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那嘰嘰咕咕說不停了，趕緊過來幫忙！”周美順隔著窗戶喊姐兒倆。
桂花拉著桃花過去，周美順盛了兩碗銀耳紅棗枸杞湯，“趕緊喝吧，他們幾個爺們不喝。”又盛了一碗給桂花，“給你奶奶先送過去！”
這兩天嗎，桃花奶奶幫著林芬看小賣部，每天來買擦炮和零嘴的小孩都絡繹不絕，積少成多，每天也能有好幾塊錢的收入。
灶上盤子裏擺著約三指寬的帶魚，又厚又肥，桃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端著碗一邊喝一邊打量廚房，除了這帶魚，居然還有紅膏蝦、梭子蟹。
還準備了發好的蟶子和魚皮燒湯。
“媽，這都是誰買的？”
惠安靠海邊，但是桃花娘家婆家都離海有些遠，已經靠近惠陽縣城了。
吃頓海鮮也不容易，價格也貴。日常是舍不得的。
“你嫂子年前買的，迴來的時候還帶著冰，現在吃也還新鮮著。過年的時候都沒舍得吃，就等你們迴來上桌。你們留下吃了晚飯再迴去，你哥跟你嫂子吃了中午飯就迴來了。”
桃花媽中午就打算燒個帶魚、蟶湯，紅膏蝦、梭子蟹等著晚上的時候吃。
中午的時候，把小賣部的門兒關了，桃花奶奶被兩個孫女攙著進來吃飯，還惦記著，“一會兒吃完飯就得開門，就這會兒生意最好。”
串門拜年的孩子們吃完中午飯就收到壓歲錢了，三五成群出來買小炮和零嘴。
李大力兄弟倆和兩個女婿把酒倒上，這是林芬自己做的米酒。
嚐試了很多次，比普通家裏做的米酒更加醇厚，帶著迴甘，但是量少。開了小賣部之後，每個月都要做一次，每次做完就很快賣完了。
這是過年前剛做的一缸酒，沒舍得賣掉，留著家裏人喝喝。
薑百順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還是嫂子做的米酒好喝！在別的地方喝不到。”
李大力跟桃花媽交代一聲，“給百順灌兩桶迴去，親家也愛這一口！”
周美順迴了一句，“大哥，嫂子早就灌好了！等他們迴去的時候再拿，現在就敞開肚子放心的喝。今天下午也沒什麽事兒，喝多了就睡一覺。這個酒也不鬧頭。”
這麽說著，桃花媽跟周美順兩個人喝了一碗。
最後，桃花奶奶早早的去小賣部看店了，一屋子就剩下了桃花跟桂花是清醒的人。
桂花經常迴娘家幫忙，先去磨房機米磨麵。
桃花一個人收拾一片狼藉的飯桌和廚房。
“桃花？”
林芬進院子的時候，桃花還在廚房間洗碗。
李強先把李浩抱進堂屋，李浩看到占著自己小床的楠楠，大聲唿喊，“媽——媽——”
“浩浩會說話了？”浩浩正月裏出生，現在還沒到整一歲。
“前兩個月就會嗷嗷叫了，叫不清楚。最近倒是說的清楚了，爺、奶都知道說了，就是不叫爸爸。你哥都快急死了。”林芬笑道，“你趕緊去歇著吧，姑奶奶是嬌客，哪能讓你幹活！”
桃花躲開了林芬，“還是我來吧，就剩下這幾個碗了，其他的都洗完了，你要是有空，去看看楠楠現在睡著了沒有！”
林芬哈哈笑兩聲，“這個你放心，就算睡著了，現在應該也被浩浩弄醒了。”
李浩也是個人來瘋，兩個小人來瘋，話都不會說，已經咿咿吖吖叫喚上了，說的還挺熱鬧，還互相比劃。
李強換了桂花過來，桂花看到侄子侄女愛的不行，左擁右抱。
桃花說起來老虎灶的生意，有時候忙，有時候閑，都是掙一些辛苦錢。
林芬倒是覺得這個老虎灶的生意要比小賣部的生意好。
“怎麽了？之前不是還挺好的？”
林芬歎口氣，“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賬上其實也挺好看的。隻是總有些欠款，要不迴來。”
鄉裏鄉親的，又不好逼得太狠，隻能時不時去一趟，催著要。
“這樣的人，下次就不要欠賬給他！”
