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劉管家走了出來,“少爺,池塘裏的魚確實都死光了,不過是一碗湯藥而已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季憐風冷眼瞧著他,“什麽湯藥能把一池子裏的魚都毒死了?”


    劉管家身軀一顫,“藥方有記錄我馬上去拿。”


    劉管家很快拿來,季憐風隨意瞟了一眼,“這藥方沒問題,補氣血的。”


    司徒赫突然站起身來,“我累了,今天就這樣吧。”


    “赫。”季憐風拽住男人的胳膊不讓人走。


    “這麽不相信你的寶貝?”


    相信?


    他從頭到尾就沒懷疑過她,但事實不是已經擺出來了麽。


    “到此為止吧,累了。”


    原本柔和的麵容變的冷然,但更多的是包庇而帶來的憤怒,“我跟你說過這毒藥我沒解藥,如果拿不到這藥我根本配不出解藥,你會死的。”


    “她不過才跟你多久,你不至於把命搭上。”


    墨眉緊皺,喉嚨溢出一出腥甜,身軀不堪的往下墜。


    季憐風連忙將人扶住,“赫!”


    他真是氣都氣死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有戀愛腦的征兆。


    “你別管了這事我來。”


    司徒赫揪著心口強忍著難受一把將人推開,“行了,都散了!”


    季憐風陰沉著臉,怒歎一聲,“你真是,無可救藥!”


    轉頭看向劉管家,“他那寶貝叫什麽來著?”


    “溫雅雅。”


    “把溫雅雅給我帶下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衣服而已不合適換了就行!


    劉管家躬著身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表情,最後隻能點頭,但客廳裏依舊無人敢動。


    “直到門口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少爺,溫小姐想跑,被我抓住了。”


    說話的是桔子,自從上次出事後她便沒在露過麵。


    司徒赫紅著眼凝著女孩,神情陰鬱又複雜。


    溫雅雅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白皙的小臉早已經淚流滿麵。


    “溫小姐,你跑什麽?”季憐風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周身散著湛湛寒意。


    破碎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什麽不是故意的?溫小姐在說什麽?”季憐風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指甲深入血肉裏,模糊一片,淚花重重的砸在地板,“我沒想下毒,真沒想……”


    司徒赫於心不忍,站起身來想要去將人抱起來,“行了,起來。”


    季憐風見此情形被氣笑了,“她給你下藥,你還這麽……”


    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從他眼前重重墜下。


    溫雅雅將人半扶著,有些手足無措,“司徒赫,司徒赫!”


    季憐風有些崩潰的怒吼,“還愣著幹什麽,送醫院啊!”


    溫雅雅連忙扯著嗓音大吼,“不能!不能送醫院!”


    “為什麽?”陰鷙的神情帶著不解。


    她哽咽著,一個勁的搖頭,“你信我,不能送醫院……”


    季憐風思慮片刻最終還是覺得相信她,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把她關在屋子裏先!”


    桔子走上前正準備將人帶走,溫雅雅忙不迭的從小包裏掏出那小黑瓶子,“這個,這個是剩下的藥。”


    “你!”季憐風怒指著她,無語凝噎。


    溫雅雅沒敢再去看男人的表情,低頭自覺的關禁閉去了。


    桔子將人帶迴房間裏,冷哼一聲,“你就在這待著吧,不許出來。”


    眼眶紅的跟小兔子似的,模樣可憐極了盯著她,“我沒想跑,你信不信我?”


    “溫小姐,你連包都背了,沒想跑,說出去誰信?”桔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我那是……”


    她是想找林瑭要解藥的……


    “說不出來了吧,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每天可盯著你呢。”


    運氣不錯,總算栽她手裏了。


    小手揪著裙擺更緊張了,“你每天都盯著我?那我怎麽看不見你?”


    她害怕,害怕桔子看見林瑭,如果有了確切的證據,司徒赫一定會去找林瑭麻煩的。


    “如果你都能看見我了,我訓練這麽多年豈不是白瞎?”


    “別說這麽多廢話,少爺對你也不差,你快把解藥交出來。”


    溫雅雅低垂著腦袋,“我沒有……”


    “真是惡毒的女人!”桔子不打算跟人廢話轉身就走,什麽事還得讓少爺定奪,她可不敢亂來。


    帶人一走,溫雅雅連忙掏出手機撥通那個塵封已久的電話。


    她本來是打算親自找人的,但被抓迴來了,隻能這樣了。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很久,在她看來似乎有一個世紀。


    這個電話號碼她一直存著但從來沒有打過。


    因為,每次都是林瑭親自來找她……


    電話接通那邊傳入柔和的聲音,“雅寶。”


    “你怎麽知道是我?”溫雅雅還有些詫異,她們很久都沒聯係了,之前也換過好。


    而那邊隻是輕笑一聲,“我沒有什麽事是不知道的。”


    含著氤氳霧氣的眸子輕顫,“那你為什麽要騙我?那根本不是降智的藥,司徒赫他都吐血了,很快就死了!”


    “那是降智的藥沒錯,我沒騙你,隻是……”電話那頭故意停頓。


    “隻是什麽?”


    “降智隻是那毒藥的其中一個作用,我隻是沒有講完而已。”


    “那你這不是就騙我嗎?!”淚珠簌簌的往下掉,溫雅雅破防了。


    話落,電話那頭興致更高了,“雅寶,這不叫騙,我說的也是實話,隻是信息不全而已。”


    “雅寶別怕,等過幾天他死了我就接你出來。”


    “林瑭,你怎麽可以這樣!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她的心境再次迴到高中。


    那種被恐懼包裹,被肆意掌控,令人毫無喘息。


    “他傷害過你,隻是拿他命抵債而已。”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反而覺得自己的手段太過於輕微,應該再重些才是他的風格。


    “不可以,你得把解藥給我,你這算蓄意殺人,犯法的。”突然她又想到什麽,“這算是我殺了人,我……”


    “放心,你不會有事。雅寶會很平安的出來。”林瑭安慰著。


    “你把解藥給我……”


    “這藥無解。”


    蒼白的臉盡是驚恐之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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