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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嶺村人說,想當年孫猴子被關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燒了七七四十九天,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而王計財鑽在大隊辦公室當了二十多年生產大隊會計,也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不過王計財的火眼金睛與孫猴子不同,孫猴子能夠辨別人妖,王計財辨別不了人妖,但是王計財能辨別了重量,不論他麵前的是金屬、木料、沙土還是棉花,也不論其堆積的規模有多大,一眼就能看出這堆物體的重量,而誤差不超過一公斤。這一點總怕就連孫猴子也甘拜下風。


    然而,按照哲學原理,任何事物的發展都不能超過一定的限度,超過限度了就要出現偏差,從而做出一些悖逆人情世理的事情來。


    王計財由於每天算計,算了春種、算秋收,算了秋收算公量,算了公量算工分,算了工分算口糧。


    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算來算去,腦子裏算計類細胞日益強大,而且這計算類細胞無限度地運動發展,嚴重擠壓其他細胞的生存空間,導致其他細胞一批批地死亡,最後腦子裏就留下計算細胞了,別的什麽細胞也沒有了。


    這樣一顆與機器人腦極為相似的大腦,在家庭生活中與家庭成員之間自然也隻有算計關係了。


    王計財的父親去世之後,他的母親日漸老邁,勞動能力一天比一天差了,明顯創造不了多少價值了。


    王計財就習慣『性』地開始計算了:如果他母親有一天不能勞動了,就得白吃飯,他就要負擔一日三餐的糧食、蔬菜。如果一天吃一斤糧,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斤糧食。


    他母親今年是六十歲了,如果再活二十年的話,就得吃掉他七千三百斤糧食。還有,衣服穿戴呢?老了生了病吃『藥』的『藥』錢呢?小病還不打緊,如果是大病呢?還得住醫院治療,那要花掉多少錢呢?


    這樣計算下來可就是一大筆相當大的支出。這筆經濟負擔太大了,怎麽辦呢?又不能把她趕走,這樣交待不了眾人。可是讓她在,他就得負擔這麽一大筆費用,怎麽卸掉這個包袱呢?


    王計財日夜盤算著這件事情,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


    有一天,那是深秋時節,他扶著木犁翻耕了一天秋地,到了黃昏時分,他扛著木犁收工迴村了,當走到村西頭時聽著村子裏傳來一股子鑼鼓喧鬧聲。


    王計財就好奇地放下他的木犁,朝著喧鬧的地方走去,想看個究竟。當走到村西頭馬拐子家門口時,看著馬拐子家隔壁院子裏圍攏的很多人,鑼鼓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王計財就擠進去看了看,方才知道馬拐子隔壁的老光棍驢二子結婚娶老伴呢。


    這驢二子打了一輩子光棍,今年都六十二歲了,突然有人給他介紹了一個老伴,這老伴比驢二子小兩歲,平六十了。


    這驢二子領著他老伴,兩人都穿著新衣服,驢二子把胡子剃得光光的,滿臉春風,見人就給遞煙。


    這驢二子看著王計財了就招唿了一聲:“計財!來過來抽支煙!”


    王計財隨聲附和道:“好!恭喜你,抽你一支喜煙!”


    王計財說著就從驢二子手裏接過了香煙抽了起來。就在驢二子給他點煙的這一瞬間,王計財瞟了一眼驢二子的新老伴,他突然茅塞頓開!


    他想道:驢二子這老伴和他母親同歲,他母親也是六十歲。這老太太能結婚嫁人,他母親何嚐不能呢?


    於是他眼前一亮,有了,給他母親找個老伴嫁出去,不就一了百了了嗎?這樣他母親也有了安頓的地方了,他的包袱也卸下了,村裏人也不會說閑話,而且更重要的是,無論哪個光棍來娶他母親,都得付一筆彩禮錢,這樣豈不是又能趁機掙一筆錢嗎?


    他愁眉苦臉盤算了好長時間的事情,這一下就有了辦法了。於是他笑嘻嘻地給驢二子道了兩聲喜之後,從驢二子家院子出來,到村口扛起他的木犁迴家去了。


    晚上睡下,王計財一個人又想白天看到驢二子娶老伴的情形,於是又想道:“這件事情,還得早點辦理,母親一年比一年歲數大了,歲數再大了就嫁不出去了,再者說,母親一上年歲身體就弱了,萬一有了個什麽病,就更沒人要了。這事得辦得快一點,還不能在本村找,本村容易招來閑話,需要嫁得遠一點,距離一遠,就有啥閑話也聽不著了。”


    第二天,一吃過早飯,王計財就開始行動起來了。他和老伴說了一聲,說出兩天門有點事情辦理一下。就口袋裏揣了兩包煙,背了個小挎包就出門了。


    王計財出門後走訪了好幾個村子,又找了幾個熟人讓幫他打聽,讓看看周邊哪個村子裏有老光棍們想娶老伴的,隻要價碼合適,就定下來。


    經過多方打聽終於在周邊相隔三十裏地的一個名叫胳肢窩的小莊子上,打聽到有一個老光棍,六十八歲了,想娶一個老伴,但是說了很多,老太太們都嫌那是個老莊子,隻有五戶人家,在一個山疙瘩上,沒人願意去。


