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怎麽可能!”他的內心在咆哮,然而,這已是孫太醫的診斷結果,無力迴天,即便他再不情願,也無法改變這殘酷的事實。


    此時,南晚鍾仍在馬場,就在她起身之際,忽然瞥見那個喂馬的人,隻見那個人的手如被施了定身咒般頓了頓。


    南晚鍾察覺到這身旁老頭的目光,那目光猶如一把利劍,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


    說不定她在做小動作的時候,這老頭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


    南晚鍾端詳著他,隻覺得這老頭身形清瘦,骨骼清奇,周身散發著深不可測的內力。


    南晚鍾緩緩地走向那潦草老頭身邊坐下,輕聲問道:“大爺,您在這裏喂馬有多久了?”


    那老頭抬起那張布滿歲月溝壑的臉,緩緩答道:“大概有三年的時間了吧,三年的時光,就如白駒過隙般匆匆流逝。”


    “你這蛐蛐倒是挺不錯的。”南晚鍾看著老頭手邊的蛐蛐,由衷地讚歎道。


    南晚鍾的目光,突然被他養的蛐蛐和鳥兒所吸引。


    “是嗎?大爺您年紀大了,眼睛難免有些花,以後就專心地鬥蛐蛐、逗鳥吧。喂馬太累了,您這麽大年紀也該歇歇了!讓兒子帶您去享享福比什麽都強。”


    南晚鍾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輕拍著老頭的肩膀。


    誰料,那老頭卻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渾厚,極具穿透力。“不愧是那老頭的外孫女,著實令老夫刮目相看!”


    那個老頭指的是她的外公嗎?南晚鍾轉身問道:“看來您認識我外公啊。”


    “那是自然,我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當時他把一個窩窩頭分成兩半,我一半,他一半,我就是靠著這半個窩窩頭才幸運地從戰場上活下來!”


    南晚鍾心中猛地一震,她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穿著潦草的老頭。這難道是當年打天下的元烈王?真是有意思。南晚鍾可沒有忘記,在他手裏,還有一塊關乎小月身上所需藥物的藏寶圖碎片。隻有集齊所有碎片,才能找到那藥。


    南晚鍾對他們所說的寶藏並沒有太大興趣,二人正交談著,隻見一個流裏流氣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放蕩不羈的氣質,他騎著一匹馬,緩緩走到他們身邊。


    “駕!”


    男人眼神卻異常的渾濁,尤其是臉上唇色蒼白,眼底青黑,像是被人給榨幹了。


    嘴唇更是幹裂。


    這元烈王他倒是韜光養晦。他的兒子嘖嘖嘖,南晚鍾不敢說。


    也不能說。


    這元春是元烈王的老來子,因此對他異常的寵愛。要啥有啥,這也養成了元春囂張跋扈的性子。


    他在下馬之時。在見到南晚鍾那張臉後,眼睛裏悄然劃過一絲淫邪。


    “這是哪家的小娘們兒啊?讓小爺樂嗬樂嗬!”


    “元春,住嘴。”


    直到那為馬的老頭發出平靜的話語,平靜中泛著憤怒。元春卻不屑的冷哼一聲。


    “老頭兒你少裝了,快點再給我撥五千兩銀子,我去了賭場,不小心把我們王府的地給賣了。但還是湊不夠五千兩銀子。”


    “元春,你這個敗家子……”


    元烈王一聽當即就氣得胡子亂顫。


    “成成成。我知道我是敗家子好了吧。”


    元春特別不耐煩,伸出手就朝著元烈王要。


    “我為你擦過多少次屁股了,你哪次不是在賭場跟人賭的死去活來,你每次都說發大財,嗬,我沒有見過你發大財!”


    這樣看,元烈王身子更加的蒼老了,忽然元春看向南晚鍾。


    “這小娘們不錯。老頭兒,你也別想當你的小妾了,我現在就把她賣到青樓也能贖我的賭債。”


    說著他就要去捉南晚鍾,南晚鍾卻笑了聲,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元春的臉上。


    “畜生東西就你也配?”


    女人的巴掌力道大的很,直打的元春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


    在那位馬鬥蛐蛐鬥鳥的老頭漠然從位置上站起。


    神色是說不上來的複雜。


    “元烈王,是我打了你的兒子,可是他今日對一品誥命夫人不敬就該打,所以我打他沒錯,天經地義,慣子如殺子。元烈王一生戎馬。為國為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南晚鍾王幽幽道。


    “我真懷疑他不是你的!”


    “賤人,你這個小賤人!”現在元春,已然不顧,他隻想好好的收拾這個賤人一番,這個賤人他竟然打自己,他還從來都沒有被女人打過。


    一品誥命夫人她誰呀?


    他可是元烈王的兒子,是未來的侯爺。哪裏還管她什麽一品誥命夫人。於是元春朝著南晚鍾撲過去,眼神更是淫邪,他要當著這死老頭的麵把南晚鍾的衣服給剝光了,剝得幹幹淨淨。


    再令人把她扔到城門之下,讓眾多百姓都看到。


    他伸出手,姿勢猥瑣。


    然而還沒有觸碰到女人就被他伸出腳一腳,給踹飛了過去。


    元春撲通一聲落在地上,口吐鮮血,眼神駭然。


    不是,這娘們兒的力道。怎會如此之大?


    “你,你這個賤人!”


    他頤指氣使的對元烈王道。


    “死老頭你在那裏幹什麽?你有著滿身的武功都不知道,幫我報仇嗎?我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打死了!”


    他又吐出一口鮮血。


    元烈王卻是罵了聲。


    ”混賬東西…混賬!”


    “老頭我被人打,你不幫我就算了,還罵我混賬,你真該死……”


    元春罵元烈王。罵的異常的髒絲毫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爹,看來他這樣罵習慣了,導致元烈王神情麻木眼神。冷淡像是沒有任何的光彩。


    南晚鍾震怒,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模式嗎?


    元春到現在一直未娶妻,醉於煙花柳巷之地。這元烈王馬上就要入土,恐怕此生都無法看到元春娶妻生子的畫麵。


    元春捂著胸口,大罵南晚鍾賤人賤人。南晚鍾輕輕一笑又走過去,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而且還當著他爹的麵打他。


    “來。繼續罵啊!”


    元春被他打的說不出來話了。眼睛裏盡是寒光。


    打完之後,南晚鍾就走。


    “真該死,這個賤女人!”元春心裏狠狠的罵著。


    他恨不得吃了南晚鍾的肉。


    喝了她的血。


    不成。這口氣他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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