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許南星期盼著能從沈知節嘴裏聽到這句話,但真的聽到他又覺得身處夢中,那麽不真實。


    “你……你說什麽?”


    許南星雙唇顫抖,連帶著睫毛都在輕顫:“我沒聽懂,你再說一遍。”


    沈知節用力握住許南星的手指,一字一頓無比堅定虔誠的說:“許南星,我喜歡你!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這一次許南星聽到了,他也聽懂了。


    他眼圈倏地紅了,強烈的喜悅在身體裏炸開,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腦袋開始發暈。


    他閉上眼睛平複心情,但緊抿著的唇還在微微顫抖。


    沈知節沒有等到迴複,心情很忐忑。


    “南南……”


    沈知節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你還覺得我不喜歡你嗎?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動過心,我所有的第一次也都給了你。”


    許南星睜開眼睛看著他問:“你和我哥做朋友是為了接近我?”


    沈知節以為他要興師問罪,心虛的開口說道:“我承認我很卑鄙,但這是我唯一能夠靠近你的方式。”


    許南星:“你是我哥的朋友,為什麽我對你沒什麽印象?”


    “……”這句問話戳中沈知節的痛處,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剛和許循然做朋友沒多久,他就發現了我的目的,我和他鬧翻了。”


    許南星:“……”


    怎麽覺得沈知節有點蠢?


    “我原本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借著你哥朋友的名義接近你,這樣也能看著你,讓你沒機會談戀愛。”


    沈知節憤恨咬牙:“許循然和狗一樣,嗅覺太敏銳了,他把你看的特別嚴,讓我沒辦法靠近你,我隻能把他整到國外,這樣我才能接近你。”


    許南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心機好深。”


    “這一點我不反駁。”沈知節痛快承認了:“我要是不耍心機,我什麽時候才能和你認識。”


    許南星:“所以我和你第一次在醫院的見麵也是你計劃?”


    “我想和你在學校認識,但你們醫學生太忙,我不想耽誤你的學業,隻能忍到你畢業。可你又進醫院做了規培生,比上學時還要忙。”


    提起這事沈知節挺委屈:“我等了又等,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接觸你。但我們戀愛沒多久,你就把我甩了,我知道我接近你的手段挺卑鄙,但我不想再和你錯過了。”


    許南星用了挺長時間才消化這段話,但心底的喜悅卻是怎麽也遏製不住。


    他開口說話時嗓音顫抖:“原來你一直都喜歡我。”


    沈知節聽他語氣不對,好似對這件事極為驚訝。


    他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在戀愛期間就已經表現出來,他以為許南星一直都清楚他的心思。


    “南南,你以為我喜歡誰?”


    許南星:“我哥。”


    沈知節表情肉眼可見變得嫌棄:“我喜歡他?就許循然那副德行,我看除了眼睛瞎掉的人,沒人能夠看上他。”


    許南星:“沈知節,那是我哥!”


    沈知節小聲嘀咕:“你哥也沒少在你麵前詆毀我,要不是他從中作梗咱倆早就結婚了。”


    許南星:“這事和我哥沒關係,我是看到你手機裏的相冊,覺得你喜歡我哥。”


    沈知節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相冊翻找照片。


    他把找到的照片送到許南星麵前:“你說的就是這些照片?”


    許南星:“照片裏都是我哥,我才會覺得你暗戀他。”


    沈知節指著照片:“看這張……角落裏隻露出一片衣角的人是你。”


    “還有這張……蹲在河邊的人是你。”


    “這裏……跑成重影的人也是你。”


    許南星:“……”


    許南星:“這樣你也能認得出來?”


    沈知節自豪的說:“那當然!我每天看很多遍照片,早就把你的位置和形狀印刻在腦海裏。”


    許南星:“……”


    位置他能理解,至於形狀……這人還真會形容。


    許南星:“你拍這些照片有什麽用?”


    “這些年我就是靠著這些照片度過的,想你時看一看。”


    沈知節貼近許南星,在他耳邊低語:“主要是為了度過易感期。”


    許南星:“你!變態!”


    他哥說的沒錯,沈知節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可是他喜歡這個變態!


    許南星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低頭看著那些很有年代感的照片,每一張都有他出現的痕跡。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個無關緊要可以被替代的配角,可事實上他在沈知節心裏是獨一無二的主角。


    “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時我感覺五雷轟頂,我和我哥長得有五分相似,你存了我哥這麽多照片,我覺得你就是求而不得把我當成我哥的替身。”


    許南星看到照片後沒有和沈知節挑明分手的原因,是顧忌著許循然,不想讓哥哥夾在中間為難。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鬧出這麽大的烏龍,讓他和沈知節差點錯過。


    “這事是我沒有問清楚,是我的錯。”


    許南星仰起頭看著沈知節:“這麽久以來都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說什麽傻話!我老婆從來不會有錯。”


    沈知節手指輕撫著許南星的臉頰,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頰精致漂亮,那雙水潤的眼眸裏再沒有以前的距離感,瞳孔裏填滿他的身影,專注看著他時眼前整個世界都被點亮了。


    沈知節俯低身體吻上許南星的唇,毫無芥蒂的親吻是這樣溫柔繾綣,纏綿悱惻。


    還沒等沈知節加深這個吻,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許循然的狂怒的聲音炸響在沈知節耳邊。


    “沈知節,你這個混蛋!你敢占我弟弟的便宜,看我不打死你!”


    許循然撲過去就要甩拳頭,被許南星喝住:“哥,你冷靜點!”


    許循然指著沈知節喊道:“這個變態占你便宜,你讓我怎麽可能不激動?”


    “沈知節都和我說了,當初他接近我是喜歡我。”


    許南星擋在沈知節麵前,維護的姿態讓沈知節極為受用,故意對著許循然露出挑釁的笑容。


    許循然冷笑:“沈知節,你別得意!你做的那些變態事,你都和南星說了?需要我幫你再仔細迴憶一遍嗎?”


    沈知節臉色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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