    王計財得知這一情況之後就口袋裏揣著他母親的照片,親自登門拜訪。


    見到這個老頭後,這個老頭聽了一下他母親的情況,又看了看他母親的照片,即刻就表態願意娶他母親。又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王計財最後與這位老光棍以貳佰元彩禮錢成交。


    但是這老光棍多了個心眼,他擔心這照片與真人不是同一個人,怕王計財騙了他,提出要見見真人然後再給他彩禮錢。


    王計財答應了這個老光棍的要求,就領著這個老光棍下山見他母親去。在路上王計財吩咐老光棍道:“我領著你,悄悄看一眼,你千萬不要吭聲,我母親愛麵子,不想聲張,怕村裏人笑話。”


    老光棍笑了笑,那個光腦袋就像公雞啄米似的不住地連連點頭答應。


    進了黃嶺村之後,王計財悄悄領著這個老光棍進他家院子裏溜了一圈,王計財悄悄給老光棍指點了一下,當時他母親正在院子裏坐著剝麻杆呢,也沒有在意。這老頭看了一眼就溜出來了,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二百元錢塞給了王計財。


    有一天上午,這天氣半陰半晴,寒冷的西北風唿嘯著,將村子裏樹木上的樹葉掃『蕩』得紛紛飄落,街道上鋪滿了金黃『色』的樹葉。


    黃嶺村的深秋十分寒冷,路邊的花草已經枯黃,被寒風刮得四處『亂』飛。村裏的老人們已經開始穿起了棉襖。


    突然間,一陣陣的鑼鼓聲、喧鬧聲傳來,這聲音越來越近,朝著黃嶺村東頭疙瘩上走來。後麵跟著一大股子看熱鬧的人群。


    在鑼鼓響鬧處,有一頭灰『色』老驢,『毛』驢脊背上端坐著一個光腦袋老頭,這老頭的腦袋上一根頭發也沒有。看樣子,那頭發早就不在了,因為那腦光子上有太陽照『射』得發紫的一片、一片的瘢痕。這都是因為沒有頭發防護,而被紫外線灼傷的痕跡。


    老頭穿著一身新衣服,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這『毛』驢不知是餓了還是常年在山上沒見過這麽多人的緣故,沒走幾步就站住仰起腦袋“嗚哇……嗚哇……”地吼上半天,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這老頭看樣子對那頭『毛』驢也無可奈何,因為那『毛』驢根本不理睬他的口令和指揮,而他因為戴著大紅花怕失去體麵,也不敢過分與它計較,怕萬一惹惱了它,一下子四蹄撲騰起來,把他從背上摔下來,可就出了大洋相了,弄得衣服也髒了,大紅花也掉了。


    所以這位老頭隻好耐著『性』子,任憑那『毛』驢走幾步,吼幾聲,然後繼續走。有時候還不光是吼,還要隔一會兒就『尿』一泡,或者拉幾顆屎蛋子才繼續往前走。


    這頭『毛』驢的旁邊還有一頭『毛』驢拉著一輛空驢車,看樣子那輛空驢車是接新娘子的,是新娘子的座駕。因為那輛空驢車上還鋪著大紅被褥,被褥上還放著一朵大紅花,人們猜測那朵大紅花就是給新娘子戴的。


    當這『毛』驢跟著鑼鼓隊戰戰兢兢地爬上東頭疙瘩時,炮手們開始放鞭炮了。


    這老頭從山莊子上下山娶老伴辦喜事,想熱鬧、熱鬧,他覺得他這一生活了六十八歲了第一次娶老婆,應該搞得隆重一點,但是他其他都準備好了,就是『毛』驢沒有選好,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選他莊子上的『毛』驢,應該雇兩頭平川的見多識廣的『毛』驢。


    可是這一點他就沒有想到。還是騎了他山莊之上的兩隻『毛』驢。


    這兩頭『毛』驢一聽到鑼鼓聲,就有點緊張,再加上它們可憐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一走到黃嶺村大街上就驚慌失措,那根驢神經就已經繃得快崩潰了,這時候,突然一個二踢腳就落在老頭胯下的這頭『毛』驢的屁股上,這頭『毛』驢就受驚了!驟然大叫一聲,兩隻後腿高高地向後彈了起來,然後又把頭一仰,把兩隻前蹄高高地騰空跳了起來。這『毛』驢前後撲騰了兩下,就把個端坐在驢背上的老頭扔了下來!


    這頭驢又四隻驢蹄在地上『亂』刨了一起,然後騰空跳了起來,向著東頭疙瘩底下狂奔而去,這老頭從驢背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爬了起來,沾了一身黃土,然後喊道:“快!我的驢!……我的驢!”一邊喊,一邊順著東頭疙瘩小道向著他的驢奔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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