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從房裏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有些歉意的說:“這孫子裝睡,我們傷了兩個兄弟,人沒啥大事兒,對不住啊少爺。”


    “說這些幹啥,再過去就是明刀明槍的幹了,正好不用藏著掖著。去吧下一家!”


    趙德柱一抱拳帶著一群人直奔下一個地方。眾人跑了半炷香的時間,來到一個院子門前停下了腳步。


    院子外站了一群人,最前方站著三個人,手裏拿著一柄鍘刀。為首的說道:“是草上飛(劫匪)的還是路上跑的(幫派搶地盤),亮個腕兒!怎滴跑到我三刀門來了?”


    趙德柱走在最前麵,臉上的笑容淡了,被這麽一鬧還傷了兩個人,心裏一肚子火呢。將樸刀捏了個槍法的起式:“爺爺是水裏遊的(過江龍),你們一起上吧!三刀門,今天你這連門我都給你拆了!”


    “你娘的,幹死他!”對麵的人一聲怒吼,率著一群人就衝了過來。趙德柱嘴角一笑,樸刀向上一挑,一頭紮進人堆裏。


    看著趙德柱如狼入羊群一般,一柄樸刀舞的虎虎生風,人沾之即倒。屠三狗手拿殺豬刀,低聲說道:“這還要我來幹啥,早知道我也身體不舒服了……”


    李長空說道:“三狗哥,可不能這麽說。這一片你比較熟悉,沒了你可還真不行。這樣,驚寒你跟三狗帶一半的人去下一個地方。我們這完事兒過來找你們。既然都發現了,動靜就鬧大點,把他們都趕出來!”


    “得了!”屠三狗果斷的帶著人往下一個地方趕去。驚寒拍了拍李長空的手臂:“小心點,打不過就跑。”


    “放心吧,我懂!”


    李長空把摘星往懷裏一抱,眼前的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胡八斤一個人能不能頂得住。


    那胡八斤此時在幹嘛呢?


    此時的胡八斤在睡大覺,至於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就隻有問他本人了。胡八斤上午就到了,李長空給他的就一句話,能擋住是最好的,擋不住,也要拖到天黑。所以胡八斤找小攤販借了個板凳,把臉一蒙,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別人門口。這是哪兒呢?正是東市漕幫的老窩。


    見有人堵門,肯定是來找麻煩的,於是守門的人上來詢問,大家都是跑江湖的,不是尋仇就是求財。胡八斤賞了這兩人一人一個鐵彈,頭破血流的迴去了。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一群人烏泱泱把門口堵的嚴嚴實實,鏡頭的是一個眼神兇狠的老者,老者上前問道:“這位好漢,您是求財還是作甚,你畫出個道來。這樣堵著我漕幫的門,可就是死仇了!”


    倒是不錯,威逼利誘都用上了,不過嘛,畫出個道倒是真有用。於是胡八斤抽出加錢刀,往前走了兩步,用刀在地上一劃,一道印子出現在地上。然後坐迴去把刀橫在腿上,依舊是不說話。


    漕幫的眾人相互看了看,都是摸不到頭腦。老者見狀也是冷哼一聲:“老五老六!上去試試斤兩!”


    一聲是,人群中鑽出一胖一瘦兩個漢子,胖子率先說道:“好漢,得罪了!”然後一左一右攻了上來。


    胡八斤暗罵了一句:“傻叉”。我堵你的門,你不知道走窗戶,走院牆,非要跟我過不去?這是少爺教的,傻叉兩個字也是。


    胡八斤哪兒知道,江湖中堵門可就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這種。畢竟被打臉,就混不下去了。


    來不及細想,兩人已來到身前。一左一右一刀一掌打了過來。胡八斤往後一仰,同時手一拍刀柄,刀轉了半圈,來到自己鼻子前。一隻手橫在刀身下,然後整個人起身。


    那胖子眼見自己手掌要被刀切斷,連忙收手,瘦子的短刀也是噌的一聲撞在了加錢刀上。


    胡八斤不待兩人反應將刀一轉,刀刃削向瘦子的手掌,瘦子見狀連忙後撤一步。胡八斤將刀柄像棍子一樣,捅向胖子的腹部,胖子吃痛,捂著肚子後退了幾步。


    說起來麻煩,其實就是瞬間完成的事。瘦子臉色難看的看向老者:“不好對付,是個高手!”


    老者麵色微變,沒想到此人身手如此不凡。胡八斤心裏則是樂開了花,想不到少爺的六個字這麽管用,出門前少爺就說“不說話,裝高手”。還真讓自己裝成了。


    老者說道:“這位好漢你要幹什麽?”胡八斤指了指地上的線,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老者見狀麵色更難看,手一揮,一群人退迴屋內,大門砰一聲就關上了。


    胡八斤將刀還鞘,把刀靠在肩膀上,一頭靠在刀身身上,眼睛一閉,開始睡覺了。


    老者快步到房子的大堂內,麵色陰沉,向著椅子上的人說道:“這人武功不俗,也不知道什麽路子。現在怎麽辦?”


    椅子上的人往前附身,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赤裸著身體,手裏拿著一個小刀在刮胡子,男人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身為靈鼠堂的老二,不是以智謀見長嘛?怎滴來問我?”


    老者冷哼一聲說道:“不是你攛掇我們反的水?結果還弄丟了三家的堂主扳指,就剩下我靈鼠堂的扳指了。”


    男人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是有扳指就是老大?”老者聞言露出一口大黃牙,豎起右手拇指,將手伸到自己眼前有些癡迷的看著:“那是自然,這枚扳指,我看了二十年!”


    忽然椅子上的男人站起身,手裏的刀靈巧的一轉就把老者的拇指齊根削了下來。老者還沒慘叫出聲,男人手一揚,小刀刺穿喉嚨,從後腦勺飛出,帶出一蓬血霧。這時那帶著血的拇指才掉到桌上。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人倒在桌子下,手拿起那枚血淋淋的扳指塞在了褲腰帶裏,口中低聲沉吟著:“我連我哥都殺,你算個什麽東西?要不是當時你在外地,你早就死了。你以為那蠢女人能偷到我的扳指?現在十二枚扳指都丟了,自然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說完向門口走去,隻見男人出門的時候還要彎下腰,身高八尺有餘,手臂如同常人腿粗細。背後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滿背老虎刺青,虎尾纏繞在大腿上,後爪蹬在腰間,前爪一隻在脖子上,一隻在手臂上,虎頭在鎖骨處,雙目盯著前方,口中叼著骷髏頭,陰森可怖。


    男人伸了下懶腰,突然開口說道:“去告訴那老東西,我這邊準備好了。叫他別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情!”


    一陣風吹過,沒有任何聲音。男人卻不以為意,放下手臂往前院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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