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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個暗黑的夜,野驢嚎夫『婦』麵對漆黑的空間,謀劃著如何為野驢嚎出那口惡氣的方法和手段。


    柳幹柴翻了個身,肚子朝下爬在了土炕之上,伸手在枕頭邊上『摸』過了那半包被『揉』搓的皺皺巴巴的煙盒,從那煙盒裏摳出一根香煙來叼在嘴上,然後黑燈瞎火摳摳索索地在枕頭周圍『摸』索著那個他每天晚上睡覺前總要放在枕頭邊上的火柴盒。


    但是柳幹柴『摸』了半天也沒『摸』著,這時野驢嚎知道她家老公在找火柴呢,於是她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光著肚子跳到地下,在鍋台仡佬伸手『摸』著了火柴盒,然後給柳幹柴塞到枕頭邊上,又重新爬迴到土炕上,鑽進被窩裏。


    柳幹柴抓住火柴盒,抽了一根火柴在火柴盒邊上一劃拉,“砰”地冒出一股子棕紅『色』火苗,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明亮,霎時間照耀得野驢嚎家的屋子裏土炕之上亮亮堂堂的,映照著野驢嚎、她兒子肥豬和柳幹柴在土炕上三條被子的被窩裏鑽著,被子鼓鼓囊囊的,一個人抱著一個枕頭,『露』著一個腦袋。


    肥豬早已進入夢鄉了,唿嚕打得震天響。柳幹柴把煙點著,搖了搖火柴棒,把火滅掉,陡然屋子裏又恢複了無邊的黑暗。


    柳幹柴把手上的半截子火柴棍扔掉,向著漆黑的空間吐了一口煙霧。


    野驢嚎等得不耐煩了,於是又爬在枕頭上催促道:“老公,你倒是快說呀!”


    柳幹柴又抽了一口煙,一邊向外噴吐著煙霧一邊開口說道:“要想出這口氣必須是暗著來,不能明著幹。”


    野驢嚎問說:“怎麽個叫暗來,怎麽個叫明幹?”


    柳幹柴說道:“就像你跑到學校站在大院裏大吼著嗓門叫喊又和教師們幹仗那就是明幹。而暗來就是出了氣,糟害了他們,他們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野驢嚎急忙說道:“老公,那就暗來吧,暗來他們不知道,咱還省力氣呢!……可是怎麽個暗來呢?”


    柳幹柴問野驢嚎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倔驢劉得貴的玉米棒子還沒有掰下來?”


    野驢嚎說道:“發現了,不是都割倒一堆一堆地碼在地裏了嗎?和他家的玉米棒子有什麽關係呀?咱是找人出氣呢,問那玉米棒子幹什麽呀?”


    柳幹柴又抽了一口煙慢條斯理地說道:“說你傻,你還就是傻得和榆木疙瘩一樣!那玉米棒子是一年的口糧啊,咱們不都是靠他活著的嗎?這村裏誰離了那玉米棒子能活了?”


    野驢嚎遲疑了一下,問道:“老公,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去把那些玉米棒子就像去廟上偷卸大門一樣偷迴來?”


    柳幹柴說:“如果把那麽多玉米都偷迴來,怕被人發現了。這暗事就做成明事了,反倒弄得咱沒理了。”


    野驢嚎著急地問道:“這明的不能幹,暗的又怕被人發現,那你說怎麽辦呢?”


    柳幹柴說:“反正讓他吃不成這些玉米,讓他明年爺孫兩喝西北風去!”


    野驢嚎想了想說道:“要不把廁所裏的大糞挑上一擔子挨著給他潑到那玉米棒子上,他不是不能吃了嗎?”


    柳幹柴說道:“那多費勁呀!而且他把外麵那一層剝掉衝洗一下還能吃。那能頂得上一把火給他燒了!”


    野驢嚎驚叫一聲道:“老公,這個辦法好,一下子給他燒得幹幹淨淨的,一顆玉米也不剩。”


    柳幹柴得意地說道:“讓他爺孫兩明年喝西北風去,相跟上出去討飯去。他害得咱肥豬上不成學,到外村上學;咱就害得他吃不成飯,到外村討飯去!”


    野驢嚎又問道:“老公,可是那些玉米杆子能點著嗎?”


    “沒問題!”柳幹柴說道。“我早就觀察過了,他把那玉米杆子割下來碼好之後,這些天一直刮風,那風都把玉米杆子、葉子都吹幹了,隻要遇一點兒火星就燒起來了。咱家的地不是和他家的地緊挨著嘛,咱們黑夜趁人們都熟睡了之後,悄悄地鑽到他家地裏,拿一把麻杆挨著在每一玉米堆上放一把火,放完咱就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了這口惡氣了!”


    野驢嚎興奮地叫道:“好辦法,咱們明天晚上就幹!”


