月這麽一說,也覺得自己唐突了,語氣平靜地說:“我隻想要土豆。”


    溫攬月說:“你不要著急,我可以幫你的,你先告訴我你現在住在哪裏?”


    宗禮仁說:“請恕我無可奉告,我隻要土豆。”


    溫攬月接著問:“你有同夥嗎?我真的可以幫你的。”


    宗禮仁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我隻要土豆。”


    溫攬月見他不說地址,也不說同夥,就知道肯定還有其他的人,於是說:“我不問別的,那你就說說你自己吧,我隻有了解你了,我才能給你土豆。”


    宗禮仁想了想說:“好。我告訴你。越地地區發生洪澇災害前,隔壁鄰居家有條狗,叫阿黃,突然性情大變,行為異常,咬傷了一個路人,結果被路人給殺死了。”


    “但鄰居去官府報官,說我殺死了他的阿黃,要我賠償,我沒有銀兩,又怕連累了家人,所以隻身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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