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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得貴無意間聽到了村支書和村民劉二則在玉米地裏的對話,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他追悔莫及!霎時間感覺到全身整個神經都要崩裂了,理智的堤壩就要坍塌了,他簡直就要瘋了!


    他方才明白,是他的倔驢脾氣害了兒子一條命,害得自己家,家破人亡!


    他發瘋似地朝著西山溝右側的窩窩坡跑去,他的兒子劉滿柱就葬在那裏,那是他家的祖墳,他的老母親、老伴、孫子二寶也都葬在那裏。


    劉得貴踉踉蹌蹌跑得摔倒了,再爬起來,再跑……又摔倒了,摔倒在那碎石堆砌的幹硬道路上,磕得膝蓋、胳膊肘、臉頰、前額一片一片的黑青,但是他也沒感覺到疼,他的整個身體已經麻木了,身上沾滿了村邊道路上的塵土,他也不知道伸手拍一拍,繼續向前瘋跑……


    他一口氣跑到了西山溝裏,然後向著右麵山坡上的窩窩坡爬去,他四肢發軟,氣喘籲籲,艱難地四肢抓地一步步攀爬著,終於爬上了窩窩坡,看著他家的祖墳了,劉得貴跌跌撞撞地來到他兒子墳前,喊了一聲“兒子!”便一頭紮到他兒子的墳堆上雙手緊緊抓著那墳頭上的的野草沃土,扯著粗啞的嗓門嚎咷嗚咽起來……


    他的悔恨如同洪水海嘯洪流滾滾,嚎啕漫延,瞬間淹沒了山峰、溝壑、大川……


    他的整個胸膛一瞬間衝出的無限悔恨仿佛200年前曆史上最大規模的鬆巴哇島的坦博拉火山爆發一樣,頃刻間騰天的烈焰將一切都燒化毀滅了,而2000公裏外的蘇門答臘島也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


    然而,火山噴發再大再猛,其岩漿焚燒後的土地還可以再度使茂盛的植被恢複起來,但是,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劉得貴就是再怎麽傷心欲絕、嚎啕嗚咽,他的兒子劉滿柱再也活不過來了。


    劉得貴爬在他兒子的墳上整整哭了一上午,越哭越傷心,越哭越悔恨!哭著……哭著……“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就順著胸腔湧了出來,吐在了他兒子的墳堆上。


    霎時間,劉得貴就感覺到身體有些失重,腦袋就像要往開崩裂一樣,兩眼發黑。他想道:“他不能死在這裏,家裏還有大寶,他必須挺住,要把大寶養大成人,給他兒子一個交代!”


    於是,他強支撐起身子,從墳堆上爬了起來,感覺到天旋地轉,試著往前邁了一步,就重重地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他趕快立住,抱著腦袋慢慢地蹲了下來。


    大約過了半個多鍾頭,劉得貴又站了起來,踉踉蹌蹌開始往山底下走來。


    劉得貴昏昏沉沉地走迴到家門口,遠遠就看著大寶正在大門口站著等他。


    大寶看著他爺爺了,高興地喊了一聲:“爺爺!”就跑了過來。大寶看著他爺爺貓著腰,臉『色』蒼白,少氣無力地慢慢挪動著腳步。就問道:“爺爺,你怎麽了?”


    劉得貴沒有吭聲,擺了擺手,示意大寶:別說話,迴家再說,他不想讓鄰居們知道。


    大寶攙扶著他爺爺進了家門,然後扶他爺爺坐在了炕沿邊上。


    劉得貴看到大寶已經做好了午飯,他知道孩子不會做別的飯,隻會熬小米粥煮玉米麵窩窩頭,今兒個中午大寶又是做的這飯。


    他心裏覺得慚愧,今中午不能給孩子做飯了。心裏想著“今中午就這樣湊乎一下吧!”他感到身上極度疲乏,腹中的氣息唿吸不上來,需要很快躺下來。


    於是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孩子,給爺爺把鞋脫了,扶爺爺躺下。”


    大寶趕快給他爺爺把腳上的鞋脫掉,然後爬到炕上給他爺爺拿過一個枕頭來,扶他爺爺躺了下來,然後打了一盆涼水,擰了一塊冷『毛』巾給他爺爺敷到前額上。


    劉得貴閉上雙眼緩了口氣,然後喃喃地吩咐大寶道:“孩子,你趕快吃飯吧,吃完飯上學去!”


    大寶呆呆地望了半天他爺爺,說道:“爺爺我給你盛一碗飯吧!”


    劉得貴眼也沒睜說道:“爺爺不吃,你趕快吃了上學去吧,別誤了上課。”


    大寶吃完飯,給他爺爺換了一塊『毛』巾,然後關上門上學去了。


    晚上,大寶放學迴來,推開門一看,他爺爺還在炕上躺著,動也沒動。大寶走到爺爺床前,喊道“爺爺……爺爺……”


    劉得貴微微睜開了雙眼,向大寶伸出手來,大寶抓住他爺爺的手,滾燙、滾燙的。大寶又把他爺爺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那『毛』巾都熱得燙手。他趕快又把『毛』巾放在冷水盆裏冰了一下,然後又給他爺爺敷在額頭上。完了問他爺爺說:“爺爺,我給你找醫生去吧!”


    劉得貴點了點頭。


    大寶轉身合上門跑出去了。不大一會,大寶領著村裏衛生所的醫生來了。這是一名老中醫,背著一個小『藥』箱,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聽診器。


    老中醫緩緩走到劉得貴身邊問道:“你感覺怎麽不好?”劉得貴喃喃地說:“出不上氣來!”