    第二天上午,陽光奪目,晴空萬裏,強勁的秋風猶如長有刀刃一般,所過之處,萬花凋謝,枯草衰落,莊稼莖葉和各種樹葉紛紛飄落,鋪滿田間小徑。


    柳幹柴和野驢嚎家的玉米地裏的情況正好與劉得貴家的相反。劉得貴家是還沒有掰下玉米棒子,但是把玉米秸稈全部伐倒碼在地裏了。而柳幹柴家是先把玉米棒子都掰下來擔迴家去了,但是那玉米秸稈還在地裏長著,還沒有伐倒。


    今天她們兩就各自拿著一把鐮刀來地裏了,準備今天就把這些玉米秸稈全部伐倒,然後扛迴家去,喂他家的耕牛吃。


    柳幹柴和野驢嚎兩人相跟著一前一後,踩著紛『亂』的焦黃樹葉,在田間蚰蜒小道上向著劉得貴家的玉米地裏張望著。


    她們看到與她們家連接的劉得貴那塊玉米地裏空落落的,隻有那一堆一堆高高地碼著的玉米秸稈,被秋風吹佛得“莎莎莎莎”地唿嘯著,那玉米秸稈上的幹枯的莖葉被風吹得漫天飛舞。地裏空無一人。劉得貴到別的地裏收割穀子和高粱去了。


    柳幹柴和野驢嚎見此情景暗自竊喜。野驢嚎小聲說道:“這玉米秸稈真是都被風吹幹了,用一把火一點就都著了!”


    “是啊!正有利於咱們今夜動手!”柳幹柴樂滋滋地說道。


    野驢嚎說道:“那咱們今天就必須把玉米杆子都割完,在天黑前都扛迴去!”


    柳幹柴附和道:“是的,必須在天黑前都收拾完,要不那火星子刮到咱家地裏可就把咱自己燒著了。”


    此時劉得貴正在東北麵柳條溝的半山坡上一塊穀子地裏拿著鐮刀割穀子呢,這塊地裏由於去年上得糞足,又是第一年開始使用地膜,那穀子由於養分足沒缺水,長得枝繁葉茂,那一條條的穀穗就像狐狸尾巴似的,胖乎乎、金燦燦的。


    劉得貴彎腰割了一大把穀子,然後抱著堆放在地中間,與前麵割好的那些穀穗堆放到一起。然後伸了伸又酸又疼的腰背,用那一隻沒拿鐮刀的手攥成一個拳頭在後背上使勁捶了捶,然後看著這一片金燦燦的穀穗,沉甸甸的點頭哈腰,隨風搖曳,心裏美滋滋的。


    他想著,“明年有小米吃了,早晚飯可以喝到小米粥了,不用再像往年一樣,下鍋沒米到集市上買高價米或者喝玉米麵糊糊了。這麽多穀子擔迴家去,去打穀場上打碎,再隨風揚出來,放到碾子上一碾,就出來了黃澄澄的小米,等鍋一燒開,把那小米放鍋裏一下,熬上半個時辰,整個屋子都噴鼻香。”劉得貴想著,感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山底村的莊稼人早晚飯習慣了喝小米稀粥,小米營養價值高,莊稼人成天在大太陽底下曬著,特別是那五六月酷暑天氣,爬在一塊無邊無際的大火鏊子一般的農田裏,後背熾熱太陽曬,前胸火熱的土地烤,天和地兩張火鏊子夾著一塊肉,有的莊稼漢子們後背都曬得紅腫、脫皮、化膿最後傷愈,皮膚顏『色』都變成黑『色』的了。而迴的家來就全憑這一頓小米稀粥清火消毒,補充營養。


    村子裏家家產『婦』們一坐月子,就一日三餐都喝的是小米稀粥,一直要喝出滿月去。


    劉得貴收割了一陣子,抬頭望了望,日已偏西,黃昏將至。他想道“趕快收拾穀子,準備開始往迴挑吧。要不這麽多的穀子一個人往家裏挑也費點勁呢!”想到這裏劉得貴又想起了他的兒子、兒媳『婦』、老伴、老娘,於是一陣子酸楚又湧上心頭,於是蹲了下來“咳!以前兒子、兒媳、老伴、老母親都在時多好啊,熱熱鬧鬧的,家裏有幹家裏活的人,外麵有幹外麵活的人,現在這麽多活裏裏外外就一個人幹了,大寶還小,依靠不上了,總怕等不到大寶長大那一天了!”


    劉得貴蹲在地上傷感了一陣子,想著“起來幹吧,不幹怎麽辦呢?再苦也還的活下去呀,要不大寶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劉得貴咬了咬牙子,挺起了身子開始將一堆一堆割倒的穀子,整理成一捆、一捆的然後將兩把子穀杆子在手上一擰,編成一條繩子把穀子攔腰緊緊地捆起來,然後到地邊把扁擔拿過來用扁擔一頭『插』一個捆好的穀子,一肩挑兩個穀子,有的強壯的漢子們有一肩挑四個的,還挑六個的。象王老虎那一類的莊稼漢子就是一肩挑六個穀子的把式。


    於是劉得貴彎腰挑起這兩個穀子開始一步步從這柳條溝的半山坡上下山了,柳條溝的山坡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那些小鵝卵石,山底村人把它叫做“滾腳石蛋子”,意思就是那種石頭是圓形的,非常光滑,如果不小心踩在那種石頭上麵,那石頭一滾,就會猝不及防,摔一個大跟頭。


    而劉得貴挑著這兩個穀子正顫顫巍巍地從那布滿滾腳石蛋子的山坡上向下挪著腳步。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腳下的那一顆顆滾圓的滾腳石蛋子,生怕一腳踩上去摔倒在半坡上。


    如果是空人摔倒還不太要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沒啥大事,繼續走路。可這挑著穀子要是摔倒了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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