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直接嚇壞了在場所有人。三人直接呈戰鬥姿態


    “紅玉,你發現了什麽?”其中一個人問。“沒有!我就是感覺好像有人一樣,估計是我的錯覺。”


    “這件事暫時放下,隻要李府不動,我們就不動,事情到了關鍵時刻,這段時間,都直接在窩裏趴好了,不要亂動!”


    “好,那就散了吧......”


    說罷三人滅了火把,分三個方向潛入了夜裏......


    戰瘋剛要動,李平風卻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輕捏了一下。戰瘋瞬間明白了,整個人氣息更加隱蔽,心跳都控製的慢了下來。整個亂葬崗又恢複了安靜又詭異的狀態。


    等了一炷香時間左右,義莊外的一個矮牆前,突然站起來三個黑影。“哼,疑神疑鬼,紅玉你放心了吧?”正是鬼手不滿的聲音。“走吧,看來是我多慮了!”三人再次換了不同的方向,摸黑離開了。


    戰瘋整個人縮在鬥篷裏,心說這幫人真是謹慎啊,差點就上當了。這次戰瘋沒有亂動,因為義父依舊是老神在在,根本沒想動的意思。又過了一刻鍾,一個身影疾馳而至,甚至還順著老林和趙麻子的屍體轉了一圈:“奇怪...真的沒有人?難道是我的錯覺?算了反正是兩個雜魚,不是什麽大事”說完又轉身換了個方向離開了此地。


    李平風如同一股清風一樣往後一蕩,直接轉身掠走,戰瘋雖不明所以,但是也是小心翼翼的,後撤了十多步,才轉身追趕李平風往城裏而去。


    “義父,這幫鬼東西太嚇人了!”


    “哼~是啊,這就是這世界上最頂級的密諜機構。我大周就是沒辦法做到。”


    “可拉到吧,都隻盯著自己碗裏的那點肉。還有聖上也......”


    “閉嘴!誰給你的膽子議論聖上的?”


    “義父......”


    兩人如同兩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迴到李府。李平風顯然餘怒未消,連戰瘋幫忙寬衣都不讓,自顧自脫下了鬥篷,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旱煙。


    戰瘋也明白,義父是忠於皇上的,但是自己確實是看不慣皇上的一些作為。沒辦法,這個時代,皇權上就代表了至高無上。“義父,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了!”


    李平風冷笑一聲:“你再敢,我讓你去夥房燒柴禾去!今天這個事,誰也不要說。他們不動,也正好給我們時間,能查一下這個‘流星計劃’到底是什麽......”


    戰瘋自然是沒有意見,請了安直接就退下了,


    李平風抽完煙,煙杆在手裏轉圈圈,腦海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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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上朝都是在卯時,擊鼓點名,這就是後世所謂的點卯。到了武帝這裏,依舊沿襲了先帝的製度,但是也隻是在大朝會的時候。


    小朝會參與的都是一品大員六部主官,年紀都很大了,早上四五點起來參加早會,實在是不人道,所以改到了辰時三刻,都在家用過早餐了再來。


    這一舉動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讚揚,隻有少部分人在抨擊,那就是言官禦史,一邊舒服的多睡一個時辰,一邊罵武帝違背祖訓,將雙標進行到底。


    昨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今日朝會必定是十分精彩。是以在立政殿門口,一群大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談論著。


    左相馬雲之獨自一人站在自家馬車旁,懷揣著雙手,隻有偶爾有幾人相熟,打聲招唿便離去了。馬雲之四十餘歲,能坐到左相之位當然不簡單,但奈何書院根基太淺,這小朝會幾乎都是氏族和勳貴之人。好在聖人力挺書院的人,才在這廟堂之上,有了普通讀書人的一方天地。


    馬雲之身後站了一個小童,生的十分好看,濃眉大眼,約莫八九歲的樣子,此時正捧著一卷書在低聲讀著,聽聲音悅耳清脆,如玉珠滾落,卻是一女孩做童子打扮。


    馬雲之中等身材,一身金線紫袍整理的一絲不苟,腰跨玉帶,此時臉色有些難看。昨日鎮北王府發生之事,他自然知道,隻是李家事先沒有和他通氣,讓他很是被動,自家的三小子娶了李翰雄的女兒。


    兩家都是在朝中沒什麽根基的家族,同氣連枝,好在昨日晚間自家女婿叫人來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個字 靜。四十多歲能做到左相,雖有皇帝有意為之,但是能牽製氏族和勳貴的人,能力指定是很強的,拿著字條琢磨了一會兒就想明白了。


    隻是這時間都快到了,李平風還沒有來,不知道這鎮北王打的什麽主意。難道不知道今日小朝會指定是有很多針對他的嘛,平白多了好些人,六部主副官,言官禦史,六公來了兩位。陣容可謂是非常強大。


    馬雲之搓了搓手,準備進去看熱鬧了。身後的小童利落的爬到馬車上,搖頭晃腦的讀著,馬雲之看著書院塞給自己的這個小弟子也是很無奈。


    跟在自己身邊兩個月了,不說自己叫什麽,是誰從哪兒來,幹嘛的,但是一直粘著馬雲之,馬雲之去哪兒都跟著。慢慢的,馬雲之也就習慣了,給她起了個字叫芸卷,也符合她一直看書寡言少語的性格。


