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雯這一覺醒來身邊已經沒了人,起身梳洗一番歎了口氣,什麽也沒有了,日後怕是誰都得躲著花家,沒事誰願意沾一身腥。


    正發怔,景文匆匆又上了樓,一進內室見娘子已經起來了笑著將人擁進懷裏:“娘子莫愁眉苦臉的”。


    “……夫君迴府裏了?娘怎麽說?”,身上冷嗖嗖的定是迴府了。


    “娘起早來了爹娘院子,給爹娘壯膽色來了”,緊了緊手臂:“平王府聘禮已到,皇上皇後也賞了不少東西,欽差剛走他們都在分揀東西,為夫就迴來了”。


    佳雯皺了皺眉:“這麽早就來了?”


    “嗬嗬……已近午時,為夫沒讓人吵你”,景文咂咂嘴:“平王府送的禮忒厚重,件件在千兩之上,單皇上賞了一顆夜明珠就價值百萬兩……滿院子都是厚禮”。


    “也不過是手套換兜子”,那些地值多少銀子。


    “娘子莫心疼,娘五百萬沒要,張嬸子這麽多年給娘攢下三箱子玉飾,娘又贈了咱們兩個各十萬畝良田”,景文取出地契銀票交給佳雯:“娘說這輩子除了怕百年後無處入骨,別的全不怕,來了就讓二姐夫去了太子府,以太子名頭開金樓,七三分賬,太子七成二姐夫三成,太子同意了,挺高興的,親手給題的匾”。


    “……薑還是老的辣”,這可熱鬧了。


    “二弟也給太子開了金樓,娘說要站隊就大大方方的站,別讓人東想西想的”,景文笑道:“太子日後兩個金樓助陣,底氣也足了,不然皇上瘋了賞這麽多,一個側王妃而已”。


    “……娘讓咱們拿銀票買首飾?”,否則怎麽給這麽多。


    “娘子聰明,金樓已經開業了,兩家金樓都在一條街上,我也沒去看過,娘說讓你代表她給花家置辦一批金飾,把花府名單給你了,另外還有鄭家的名單,兩家金樓愛去哪家去哪家,哪家都給你讓利八折”,娘可真會用人。


    “……這半日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動作也太快了。


    “嗬嗬……為夫捐地前把地租全部取出,皇上讓的,一共取了四十四萬,給娘子在二弟金樓買了二十萬的首飾,二姐夫金樓也買了二十萬的,一會兒一並取迴,餘下的四萬多兩給外祖零花了”,笑著看了眼佳雯:“四十萬首飾也就兩件,不紮眼娘子莫怕”。


    心頭頗暖,什麽也不說了。


    景文取出名單遞過來,夫妻兩個推敲一番列了份長單,五百萬一家照兩百萬花,給老夫人剩下百花打發劉浩存入老夫人銀莊賬戶。


    吃過中飯,景文陪著,二人出了院子去采買。


    銀四成,金四成,玉兩成,佳雯終於也做了把土豪。


    馬車一到主街口劉浩停了下來:“爺,夫人,主街封路馬車不許進,奴才在外麵等您們”。


    “好”,景文下了車笑道:“京城的吞量驚人啊,人山人海,娘子下車吧”,將人抱下馬車護在懷裏。


    佳雯也懵了,主街上什麽也看不見,黑鴉鴉全是人,這是都知金樓開業啊……風聲太快了,這才半日。


    硬頭皮擠進人群。


    停停走走,半個時辰後二人終於進了景武的金樓。


    “大爺大夫人您們來了”,掌櫃的忙迎了上來。


    “嗯……金樓裏怎麽這麽冷清?”,不應該啊,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


    佳雯眉頭解不開,四下打量了一下,金樓裏裝修沒的說,貨櫃裏也是琳琅滿目,硬件兒沒毛病。


    光一樓夥計就有十人,也沒問題,這麽多人怎麽沒人來?