    老中醫拿起聽診器來給劉得貴聽了聽心髒,然後抓住劉得貴的手腕,開始給劉得貴診脈。大寶給老中醫搬過一個凳子來,老中醫坐了下來,將劉得貴左手腕、右手腕都細細診斷了半天,然後從他的小『藥』箱裏拿出一張處方紙來開始給劉得貴開『藥』方。


    半晌,老中醫站起身來,告訴大寶說:“孩子,你能不能出去抓了『藥』啊?”


    大寶語氣肯定地說道:“我能行!”


    老中醫說道:“那好!你拿這個『藥』方到村衛生所抓一下『藥』,一共抓三副『藥』。但是有兩樣『藥』村衛生所沒有,需要到野草鄉『藥』店去,這兩樣沒有的『藥』,我給你拿筆畫住了,你先去把其餘的『藥』到村衛生所抓齊,然後迴來再到野草鄉去抓這兩樣『藥』去。”


    大寶點了點頭。老中醫又說道:“你把『藥』都抓全後,迴來煎好,然後一日三次給你爺爺空腹服下,隔一天換一副。需要快啊,不敢拖延,你爺爺病情比較嚴重。”


    大寶接過『藥』方,拉開屋門就跑出去了。老中醫又對劉得貴說道:“你安心靜養,等孩子把『藥』抓迴來後,連吃三副,就會有所減輕的,到時候我再來給你換方子。”劉得貴點了點頭。


    老中醫背起小『藥』箱走了。


    一會兒大寶拎著三包中『藥』迴來了。然後就爬上炕去找著手電筒,轉身要出門,劉得貴喊住大寶問說:“孩子,你去哪?”


    “爺爺,我要去野草鄉去!”大寶說道。


    劉得貴立刻說道:“孩子不敢去,野草鄉離咱村裏有十幾裏路呢,你一個小孩子,黑天半夜的,不敢去。”


    大寶說:“爺爺,我不怕!”


    劉得貴說道:“不行,孩子,這麽晚了,你就是去了,人家也都關了門了。明天再去。”


    “爺爺,醫生說不能拖延,我必須去。”大寶說完又要轉身出去。


    劉得貴拍了拍土炕著急得要往起坐,一邊厲聲說道:“聽話!不許去!”大寶趕緊跑過來護住他爺爺。


    劉得貴緩了口氣,又和緩地說道:“孩子,十幾裏路的路程呢,你去了人家就都關門睡覺了,你找誰抓『藥』去呢?這一黑夜不妨事,明天一大早再去!”


    大寶聽他爺爺說,現在去了也沒人給抓『藥』了,於是隻好放棄夜間去野草鄉抓『藥』的事。然後開始燒火做飯。


    一會兒,大寶給他爺爺熬了一碗黃米粥,端到他爺爺的病榻前,把他爺爺扶起來喝了半碗小米粥。


    劉得貴喝了這半碗小米粥以後感覺稍好一些了,就又緩緩躺了下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大寶就爬起來了,他把『藥』方揣在口袋裏,轉身就往出走。劉得貴吩咐道:“孩子,路上小心點!”


    大寶說道:“沒事,爺爺你就放心吧!”說完就跳到院子裏,一溜煙向野草鄉去了。


    到了野草鄉,大寶跑了好幾個『藥』店才把這副『藥』配全。然後風風火火就往迴跑。


    大寶一路想著:“醫生說爺爺的病很重,我一定要給爺爺治好病。這『藥』醫生囑咐是空腹喝的,我要趕在早飯時讓爺爺喝上第一碗『藥』。”


    於是大寶抓上這三副『藥』之後,就低頭一路往迴跑。


    在距離山底村口大約二裏路有一個磚瓦廠,那是山底村唯一的一個村辦企業。周邊村子裏的村民們蓋房子壘圍牆大都是來這裏買磚買瓦的。


    這一天早晨,有一個名叫胳肢窩村子的一家人家蓋房子,來磚瓦廠買了滿滿一車瓦。拉車的是一匹棗紅大馬。這匹馬是這家人家三天前剛從街市上買迴來的,這家主人名叫吳指山,他對這匹馬的習『性』還不太了解,這馬的『性』子很急躁,而吳指山對它來說又是一個陌生人。


    但是因為家裏蓋房子,房頂上的瓦片不夠用了,工人們都停工了。於是這吳指山就隻好把這匹馬套在了車轅裏,趕著這馬車就來到這山底村磚瓦廠買瓦來了。


    這吳指山裝了滿滿一車瓦片,剛剛離開磚瓦廠走上了村邊大道,向東往胳肢窩村走去,結果事不湊巧,迎麵飛來一隻大馬蜂,在馬腦袋周圍“嗡嗡嗡嗡”地飛來飛去,這匹馬就拚命躲避這隻大馬蜂。


    吳指山看著了,也拿著馬鞭子在馬腦袋周圍抽打著這隻馬蜂,但還是沒有趕走這隻大馬蜂,這隻大馬蜂就爬在馬臉上蜇了一下,這匹馬感覺疼了,突然一下子就驚了,於是這馬仰天吼了一聲,然後就拖著馬車瘋狂奔跑起來!


    這時正好大寶手上拎著『藥』包,低著頭往迴跑,就要到村邊了,就迎麵與這匹馬車相遇了。磚瓦廠的人們齊聲呐喊:“注意!注意!”


    大寶猛一抬頭發現馬車已奔跑到他的近前,他左躲、右躲來迴忽閃了兩下,沒等他再躲,這馬一聲嘶鳴就帶著車從他身上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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