    馬雲之心想雲之,芸卷跟兩兄妹似的,多荒唐。


    小芸卷很喜歡這個名字,起名的當天難得的彎腰叫了聲師父,給馬雲之樂壞了。馬家一共四個孩子,最小的也十三歲了,在古代這個年齡就已經很大了,都在找尋婚配了。所以芸卷到馬府才兩個月,但是卻成了掌上明珠,一家人對這個小孩都是疼愛有加。


    “芸卷,在此地等我,不要亂跑。這裏是皇宮不是在自己家,聽到了麽?”馬雲之溺愛的將掉落在馬車旁的羅裙輕輕的順好,芸卷是一臉的不耐煩,眼珠子沒動,小手一揮,宛如玉藕的手臂上帶著一串古樸的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馬雲之從這個聲音裏就聽出了兩個字“滾蛋”。嘿嘿一笑,也不生氣,有些陰鬱的心情也散了很多,轉身進殿麵聖去了。


    雖說是小朝會,但是場地一點都不小,容納幾十人都是輕輕鬆鬆。李平風終於在最後關頭趕到,穿著一身素衣,也不顧周邊官員的眼光,自顧自站在最前麵,心裏想著,這自己身前沒有人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右邊站著宣陽公杜寶恆,左邊站著繡南公華祁。相互點頭示意,便不再言語。


    幾十名分班官員站定,薛都貓著腰從側門進來,在上位龍椅旁高聲唱道:“聖人駕到!迎!”眾人跪拜:“恭請聖人金安!”武帝身著黃色長袍,繡赤色龍紋,走到龍椅前坐下,薛都又高聲唱道:“起!”眾人起身站定。


    武帝眼睛掃視了一下,心中有些興奮,都來了啊,肯定很熱鬧,於是問道:“眾卿家有何事啟奏?”話音剛落,後排一個言官捧著玉笏大步行出:“臣有本奏!臣溫良韜彈劾當朝一品大員鎮北王李平風,當街殺人草菅人命,無視我朝法製,敗壞官府門風,有損朝廷威儀。請聖人將此人梟首,以正視聽!”


    武帝見有人出來說話,本來還挺開心,結果一聽這人說的話,心裏一肚子無語,你是真敢說啊,將李平風梟首。


    別說京城私下裏處死仆人的比比皆是,處死幾個下人有啥說的,更別說別人有理有據,就是太囂張了,當眾殺了許多人,可他是李平風,當街殺人又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武帝不想接這個茬,眼睛掃視,右相張傅瑋六十七歲了,好像是沒睡醒在打盹,左相馬雲之低頭似乎是沒看見武帝的眼神。李平風則是手放在小腹前交叉,一臉皇上你看著辦的表情。剩下的兩位公爺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頭,也是沉默不語。


    這時候六部中站出來一個官員,指著溫良韜的鼻子就是破口大罵:“你這匹夫!鎮北王乃當朝一品大員,你小小的七品言官,還想殺我朝中流砥柱!是何居心!再說,你有什麽資格彈劾他,你乃西北人士,如果不是鎮北王在西北披荊斬棘,隻怕你現在都是犬戎的走狗了!忘恩負義的東西!”


    武帝心中一樂,原來是兵部尚書許智昂。此人之前為兵部的小小掌故,之前隨李平風征戰西北,創下功勞,摸爬滾打到了尚書這個位置上,對李平風是欽佩有加,雖說這人說的理由有些牽強,但好歹是打起來了!


    武帝興奮的直了直腰,薛都看著自己這位帝君,心中也是一樂,也就隻有這位才能拿群臣吵架當個開心的事,然後從中獲利。


    先帝當時可是沒這個手段的。


    隨著兩位開始的罵戰,殿裏一下子炸開了鍋。


    “當朝國公就可以無視律法嘛?”


    “處理自家下人觸犯哪門子律法!你就是見不慣我們武將!”


    \"一群莽夫!當然瞧不上你!沐猴而冠,不是東西!”


    .........


    殿裏保持安靜的也就是隻有武帝,兩位宰相 ,還有三位公爺了。


    還有一直在憋笑的薛都。


    武帝也是以腦門子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當下氣沉丹田,一聲喝:“都住口!成何體統!什麽有損朝廷威儀,你們像妒婦一般罵街,怕不是叫人看了才是真的有損威儀!”


    眾人連忙告罪稱不敢,安靜了下來。


    “李愛卿,你說!”武帝直接開口讓李平風自己來說,也好為自己開解。


    直接李平風拱手拜了一拜:“聖人在上,本王也有事啟奏!”


    “臣告河北道左青通敵,縱容犬戎將幽州劫掠一空!”


    “臣告域查司在我府中下毒,兩年前壽宴之事恐脫不開關係!”


    “臣告江南道商會在我府中安插暗子,意欲窺探軍國機密,有謀反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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