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皺了皺眉:“會不會她幫別人出頭?”


    “不好說”,藍庭看了一眼佳雯:“嫂子,鄭家銅板估摸得送半日,您自己還剩五萬兩的銅板,我明日給您拉來”。


    “好”,佳雯笑著點頭。


    “朝廷備了多少銅板”,光自己這一份也甚恐怖了。


    “幾個新礦儲備都沒動,如今放出來這些都是墓穴裏的陪葬,這還隻是冰山一角,這麽多年朝廷的墓穴銅板已經泛濫成災,四城地庫告急,已經無處存放,不過嫂子放心吧,天師已經全部淨化,一口金親自出手的。這麽多年鎮西將軍府為什麽這麽紅火,摸金校尉的功績驚人,遠不止咱們看到的這些,國庫空了不假,以銅板的地位還輪不到它進國庫”,藍庭看了眼一臉震驚的二人笑道:“攝政王若無十足把握人家能廢銀莊嗎,就算雲大長公主的全部兌換,墓穴銅板也下不去千份的半份,您們放心吧,況且那玩意兒死沉,沒人偷……銀子實了,一月府上光下人的工錢就得近兩千兩,吃的都一樣……一個月又得近千兩,人情往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加一起一個月就得五千兩,一年六萬兩才勉強運轉,您們三十萬兩地錢雖夠也還沒算有什麽大事,別添大件兒別有大的人情往來……嫂子,他們您隻給五成就可,您這全給……您什麽也沒有了,您自己怎麽辦?今日賞賜是不少,十箱金飾……一件可不是三萬兩了,一件十五兩撐死,一箱才一千五百兩,十箱一萬五千兩,萬兩白銀……加一起也才二萬五千兩,別的都算上有五萬擋住了,您們日後怎麽辦?”


    佳雯麵色一訕:“我沒細算過……日後讓娘管銀子吧,我告訴娘實情,她嘴嚴”。


    “為夫去跟娘說”,景文歎了口氣:“我原以為大哥有多少銀子,敢情連一族人的首飾全讓他搜刮出來,準備囤一批古寶,銀票單子各房的都有,十兩到五百萬兩的都有,一族人的血汗,這拉迴去他們各有歸處,幾十人分……兩個庶舅舅多些,大哥自己也才八百萬兩,這次他也發一筆,把我娘子吃窮了,景武多,五箱子他自己占了兩箱子,大姐所有私房也都添裏了,幾個兒子的全部家當也都在裏”。


    “……知道一個錢莊交給朝廷的保證金是多少嗎?他們這些總合的十倍,攝政王怕咱們詐了百姓銀子,一旦我們關了錢莊,這些押金也夠補償至少兩三成,錢莊勢在必行無可撼動”,藍庭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我娘子”。


    “娘子休息,為夫去娘那裏”,景文苦笑著也要跟出去。


    “這對鐲子給娘吧,我也戴不住,玉釵我們一人一支”,遞過來一對玉鐲。


    “……”,接過鐲子心頭酸楚,拍了拍佳雯大步走了出去。


    佳雯轉身迴了內室,取出兩件玉釵和耳飾歎了口氣,打開攝政王給的小盒子眼前一亮,裏麵一對……我的天,這個朝代竟然有鑽石了?不會吧……擦了擦眼睛又仔細檢查一下,一對亮閃閃的大鑽耳飾,一枚同等大的白金鑲鑽石的大戒,這至少有前世兩克拉大了吧,前世自己攢了大半年才買了顆五十分的小鑽,這可真是……自己也是走了狗屎運了,耳飾換上,戒指死箍的,隻能左中指戴得,這可美了,都戴上瞬間心情大好,這就不錯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照了照花菱鏡,心頭一片妥貼。


    景文大步進了娘的院子,老夫人正在廳堂裏擦拭那塊狗頭金,一見兒子進來笑道:“怎麽剛迴來不在院子裏多歇歇”。


    “兒子架火上烤了”,轉身關了廳堂的門。


    老夫人一驚忙放下手上的金疙瘩:“出了什麽事?朝廷沒給那麽多?”


    “娘,今早雲大長公主拉了一大馬車,三十箱子,一箱五千張,一張五百萬,攝政王都避而不見,娘子壓根兒沒開口”,景文挨著娘坐下,低聲說道:“昨日皇上私給我們四箱子古寶沒走內務府的賬,藍庭夠意思,一件三千倍價格留下了……結果昨夜爹去了,娘子怕外祖上火,一肩擔了。如今他們的給完咱們就剩五萬兩銀子的銅板,明日藍庭拉過來,此事皇上攝政王和大司馬都知,藍庭告訴的,否則四箱古寶人家不說也惦記著,但隻也他們四人知,都不會外泄……明日您管家吧,娘子說吃的都一樣,莫改,左右糧夠,吃的好了也有力氣,別的精減些,我們沒有別的來錢路子,也就一年三十萬兩的地租子,今日賞賜五萬兩銀子擋住了,今早皇上給了我兩件古寶讓我充門麵不可贈不可賣,娘子給您討了一對羊脂玉鐲您莫留自己戴上,玉山礦新玉,幹淨”,取出鐲子給娘戴上,略大了一點點也算正好。


    老夫人好一會兒含淚點了點頭:“丫頭情份娘記下了,莫怕,娘也不精減,你們地租也不取,你爹地租子夠咱們花了,放心吧,娘告訴你爹,他知輕重,這麽多年地租一次未動,今兒一把全換銅板拉迴來,讓藍庭錢莊辦吧,讓他掙些,娘這輩子有佳雯一個就不白活,知足”。


    “謝謝娘,那敢情好……您花就花吧,我們也咬您一口,娘子給您請封了,皇上批了,估摸三五日的就能下聖旨,您為一品誥命夫人,一年俸祿一萬多兩吧,布匹糧炭什麽的都有,都有規製,也有自己的命婦服,內務府正在趕製,不光給您請了,還有寇雷親娘,娘子把他也扶起來了,封賞一到他媳自然是平妻,他也是嫡子,日後也不敢踩咕他,他娘是二品誥命夫人”,心下鬆了一口氣,爹地租可多,也啃得,免得他亂花。


    “……真給娘請了?”,老夫人眼神一亮。


    景文笑道:“皇上都批了,娘子報的全批,您養足精神隻等封位吧”。


    “……娘是不是得添幾件衣裙?”,心頭一陣陣喜悅,自己也有功名了。


    “必須添,首飾也得添,您日後多美美,別那幾色,您添些花色,您穿的太素,一品誥命夫人您這麽穿,下邊命婦怎麽辦?您給別人留條活路,千萬別穿的死氣沉沉”,景文看了一眼娘:“老要張狂少要穩,您穿成花蝴蝶也是應該”。


    “……娘聽懂了……你讓藍庭明兒三千萬兩的全換銅板拉迴……太多招眼,五百家仆分分,分個三五十年自己存著,你們兩個也無後顧之憂了,免得地庫也放不下……趕緊去,娘也上街添花衣裙去,老筋八骨的娘也不愛穿,我帶冬梅和你嬸子去,她們兩個眼光好”,老夫人小心翼翼的收好金疙瘩撲哧笑道:“娘死也能有專門的貴地了”。


    “必須有,那兒子不耽誤您了”,起身笑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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