    掌櫃的一臉無奈:“夫人……咱們這金樓剛掛匾,這條街沒過半個時辰連起三家金銀玉坊,都是太後開的……嗬嗬,太子也在,二爺陪著在雅室呢,您們去吧,老奴領您們去”。


    “……我聽懂了,金樓門打開,全開,門口掛牌,大幅拉上,太子金樓開業大酬賓,金銀飾品九折出售,玉飾八折,僅限今天一日,速去,大幅要醒目”,競爭啊,這我行,咱就是幹這個的:“趕緊讓個夥計去二姐夫金樓告知,誰也莫怕,頭把火燒不起來就等著餓死吧”。


    世人皆趨利而行,本性如此,必火。


    “別傻愣著,速按我娘子說的做”,景文心下一動忙開口吩咐。


    “是,老奴這就弄”,掌櫃的忙叫過夥計吩咐一番,一個夥計匆匆離開,餘下的都動了起來。


    盞茶時間四扇大門全開,條幅掛上,佳雯挽了挽袖子,站在店門口朗聲說道:“諸位客官,走過路過不可錯過,太子金樓今日開業大促一日,金銀飾物全部九折起售,玉飾全部八折起售”。


    連喊三遍,終於有人進入,工夫不大金樓裏人頭攢動,熱鬧起來。


    一個時辰後金樓火爆,已經水泄不通。


    佳雯站在二樓指揮:“諸位諸位,太子親臨金樓,責令迴饋百姓,增加兩日大迴饋,金銀玉飾打折不變,貨源充足,隨買隨有,今日買不上的明日再買,各府各宅可提前預定,預定的去三樓,交三成定金,金銀玉過百件者再優惠半折”。


    工夫不大三樓爆滿。


    景文全程守護,笑而不語,看著娘子一步步把人牽住,直到預定也人滿為患。


    太子和花景武笑著出了雅間,金樓今日逆風翻盤火的一塌糊塗。


    景文拉著佳雯上前施禮,佳雯還不忘喊一句:“歡迎太子親臨與民同樂,口諭百姓免跪”。


    就這一嗓子,預定的人在樓下排起了長隊。


    “兩位功臣免禮,今日相助之恩在下銘記於心”,太子滿心感慨拱手相請。


    “民婦應該的,這裏人多眼雜,讓夫君陪您迴宮休息吧”,佳雯笑道:“您能親臨可見心性平和禮賢下士,百姓之福,隻安全第一您不可讓夫君擔心您安危”。


    “我娘子所言甚是,太子請,下官送您迴宮”,景文施了一禮護著太子從後門出了金樓。


    景武憋不住的笑:“大嫂,您是經商奇才啊,您快雅間休息”,忙將人領進雅間。


    一進雅間佳雯鬆了口氣:“二弟,太子幾時來的?”


    景武倒了盞茶遞過來:“金樓剛開他就到了,太後三坊全開太子臉都白了,我也頭皮發乍。金樓一人沒有,我萬沒想到大嫂還有這本事,掌櫃報上來說您親自出手,太子臉色好了許多,今日目前為止金樓掙出近五百萬兩,估摸到晚上還能翻一倍,太子心下大定讓我日後聽您的”。


    飲了口茶佳雯點頭說道:“保證貨源充足,保證金銀玉的成色……讓人迴府搜刮,庫裏沒開封的飾品全部拿來上架,自己的東西千萬別上賬,您也發一筆,嚴把關,戴過的萬不可上櫃一支,否則金樓就得關店。另外彩寶類全部八折,那東西貴,不八折勾人走貨也慢,別留著它,把銀子搗鼓出來上新貨”。


    心頭大喜:“我聽懂了,多謝大嫂,我親自迴府……金銀玉擺件可以嗎?”


    “可以,差人追太子,問他有沒有私賣的一律設私賬給他自己”,都發發。


    “妥了,我親自去追,您幫我坐鎮金樓”,興衝衝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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