“出來都是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居然是這樣的人？要是混子我是根本不可能欠的。但是沒想到，老實人也幹這種事。還有以前村裏的劉嫂子，每次欠賬都說等她老公打工迴來結賬，等到去要的時候才知道，劉嫂子到處欠錢，今天賒斤肉，明天賒條魚，一年掙的錢還不夠還賬的。我們去得晚，就沒結到賬。”
林芬也當吃一塹長一智了，好在一年算下來，也沒虧，還賺了一些。
但是，真金白銀的要不迴來，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你做的都是過路的生意，也不帶欠賬的，這樣要好得多！”
桃花點頭，這個倒是，都是過路的貨車司機，就沒有欠賬的。
“現在還有叔叔嬸嬸和李兵幫忙，後麵他們有自己的生意，就顧不上我們這邊了。
你哥想叫我娘家爸媽過來幫忙，我心裏有些打鼓。
叔叔嬸嬸跟爸媽幾十年處下來，嬸嬸和咱媽就好的跟姊妹一樣，要是我娘家爸媽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處的下來。”
林芬心裏是不情願的，李大牛和周美順知情知趣，是難得有分寸的人。
畢竟是李家自己的買賣，要是娘家爸媽過來指手畫腳的，以後總有合不來的時候，不如一開始就雇人。
兩口子已經商量過好幾迴了，每次都不歡而散。
李強插嘴，“難道是我的錯嗎？”
桃花也不理解，“親家叔叔嬸嬸肯定是幫著嫂子的，比外麵的人肯定更讓人放心。”
林芬點了點桃花的鼻子，“這個就是你想差了！一個家裏，個個都要當家做主，那就得雞飛狗跳的。總要有個主心骨，要麽就是大家想法完全一致，哪有想法完全一致的人？”
這麽一說，桃花明白了，這是嫂子怕娘家爹媽插手太多。
“這個倒也是！”
比如肖衛國就老是想要對天棟的生意指點兩句，要是好的建議，天棟也采納了；如果遇到天棟不聽話的時候，肖衛國就恨得牙癢癢，總要罵幾句。
人家那是親父子，鬧得再不開心，過兩日就好了。
要是娘家爸媽跟婆家爸媽鬧矛盾，兩口子夾在中間才為難。
李強皺眉，“我丈人丈母娘不是這樣的人！”
林芬柳眉倒豎，“是你了解我爸媽，還是我了解？”
李強見老婆生氣，啞了火兒，心裏還是氣悶。
桂花拉著桃花過去，周美順盛了兩碗銀耳紅棗枸杞湯，“趕緊喝吧，他們幾個爺們不喝。”又盛了一碗給桂花，“給你奶奶先送過去！”
這兩天嗎，桃花奶奶幫著林芬看小賣部，每天來買擦炮和零嘴的小孩都絡繹不絕，積少成多，每天也能有好幾塊錢的收入。
灶上盤子裏擺著約三指寬的帶魚，又厚又肥，桃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端著碗一邊喝一邊打量廚房，除了這帶魚，居然還有紅膏蝦、梭子蟹。
還準備了發好的蟶子和魚皮燒湯。
“媽，這都是誰買的？”
惠安靠海邊，但是桃花娘家婆家都離海有些遠，已經靠近惠陽縣城了。
吃頓海鮮也不容易，價格也貴。日常是舍不得的。
“你嫂子年前買的，迴來的時候還帶著冰，現在吃也還新鮮著。過年的時候都沒舍得吃，就等你們迴來上桌。你們留下吃了晚飯再迴去，你哥跟你嫂子吃了中午飯就迴來了。”
桃花媽中午就打算燒個帶魚、蟶湯，紅膏蝦、梭子蟹等著晚上的時候吃。
中午的時候，把小賣部的門兒關了，桃花奶奶被兩個孫女攙著進來吃飯，還惦記著，“一會兒吃完飯就得開門，就這會兒生意最好。”
串門拜年的孩子們吃完中午飯就收到壓歲錢了，三五成群出來買小炮和零嘴。
李大力兄弟倆和兩個女婿把酒倒上，這是林芬自己做的米酒。
嚐試了很多次，比普通家裏做的米酒更加醇厚，帶著迴甘，但是量少。開了小賣部之後，每個月都要做一次，每次做完就很快賣完了。
這是過年前剛做的一缸酒，沒舍得賣掉，留著家裏人喝喝。
薑百順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還是嫂子做的米酒好喝！在別的地方喝不到。”
李大力跟桃花媽交代一聲，“給百順灌兩桶迴去，親家也愛這一口！”
