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丫頭又數落我一氣”,鄭東山苦笑道:“嫌我護東西,我一會兒也往下分發”。


    一口金一臉凝重:“老哥聽郡主的……古玉之事一漏玉器必大跌,今日領您去您便全明白了,古玉都是墳裏的,日後口碑一倒人家隻買新玉,您怎麽辦?後代子孫捧著它要飯嗎”


    “……我聽你們的”,心裏也隱隱的擔心。


    幾人說話間,耿忠劉鵬的馬車進了院子,三人起身迎了出去。


    周娣周玲一下車憋不住的笑,眾人各自施禮,迎進廳堂敘話。


    幾個小子進來添茶倒水,上了茶點忙出院子去了酒樓。


    “兩位姐姐可好?”,佳雯笑眯眯的看了眼二人。


    “極好”,周娣和周玲笑著點頭。


    耿忠撲哧笑道:“別人免封天塌了一樣,她們兩個一聽免封一頓傻笑。愛什麽充公什麽充公,不把我們兩個充公就行,可是心大”


    一句話,一廳堂的人都笑。


    周玲看了眼佳雯:“小妹,五百畝我們壓根兒不知,隻夫君什麽也不讓說,背鍋就全活,不背就全死”。


    鄭東山一旁開口:“鍋也一生隻背這一次,日後聽你們夫君的,他們都是好的,知深淺也知輕重,你們隻管相夫教子”。


    “是,外祖,我們聽您的”,二人忙應下。


    鄭東山飲下口茶:“外祖如今跟大祭司瘋了,對摸金校尉甚感興趣,他們都不在,你們給我們講講到底怎麽迴事?”


    耿忠歎了口氣:“外祖,摸金校尉有,隻他們這一支單獨歸鎮西大將軍管,而鎮西大將軍歸皇上直接管,連攝政王也無權過問。據說皇室代代如此,所以具體情況不清楚,大司馬也不可沾手。鎮西大將軍是皇上親舅,此人口風極嚴,誰也不知其中之事,也是他助皇上奪的江山,皇上對他無比信賴”。


    原來如此,難怪市井半點風聲沒有。


    “聽懂了……你們兩個可知何處有私售古玉的地方?”,怕不止一處。


    “古玉您可別買,不幹淨”,耿忠擺了擺手:“古玉九成九都是他手下私盜出來販賣的,四城都有,四地更多,光京城才幾個人,秦家就收了海量,不然皇上早把他們給砍了。秦家玉匠多,將古玉翻新再出售,一般知根底的沒人買玉,怕宅子不寧”。


    一句話,鄭東山變了臉色。


    劉鵬點了點頭:“西地玉礦皇上給鄭家也是希望新玉新主,把玉器口碑重樹起來……隻晚輩看也難,古玉一翻新充斥進來誰知誰新?都是新的,那誰敢亂買,買了又怎麽樣也不值錢了……寶石礦咱們沒有,全靠從四國販運自然不跌價……可也怕日後受衝擊,從來都是金銀最穩妥,侯爺郡主小妹給我們的都是硬頭貨,我們兩家都封地庫給兒孫留著了”。


    “丫頭……外祖怎麽辦?”,鄭東山心頭一陣陣悸顫。


    “外祖別怕”,佳雯斟酌一下說道:“您另辟蹊徑吧,玉礦一開撿大的出售,千萬別毀,誰家下葬也不放大器重器,一眼真一眼新,您省人工省財力物力,隻賺不賠,世家大族鎮宅院都得買”。


    一口金眼神一亮:“郡主聰慧,唯有這一條路可行,給我留兩座三百斤以上的”。


    “好,我聽丫頭的”,心下歎了口氣,除了上交朝廷,全賣大的也掙不了多少錢了,皺了皺眉:“秦家到底是接手了多少?”


    “多少?”,耿忠打了個哀聲:“飛天陵一陵一墓出了古玉十萬擔,您說有多少?十六陵三百多大墓,縱還有別的,可至少就算再三墓有那是多少?另外這還隻是這一處,這麽多年多少處?皇上給了秦家五百裏之地堆放古玉。不過確實是無大器重器,重也不過七八十斤,都是小件兒。日後口碑一拉胯,四國販賣不出去無人要,隻能在四地銷售,估摸能賤成個鹹菜疙瘩,新玉人家鎮宅弄古玉招鬼不成”。


    正說著話,鄭寧三兄弟和次第成的馬車也進了院子,連景武也跟來了,眾人起身迎了出去。


    一一見禮,進了廳堂重新見禮各自落座。


    鄭寧笑道:“爹,您叫我們來什麽事?”


    “爹私藏一件不留全部出手,你四成,你小妹你兩個弟弟各一成,餘下三成鄭家嫡庶十八歲之上的平均分,有一個算一個,讓他們低調買宅安宅,宅院隨心四地皆可,不許超五十畝,夠買幾個買幾個,你們誰也不許私自截留,銀票就地分發”,賣吧,護不得了:“我也剛知道的……”,將眾人的話講了一遍。


    次第成一拍大腿:“爹,您別給我們,讓大哥他們全分,我也百十件讓老二全賣了往下分,買宅安院壯壯他們的膽色”。


    “也好,亦早不亦遲,趕緊動”,鄭東山一聲令下,幾人又匆匆離開。


    送走眾人耿忠笑道:“外祖開明,晚輩敬重您”。


    “嗬嗬……我也是受丫頭敲打了的”,鄭東山歎了口氣:“越老越護東西了,什麽也不舍得”。


    “郡主小妹是高人”,劉鵬點頭道:“我們心服口服,侯爺為官心正心幹淨,他們兩個人我們都服氣”。


    工夫不大,景文馬車進院,酒樓飯菜也取迴來了,眾人圍坐一堂,熱鬧起來。


    耿忠給幾人挨個滿了酒:“侯爺,我們兩個聽說大司馬這次迴來帶了不少珠寶玉器,兩個新晉王府都眼紅了,連長公主也眼紅了,攝政王無奈要補發年禮,連文武百官也有,這事兒真的假的呀”。


    景文點頭道:“聽藍庭說了,都打起來了,正統計百官人數,這次攝政王親自動手,群肥誰也吃不了獨食,中午就發,你們兩個估摸一人能得個三兩件的,一會兒吃完趕緊迴大理寺盯著去,不貪不占應得的”。


    “妥了,吃完我們就去”,二人心頭一喜,可算小發一筆。


    “長公主才十二,她鬧什麽?”,周娣一臉好奇。


    “老逸家慫恿的唄,新貴探花郎第一美男子,才高八鬥,大駙馬爺,長公主還不得言聽計從”,耿忠冷哼一聲:“看著吧,日後也有得亂,百官有個十箱二十箱擋住了,餘下還都是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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