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正式和梅隆裏提出這件事情之前,海德托其實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說服對方的。


    且不說這個項目本身就值得研究,就說盛鳴的突出表現,整個星網都能找到視頻作證,實在是太特別了,根本無法掩藏。


    憑借對梅隆裏的了解,以及梅隆裏對他的了解,海德托確信對方不會太過懷疑其中的可行性,所以開口之前,海德托真的十分自信。


    更別說失敗了,在海德托的潛意識裏,即使失敗那也是小概率事件,而且隻是梅隆裏對其中有些細節不太確定,需要私下證實,但話不會說絕的那種失敗。


    而現在,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沒有一點餘地,梅隆裏直接斬釘截鐵地宣告了這個項目的死刑。


    “為什麽?”如果說盛鳴的拒絕還算情有可原的話,梅隆裏的拒絕則讓海德托不能理解,“我不信您看不出其中的價值,如果懷疑我在說謊,您可以找人去了解證實。”


    “沒有懷疑你。”梅隆裏搖頭。


    “那是為什麽?”


    海德托很倔,梅隆裏再了解不過,如果說不出來原因,他今天肯定不會罷休。


    “要說原因的話,就是沒必要。”梅隆裏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惜海德托沒有被說服,“沒必要,怎麽會沒必要呢?這對beta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就算對帝國來說,一大批更高素質的beta也是極其有用的,怎麽會沒必要?”


    梅隆裏注視著海德托的眼睛,歎氣,他再次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力道很輕,“原因暫時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忘記這件事就好。”


    “真的沒機會嗎?”海德托不死心。


    “有,但不是現在。”


    “那是什麽時候?”


    “很快,也許就在不久?” 目光幽幽,梅隆裏知道那確實不會太久。


    海德托平靜了許多,很顯然,從梅隆裏的話裏可以知道,這件事他並非一無所知,隻不過涉及太多,而他沒有權限知道罷了。


    “您確定嗎?”海德托最後想要一個肯定。


    “我確定。”這次梅隆裏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聳聳肩膀,海德托不再糾纏,“行吧,那我沒有疑問了。”


    梅隆裏詫異地看他兩眼,“聽你之前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會死纏爛打呢。”


    海德托翻了個白眼,“我難道看起來很蠢嗎?這背後一聽就有大秘密,你自己有數就好了,懶得理你。”


    “真心話?”梅隆裏笑眯眯地看他,他對海德托可再了解不過,小家夥心眼多著呢,並不是那麽善罷甘休的人。


    海德托也不吝嗇於承認,“要換其他人,我肯定就刨根問底了,說不得再用點其他手段,但現在牽涉到的人不是你嗎,我還能做什麽?”


    梅隆裏欣慰地摟著小孩的脖子唿嚕,“沒白養你。”


    海德托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了,“我這叫關愛老人。”


    “沒大沒小,誰是老人,我這叫風華正茂。”


    “是是是。”


    “餓了,迴家嗎,給你做飯。”


    “不許,讓機器人做,我不會給你謀害我的機會的。”


    一應一答間,兩道身影慢慢遠去,影子拉長,互相陪伴著,走完了迴家的路。


    辰星辦公室,一群人正在開會。


    倫多表情十分嚴肅,“通過第一期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預案還是不夠,如果不是觀眾並不熟悉,我們這會兒已經被釘在恥辱柱上了,節目第一期就是播出事故,丟人!”


    製片人的其中之一有點不以為意地撇撇嘴,“最後不也沒問題嗎,反正是第一檔戀綜,觀眾哪裏知道那麽多,好看就行了。”


    “你能確保觀眾每次都看不出來,還是能確保之後的狀況也能補救迴來?如果不能,那就不要閉上你的嘴,我需要聽的是解決方法。”倫多的話很不客氣,那人臉色有點難看,但不可否認的是倫多說的確實沒錯。


    “還有一開始的方案重點也要調整,後續的話,重點放在,”倫多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賭上一把,投影出現,他說,“盛鳴,後續以他為核心。”


    有人覺得不妥反對,“會不會草率了點?這隻是個beta,雖然數據暫時不錯,但我們不能保證後續依舊如此,不確定性太大了,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可能會引起觀眾的反感,畢竟在節目裏觀看發言的還是ao居多。”


    這人出聲反對倒也不是說他就對盛鳴有什麽意見,隻是從過往的經驗和實際出發,所以覺得不妥而已。


    “我知道大家的顧慮,這是數據對比,第一期所有嘉賓各自的熱度貢獻,”倫多自然也不是頭腦一熱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對於這檔節目,他比誰都要上心,自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更關鍵的一點是嘉賓本身的意向,我們能做的隻是引導,終究不能強製嘉賓聽從我們的安排,所以改變是很有必要的。”


    環視一圈,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倫多繼續,“我知道大家的顧慮,這也是方案之一,後續如果情況不佳,那麽再隨時根據情況啟動其他預案,隨時調整,還有問題嗎?”


    “沒有。”


    “好的,”倫多十分滿意,“那麽就這一點,以及之前出現的問題,開始進行討論。”


    至此,辰星暫時確定了以盛鳴為之後核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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