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當然不想戴綠帽子,況且任務也要求他救,所以他在幹掉一杯香檳後,再次倒滿了一杯,塞進少女的手裏:


    “喝!”


    少女一臉驚恐,他要幹什麽?為什麽逼我喝酒?他要是酒後亂性怎麽辦?最關鍵的是,他給我的是他剛用過的杯子啊啊啊!


    但是多年生活在命令式的環境下,少女在自己想清楚之前就乖乖地接過杯子小口抿起來。


    “快喝!全部喝完!”


    兇什麽兇嘛s(?`ヘ′?;)ゞ


    少女終於在玀營的戰士搜過來之前喝完了香檳,立刻就感覺胸口一窒,翻江倒海的疼痛從心髒處湧出。


    少女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一根玉指顫抖著指向司北:“你給我下毒?你怎麽這麽對我?”


    語氣裏幽怨多過憤怒,像極了愛情。


    司北已經從最初的疼痛中緩過來,不是疼得輕了,而是適應了,抹了一把額頭疼出的汗珠,又自然地幫少女抹了一把。


    物品效果說得神奇,司北可不確定汗珠滴落會不會暴露他們,小心無大錯。


    少女已經是完全僵在那裏,他摸我!他摸我臉!他的手好涼……


    少女疼得心煩意亂,司北卻沒有心情去理會,隻含糊解釋了一句:


    “這酒能幫我們躲過探查,副作用是心口疼,忍著點。”


    瞅了瞅,噴煙獸的底盤空間還是比較大的,正好有個用於檢修的小隔板隔出了一個小空間,兩個人都身形瘦小,勉強能擠進去。


    司北拉著少女擠進小空間,一陣風吹來,那些他們留在雪地上的痕跡就神奇地消失不見。


    透過底盤的空隙,司北緊張地盯著來往搜索的玀營戰士。


    一雙雙靴子從雪地上碾過,頭頂的車廂被暴力破開,甚至還有戰士鑽進了車底,但所有人都對近在咫尺的司北和少女視若未睹。


    戰鬥隻持續了幾分鍾,搜索卻漫長地沒有盡頭,隻能聽到疤醜越來越不耐煩的嗬斥聲和戰士們越來越匆忙的腳步聲。


    忽然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下了。


    透過縫隙,一雙精致的皮鞋和筆挺的禮服褲子停在車廂旁邊。


    “還是沒找到嗎?”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嗓子裏像被灌進了鐵鏽,沙啞得讓人難受,司北卻聽出了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是誰?


    疤醜的聲音裏全然沒有了跋扈,滿滿都是緊張:“沒有……整個商隊找遍了,隻有這個車廂裏有兩個暈過去的女孩,我們核對過了,是目標身邊的侍女。”


    “廢物。”


    “將軍!”疤醜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惶急,“請再給小的一點時間,一定找到目標!”


    蒼老的聲音冷冷地說:“找不到她,你也不要再出現了。”


    “……是!”


    再一次地毯式的搜索之後,疤醜也發了狠,決定先把所有的車全部開走,挖地三尺找人,再要不行,就隻能把車全拆了。


    疤醜可以接受人跑了,追就是了,他不能接受的是,一個大活人就在幾分鍾之內蒸發了,尤其是他們確信目標並不是異能者。


    在即將入夜的時候,噴煙獸終於再次動了起來。


    “他們能開我們的噴煙獸?”少女已經比開始平靜多了,帶著幾分好奇自言自語道。


    經曆搜索時少女不斷地大唿小叫,早讓司北確認了聲音不會使他們暴露,也就由得少女說話。


    持續的緊張過後,司北就像進入了不應期,懶踏踏的,對少女的自言自語也習慣了,不過這個話題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他們為什麽不能開?”


    少女認真地解釋道:“噴煙獸和雪地機車那些車輛是不同的,它們由魂能爐驅動,使用魂控中樞控製,每次更換司機都需要在廠家解除鎖定重新匹配,除非是專業的偷車賊才能隨便開。”


    司北有些好笑:“偷車賊還有什麽專業不專業的,車都在他們手裏,隨便搗鼓就是。”


    “我說的偷車賊是一種異能,能夠強製奪取魂控中樞的控製權,很稀有的好嘛!”


    “……哥哥,我叫錢多多,你叫什麽名字?”少女糾結了片刻稱唿問題,試著問道。


    “指南。”


    “好奇怪的名字哦,是外號嗎?哥哥,你真名叫什麽呢?”少女天真地問道。


    由於荒野上的無序和殘忍,極少有人用真名在荒野中活動的,隨便問別人真名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隻有錢家這種的大豪商大勢力才不會顧忌這些。


    夜漸漸黑了,司北凝視著黑暗中那雙美麗晶瑩的眸子,撇撇嘴:


    “司北。”


    車隊停在了枯木堡壘的門口,這讓司北非常意外。


    即使大多數的聚居點都幹著些肮髒的買賣,然而敢公然跟玀營這種臭名昭著的勢力扯上關係的還是少數。


    可是玀營就堂而皇之地把劫掠的商隊車輛停在了枯木堡壘的門口,戰士們大搖大擺地進了堡壘休息。


    司北相信,枯木堡壘一定和這次劫掠是有關係的,不然靳齊和疤醜戰鬥的聲勢那麽大,沒道理枯木堡壘都不出來個人看看。


    司北和錢多多就這樣在狹小的底盤縫隙中安了窩。


    北地的夜晚滴水成冰,沒有篝火,沒有防風,沒有雪洞,直接露宿在野外幾乎是找死,也就虧了枯木堡壘這裏地形特殊,司北靠著父親留下的那件銀光貂鬥篷還能苦苦捱住。


    前半夜時,錢多多曾想趁著玀營守衛鬆懈趕緊逃跑,被司北否決了,司北不信玀營這麽簡單就會放棄。


    他總覺得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監視著整個車隊,直到後半夜那種感覺才消失,玀營的戰士又開始了巡邏。


    錢多多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雙眼哭得通紅,還是司北嚇唬她,再哭眼睛就會瞎掉,她才慢慢止住了抽泣。


    睡著的錢多多就像一隻蜷縮的小獸,睡相並不好,先是想扒住司北,被司北推開以後,就縮成一團拚命地往司北的懷裏鑽。


    “多多餓……嗚……姨娘,什麽時候開飯呐……多多想吃大鵝……多多以後都好好吃飯,別再丟下多多了……嗚嗚嗚……”


    司北吐出一口氣,任命地敞了敞胸前,錢多多就囫圇鑽了進來,似是感受到了溫暖,夢中的錢多多舒服地哈了口氣,終於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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