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三月上旬開了賞花宴。


    邀請包含齊酥在內的一眾宗室女眷進宮赴宴。


    太子妃的賞花宴在乾京城很有名氣。


    按照往年的規矩。


    這不僅僅是賞花,也是帝京中豪門貴族們,為兒女相看的花會。


    齊酥頭上簪了一枝杏花,打扮得齊齊美美。


    坐著馬車去宮裏赴宴。


    賞花宴這次設在了皇宮東北的玉山上。


    特意避開了禦花園。


    玉山是一座不算高的小土山,但在皇宮裏已經算難得了。


    宮裏畢竟有專門司花的匠人,太子妃又愛花。


    整座玉山上下,櫻桃杏李,姹紫嫣紅,宛如天上瑤台。


    宮裏上迴這麽多人齊聚,還是上次萬壽節。


    結果就弄出一場大事來。


    這次的賞花宴,太子妃對待得格外謹慎。


    特意命人在各處把守,嚴防不相幹的人闖入進來。


    太後理佛,皇後抱恙。


    後宮最大的女主人,就是太子妃。


    今日客人多,太子妃忙於宮務,客人到齊了,她作為主人還沒露臉。


    隻安排大家先在玉山上玩一玩,轉一轉。


    不必拘束,中午再來參宴。


    。


    齊酥坐在一棵櫻花樹底下。


    樹下有一方棋桌,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副殘棋。


    想是給赴宴的女眷取樂用的。


    齊酥盯著剛看了兩眼,圓潤可愛的五皇子妃湊過來。


    月牙似的眼睛彎起來。


    “岐山王嫂,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齊酥點點頭。


    “好多了,蒙你掛念。”


    五皇子妃上下打量她一番,在棋桌對麵坐下。


    “我聽說王嫂病了一場,不大記得人了。”


    齊酥很淡定。


    “沒關係,這宮裏人多,本來就不大認得。”


    五皇子妃一聽,咯咯笑起來。


    她成親早,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五皇子縱著她,性格也嬌憨活潑。


    她湊過來,小聲說:“其實我也不大記得。”


    說完,輕咳一聲,複正儀態。


    “太子妃嫂嫂說,今天客人多,怕岐山王嫂拘束,讓我先陪陪嫂嫂。”


    齊酥喜歡這種乖巧不作妖的小姑娘。


    “謝謝啦。不如,我們來玩五子棋吧。”


    五皇子妃:“何謂五子棋?我棋藝不太好。”


    齊酥:“簡單,像這樣,五個棋子連在一起,即為取勝。”


    …


    兩人在樹下擺開陣仗,一人拿黑,一人拿白。


    玩了大半局,眼看正有趣味。


    斜前方數步外的櫻花樹下,突然傳來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


    “賢妃娘娘身體可好些了?”


    “哎,這兩日換了個禦醫的藥,吃著還好,晚上睡得好了些。”


    “賢妃娘娘也是平白遭了這場災。”


    “可不是麽?那些人早想拿我七哥的錯處了,平白捏了一口鍋按在他頭上。”


    齊酥抬頭去看。


    五皇子妃握著棋子輕聲道:


    “穿粉衣的,是賢妃所出的三公主壽安公主。”


    “穿青衣的,是晉國公的小孫女,賢妃的母家侄女,也是三公主的表姐。”


    齊酥懂了。


    這場戲是唱給她聽的。


    唱給她聽,她就得好好聽聽了。


    五皇子妃把棋子放迴去。


    小聲說:“嫂嫂,我們先避一避?這壽安公主,性子驕縱。賢妃很護短的。”


    齊酥:“無妨,不怕她。”


    …


    見那裝模作樣的岐山王妃,果然往這邊看過來。


    兩人對話聲音越發大了。


    還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更好笑的是,還有些人說,岐山王妃被我七哥關進了地牢裏。”


    “外頭的人都瞎說,懷王殿下絕不是那樣的人。”


    三公主冷笑。


    “也不知道雲崢從哪兒弄來了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自己當成寶貝,還以為別人也稀罕。”


    “那種破爛,便是白送給我七哥,他也不會看一眼。”


    “可恨,因為這麽個賤女人,我兄長平白被訓斥了幾番。”


    晉國公府的小姐說道:


    “公主快消消氣。為了那等下賤的人,實在不值得。”


    花樹底下,有人為了討好三公主便笑道:


    “你們聽說了麽?那岐山王妃不是失憶了麽?”


    三公主恨恨道:


    “活該。她一個女人家,在地牢裏,誰知道都受過什麽罪?地牢裏的東西,你們想都不敢想。”


    一道聲音,帶著笑意插入進來。


    “噢?聽你這麽說,你對懷王府的地牢很熟悉?經常過去玩麽?”


    其中一個人皺著眉頭罵道:


    “你是什麽人?這裏有你插嘴的份麽?”


    五皇子妃緊緊拽著齊酥。


    “嫂嫂,我們先避避吧。”


    鬧大了,太子妃臉上也不好看。


    齊酥按住太陽穴。


    “我頭疼的厲害,大約是要犯病了。我一犯病就要打人的。剛才,我清楚聽到有人在罵我。”


    說完,目光落在三公主身上。


    三公主雖然刁蠻,長得倒是不錯,丹鳳眼,櫻桃唇,很像賢妃。


    眉宇間若沒那些蠻橫神色,也是個貌美的小少女。


    她認出齊酥來。


    滿臉厭惡,高高在上的用鼻子看著她。


    “罵你就罵你了,水性楊花的髒女人,罵你又如何?”


    這花園裏的其它人被三公主罵了也就罵了。


    但齊酥不是其它人。


    她點點頭。


    “好,這是你說的。”


    她上前去,一把抓住三公主,像是抓著一隻小雞崽。


    啪啪,左右臉上各賞了一巴掌。


    力道用得很足,幾乎是瞬間,三公主的小臉就腫起來了。


    她從沒被打過,人幾乎傻在當場。


    反倒是一旁晉國公家的小姐尖叫起來。


    “你竟然敢打公主?”


    齊酥笑起來。


    “對,倒是忘了你了。”


    把她也抓過來,啪啪同樣賞了兩巴掌。


    花樹底下頓時亂開了鍋。


    又哭又喊又嚷嚷著叫救人的。


    但是沒有用。


    因為,今天的賞花宴,不準外人進入。


    一群嬌花似的小姑娘裏,齊酥便是最強的那一個。


    “小姑娘家家,嘴巴這麽臭。你還是先去洗洗吧。”


    說著,齊酥把三公主撈起來。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將她丟到魚池裏。


    然後是晉國公家的小姐。


    然後是其他跟在後麵狐假虎威的小跟班。


    一群人全部丟到水裏之後,花樹底下頓時就清淨多了。


    齊酥拍拍手。


    “好,幹淨了。”


    五皇子妃捂著圓圓的臉蛋,尖叫雞似的在樹下,一邊叫一邊轉圈圈。


    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興奮的。


    …


    太子妃終於匆匆趕來。


    看到水池子裏浮浮沉沉的一群小姑娘,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齊酥把人丟下去之後,早有宮女太監亂紛紛下去救人。


    會水的不會水的,都淹不死。


    不過是多喝幾口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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