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迴自己的院子,藍庭趕著馬車也到了院外,藍玉仙一從馬車上下來,佳雯憋不住的笑,忙讓冬梅和小鵑把原來的院子給收拾出來,拉著玉仙也跟去了院子。


    藍庭往廳堂拎了四個官皮箱,景文直接放到樓上,一下樓笑道:“你們兩口子盯的真緊”。


    “你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上這我抱也抱不著,都是我親自上手撿的,有十五件重寶……他們也不識也沒記,我都挑出來了,紫檀匣子裏的都是”,藍庭自己斟了盞茶:“明日送的都是上賬的,攝政王發狠了,明日……今晚子夜開始整頓銀票亂象,銀莊全部取消,允許私人承辦錢莊,貨幣流通以銅板為主,由官府承辦,私人錢莊主要是提供借貸、匯兌。朝廷定價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五百個銅板,日後沒有銅板寸步難行了,另外所有貨物都以銅板為標準定價,要狠殺一批人”。


    “也好,如今動撤百十萬兩聽著讓人揪心”,早該如此。


    “哎……金銀十交,一兩銀換五百銅板,一支一兩重的金釵,手工不可過半,最多十五兩銀子……現在三萬,到了半夜就是十五兩……不殺一批不行了”,藍庭撓撓頭:“所有金樓血虧。玉仙跟我要辦錢莊,皇上和攝政王同意了,也代辦兌換銅板,日後府上換銅板……正常一兩銀收十個銅板代辦費,府上兌換收三個,什麽都可折價換銅板”。


    “手上銀票怎麽辦?”,景文取出十萬兩。


    “出恭可以用”,藍庭翻了個白眼兒,懷裏取出一大撂:“攝政王說可以多用幾天”。


    “哈哈哈哈,那我心裏就平衡了”,都窮了。


    “你們兩個什麽也不用怕,這迴地租子值了銀子了,全部折成銅板發放,你跟三小子共二百萬畝,嫂子一百萬畝,一年租子三十萬兩銀子,銅板堆成山了”,怕甚:“日後金銀也沒人得瑟了,誰也舍不得拿出來花,朝廷用銅板換金銀呢,普通的玉價格在幾兩到幾十兩,好的也不可過千兩。各彩寶也不抽風了,按硬度……反正萬物不可過千兩,不可超過百兩金的價格”。


    “那明日賞賜我且得私囤起來了,日後也沒有了”,花地租子吧。


    “都得囤,堂堂公主侯爺屁也沒有,一地室吃的,我去看了一眼都跟著你臊的慌,大司馬迴去跟攝政王學了,攝政王連打三個哀聲,皇上讓人統計了一下這麽多年你們兩口子捐的……算了一半就不算了,心酸了,光一個學堂的銀子他都給丟了”,藍庭抿了口茶:“一個學堂也沒蓋呢,這迴有銀子了明日四地動工,銀子都撥下去了”。


    景文點了點頭:“五百車怎麽賣那麽便宜?”


    “哼,便宜?連著多少天無人問津,皇上一發嫂子的告示三日就給搶空了”,便宜人家也得要才行:“明日上賬的金銀都有侯爺府的標記,不過明路的千萬別亂碰”。


    “好,我記下了”,景文看了眼藍庭:“承辦錢莊什麽條件?”


    “那條件可多了,他們兩個都不夠資格,光交朝廷的保證金都交不起,我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湊夠,四個巨頭分占四地幾個錢莊,還有幾個老牌兒皇商,也有幾家聯手辦的,隻也都是傷筋動骨了”,實難。


    “那消息不是早就走漏了?”,人家必早都換了。


    “……嗯……攝政王捂的嚴,把咱們隔絕了,誰也傳不出消息,出恭都有人跟著,今晚銀莊商鋪都關咱們才被放出來”,藍庭歎了口氣:“都血虧,我今日倒出來幾次,隻影衛死盯,隻有不要腦袋的敢傳,我不敢”。


    “那日後金樓……沒多少油水了”,誰開。


    “什麽也沒多少油水了,日後都指望朝廷呢,都得指望地租子”,誰都一樣。


    佳雯和藍玉仙坐在廳堂裏也在低聲閑談。


    玉仙歎了口氣:“小叔,日後囤銅板吧。什麽時候也都能用,九祖今夜開始銀票全部廢棄”。


    “廢吧,反正我什麽也沒有”,亂象不整治也讓人迷糊:“皇後怎麽樣?”。


    “……她耳根子軟,聽父皇說她也準備大賞您呢,她財大氣粗的給什麽留什麽,千萬別迴禮,迴禮她便認為您不尊重她,四大巨頭都一樣,但凡有人迴禮就絕交”,怪的很。


    “嗬嗬……好,我記下了”,這倒好。


    “小叔……日後怕是當鋪遍地,與錢莊要分一杯羹,萬一徐家吳昊家也開必對朝廷是一種衝擊,您日後想換金銀我們也能換”,千萬別亂換。


    “我聽懂了,日後有東西讓冬梅拿給您”,佳雯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您跟藍庭有得一拚”。


    藍玉仙臉一紅:“夫君挺好的”。


    剛說著話,景文和藍庭走了進來,景文笑道:“娘子,跟為夫休息吧,藍庭明日還要早朝”。


    佳雯一拍腦袋忙起身:“我倒忘了,您們也趕緊休息”。


    夫妻兩個迴了自己的院子,一迴內室景文低頭耳語幾句,佳雯一驚:“真的?”


    “嗯,藍庭說都明了,呂山壓根兒不管,皇上一共三個親舅,鎮西將軍排二,他大舅三舅都跟著雲大長公主,兩個舅舅親自上折子,皇上批了,明日她就是大長公主,一子封侯,二女這迴都給了郡主,大長公主府……反正給了不少,都是接規製給的,皇上也知道,裝糊塗罷了,一個姑兩個舅他能怎麽辦”,一丘之貉。


    “……”,瘮得慌。


    “別怕,咱們無交集,隻讓娘子知道免得日後麻煩,私賞送來了,藍庭說有十五件好的咱們看著”,一一開箱檢查。


    四箱子夫妻兩個全看了一遍,一臉糾結。良久,景文咬了咬牙:“這個犢子,全挑的他喜歡的,存心讓咱們這些都盤給他”。


    佳雯緩了口氣:“夫君這就拎去攪和攪和他們”。


    工夫不大,景文拎著兩個布口袋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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