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檸忍不住偷偷迴頭去看,隻見一輛大紅色的楠木馬車在寬闊的大道上飛馳而過,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她羨慕地看著那輛馬車漸行漸漸遠,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韓清見狀,趕緊低聲提醒道:“公主快低頭!那是皇後娘娘的座駕,我們不能直視。”


    宋晚檸聞言,趕緊低下頭去。


    很快,那輛馬車已經風馳電掣般從她身旁掠過,隻留下一個遙遠的背影。


    她偷偷抬起眼簾,隻見車簾飛舞間露出半張傾國傾城的側臉。那女子頭戴金步搖,整個人美得如夢似幻。


    宋晚檸看著那女子的側臉,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努力迴想著過去的點滴記憶,試圖找出這份熟悉感的來源。然而,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想起與這女子有關的任何記憶。


    馬車很快消失在視線中,留下宋晚檸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發呆。


    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份莫名的情感拋諸腦後。


    終於走到養心殿,太監傳宋晚檸進殿麵聖。


    一位身著黃袍的男子,靜靜地仰臥在龍椅之上。


    韓清帶著宋晚檸,恭敬地向那龍椅上的男子行禮。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聖安。”


    “民女叩見皇上,皇上聖安。”


    那男子似乎並未有太多的精力,隻是慵懶地擺了擺手,示意宋晚檸抬頭。


    宋晚檸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目光終於落在了那男子的臉上。他的臉龐方正,留著一些胡茬,皮膚白皙,但眉頭卻微微皺著,仿佛被某種難以言說的病痛所困擾。


    璃光城中,關於皇帝身體日漸衰弱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每個人心中都在猜測皇帝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宋晚檸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來之前,她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迴應。


    是激動?是期盼?是傷感?還是惋惜?


    當她真正麵對這一切時,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種深深的迷惘。


    西陵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轉移到了韓清的臉上。


    他微微一笑,問道:“太師,這小姑娘的衣裳是從哪裏挑選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讓我想起了皇後在蓮燈宴上的舞姿。她那時候的衣裳,也是這般淡雅,不過上麵繡著的是百鳥朝鳳的圖樣。”


    韓清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請罪:“陛下恕罪!臣一時疏忽,逾越了規矩,罪該萬死!”


    西陵王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令人不寒而栗。


    宋晚檸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失,連忙請罪:“民女無知,冒犯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大殿內一片寂靜。


    終於,龍椅上的男子再次開口:“我聽說宋晚檸來自淩霄國,對我國的規矩還不熟悉。衣服穿錯一次尚可原諒,但切莫一錯再錯。”


    宋晚檸的心中頓時如墜冰窖,她明白,西陵王是在警告她。


    韓清也是連連磕頭,連聲感謝西陵王的仁慈。


    西陵王又轉向韓楠,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韓太師啊,你這把年紀了,怎麽還親自操心起這些小事來了?”


    韓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迴答道:“臣心係國家社稷,一心為陛下分憂解難。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開國先帝和列祖列宗的遺願。”


    西陵王聞言,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示意韓清不必再說下去:“太師的為人,孤自然是信得過的。”


    隨後,西陵王又鄭重其事地宣布了一個決定:“十日之後,朕要親自帶著這個宋晚檸去脈樹辨認血脈。所有的官員都要參與此事,不得有誤。”


    韓清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再次磕頭感謝:“謝陛下隆恩!”


    宋晚檸卻從西陵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她知道,西陵王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是皇室血脈的事實。甚至她自己也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韓清帶著宋晚檸退出了偏殿,又向坤寧宮的方向走去:“殿下想要查後宮火災的事情,必定要勞煩皇後娘娘。我先帶你去見一見她,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許可。”


    宋晚檸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當他們來到坤寧宮時,李皇後剛從馬車上下來不久,一身華服還未換下。


    她看到韓清和宋晚檸前來請安,便禮貌地賜了他們座位。


    “聽聞她是惠妃的孩子?”李皇後顯然對宋晚檸的來曆感到好奇,“你們前些日子還去了尼姑庵探望她,不知她如今身子怎樣了?”


    韓楠歎了口氣迴答道:“素心師太的病情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老臣鬥膽帶著她前來拜見娘娘,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不知娘娘可否行個方便,讓這孩子進入起居閣查閱一下相關記錄?”


    李皇後搖了搖頭,拒絕道:“起居閣乃宮中重地,不是誰都能進的。今日她說是公主我便讓她進去了;若再來十個百個人也都這樣說,那我還如何管理後宮?”


    韓清急忙解釋道:“老臣並非空口無憑地說宋晚檸是皇室血脈;實際上我們已經用脈鈴試過了她的血脈,確實沒有問題。”


    李皇後卻不為所動:“沒有脈樹的確認,任何證據都不可靠;何況宋晚檸現在既無身份也無地位,更無法進入起居閣了。”


    “皇後娘娘……”韓清還想再勸。


    一旁的太監打斷了他的話:“娘娘剛省親迴來,現在乏得很。二位請安也請過了,現在就請迴吧。”


    韓清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帶著宋晚檸離開了坤寧宮。


    兩人離開皇後的寢宮不久,在路上遇到了一對沐陵風和鍾夢璃。


    雙方都微微一怔,韓清率先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行了個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夢璃殿下。”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絲的敬意和恭順。


    宋晚檸則輕輕挑起了眉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卻也迅速恢複了平靜,跟著行了一個禮。


    這是她自上次賽場分別以來,第一次與沐陵風和鍾夢璃見麵,此時的氛圍遠比當初要微妙得多。


    “宋姑娘!真是巧得很,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驚喜,仿佛很高興遇到宋晚檸。


    鍾夢璃平日裏對旁人都是冷若冰霜,但她在與宋晚檸的交往中,既不疏遠也不過分親昵,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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