周美順迴了一句，“大哥，嫂子早就灌好了！等他們迴去的時候再拿，現在就敞開肚子放心的喝。今天下午也沒什麽事兒，喝多了就睡一覺。這個酒也不鬧頭。”
這麽說著，桃花媽跟周美順兩個人喝了一碗。
最後，桃花奶奶早早的去小賣部看店了，一屋子就剩下了桃花跟桂花是清醒的人。
桂花經常迴娘家幫忙，先去磨房機米磨麵。
桃花一個人收拾一片狼藉的飯桌和廚房。
“桃花？”
林芬進院子的時候，桃花還在廚房間洗碗。
李強先把李浩抱進堂屋，李浩看到占著自己小床的楠楠，大聲唿喊，“媽——媽——”
“浩浩會說話了？”浩浩正月裏出生，現在還沒到整一歲。
“前兩個月就會嗷嗷叫了，叫不清楚。最近倒是說的清楚了，爺、奶都知道說了，就是不叫爸爸。你哥都快急死了。”林芬笑道，“你趕緊去歇著吧，姑奶奶是嬌客，哪能讓你幹活！”
桃花躲開了林芬，“還是我來吧，就剩下這幾個碗了，其他的都洗完了，你要是有空，去看看楠楠現在睡著了沒有！”
林芬哈哈笑兩聲，“這個你放心，就算睡著了，現在應該也被浩浩弄醒了。”
李浩也是個人來瘋，兩個小人來瘋，話都不會說，已經咿咿吖吖叫喚上了，說的還挺熱鬧，還互相比劃。
李強換了桂花過來，桂花看到侄子侄女愛的不行，左擁右抱。
桃花說起來老虎灶的生意，有時候忙，有時候閑，都是掙一些辛苦錢。
林芬倒是覺得這個老虎灶的生意要比小賣部的生意好。
“怎麽了？之前不是還挺好的？”
林芬歎口氣，“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賬上其實也挺好看的。隻是總有些欠款，要不迴來。”
鄉裏鄉親的，又不好逼得太狠，隻能時不時去一趟，催著要。
“這樣的人，下次就不要欠賬給他！”
“出來都是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居然是這樣的人？要是混子我是根本不可能欠的。但是沒想到，老實人也幹這種事。還有以前村裏的劉嫂子，每次欠賬都說等她老公打工迴來結賬，等到去要的時候才知道，劉嫂子到處欠錢，今天賒斤肉，明天賒條魚，一年掙的錢還不夠還賬的。我們去得晚，就沒結到賬。”
林芬也當吃一塹長一智了，好在一年算下來，也沒虧，還賺了一些。
但是，真金白銀的要不迴來，心裏肯定是不舒服的。
“你做的都是過路的生意，也不帶欠賬的，這樣要好得多！”
桃花點頭，這個倒是，都是過路的貨車司機，就沒有欠賬的。
“現在還有叔叔嬸嬸和李兵幫忙，後麵他們有自己的生意，就顧不上我們這邊了。
你哥想叫我娘家爸媽過來幫忙，我心裏有些打鼓。
叔叔嬸嬸跟爸媽幾十年處下來，嬸嬸和咱媽就好的跟姊妹一樣，要是我娘家爸媽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處的下來。”
林芬心裏是不情願的，李大牛和周美順知情知趣，是難得有分寸的人。
畢竟是李家自己的買賣，要是娘家爸媽過來指手畫腳的，以後總有合不來的時候，不如一開始就雇人。
兩口子已經商量過好幾迴了，每次都不歡而散。
李強插嘴，“難道是我的錯嗎？”
桃花也不理解，“親家叔叔嬸嬸肯定是幫著嫂子的，比外麵的人肯定更讓人放心。”
林芬點了點桃花的鼻子，“這個就是你想差了！一個家裏，個個都要當家做主，那就得雞飛狗跳的。總要有個主心骨，要麽就是大家想法完全一致，哪有想法完全一致的人？”
這麽一說，桃花明白了，這是嫂子怕娘家爹媽插手太多。
“這個倒也是！”
比如肖衛國就老是想要對天棟的生意指點兩句，要是好的建議，天棟也采納了；如果遇到天棟不聽話的時候，肖衛國就恨得牙癢癢，總要罵幾句。
人家那是親父子，鬧得再不開心，過兩日就好了。
要是娘家爸媽跟婆家爸媽鬧矛盾，兩口子夾在中間才為難。
李強皺眉，“我丈人丈母娘不是這樣的人！”
林芬柳眉倒豎，“是你了解我爸媽，還是我了解？”
李強見老婆生氣，啞了火兒，心裏還是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