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皇上。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隻要你心懷堅定,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容慎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蕭子然的信任,“每一步都需要謹慎,但也不要畏懼失敗。從失敗中汲取經驗,你將不斷成長。”


    蕭子然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堅定的神情。他感激地看著容慎,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朕明白了,師傅。朕會努力去實踐,不辜負您的期望。”蕭子然的聲音中帶著決心。


    朝堂之上,原本嘈雜喧鬧的氛圍逐漸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紛紛匯聚到刑部尚書身上。隻見他身軀挺直站立於此,神情肅穆莊重,口中發出洪亮的聲音,向著武安長公主稟報著調查所得出的結論:“啟稟武安長公主,微臣等人經過深入徹查之後,現已查明徐國公的種種行徑,所有證據均已確鑿無疑,他企圖謀逆造反之事已然得到證實,請皇上和長公主決斷。”


    刑部尚書的言辭之間透露出一股堅定與嚴肅性,仿佛在向整個朝堂宣告著這個不可撼動的事實。而高高在上坐著的武安長公主,則展現出一種冷靜且威嚴的神態。


    “呈上來。”


    隨著武安長公主輕聲說出的“呈上來”三個字,她伸出右手做出一個示意動作,要求刑部尚書將相關證據呈交上來。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的權威與決斷力,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刑部尚書恭敬地將一疊奏折遞給旁邊的侍者,侍者再將奏折轉呈給武安長公主。長公主接過文件,仔細地翻閱著,每一個字都不放過。


    隨著閱讀的進行,武安長公主的臉色越發凝重。


    蕭子昂將手中的奏折遞給了弟弟蕭子然,她的眼神深邃而沉重,沒有說一句話。蕭子然接過奏折後,仔細地閱讀著每一個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當他終於讀完時,他抬起頭來,與蕭子昂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異常凝重。


    沉默片刻後,蕭子昂打破了寂靜,開口問道:“皇上,您認為應當如何處置徐國公、罪妃徐氏以及大皇子呢?”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


    皇帝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他的目光在奏折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蕭子昂說道:“徐國公犯下如此重罪,實難饒恕。至於罪妃徐氏和大皇子……”他頓了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們畢竟是朕的親人,但法不容情,朕也不能徇私枉法。”


    蕭子昂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皇上的難處。


    她知道,作為一國之君,皇上必須要維護法律的公正和國家的穩定。然而,麵對親情和大義之間的抉擇,皇上也難免會感到痛苦和掙紮。蕭子昂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皇上英明。徐國公的罪行確鑿無疑,必須依法嚴懲,以儆效尤。而罪妃徐氏和大皇子,雖然身份特殊,但也不能逃脫罪責。不過,具體的處置方式,還需要我們從長計議。”


    蕭子然深知自己無法狠心做決定,於是幹脆把這個難題拋給了姐姐:“現在皇姐攝政,所有事情都由你來定奪吧。”


    蕭子昂的尾指輕輕摩挲著椅背上的扶手,那護甲與木頭摩擦時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銳聲響:“好吧。”這聲音仿佛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冰冷的裂痕,讓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不禁一緊。


    “傳本宮旨意!”蕭子昂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迴蕩在宮殿之中,令人不寒而栗。“廢除徐家世襲國公爵位,收迴其宅邸產業!”


    隨著這句話落地,眾人心中都不禁湧起一股寒意。徐家作為開國功臣之後,一直以來都是朝廷中的權貴,但如今卻被皇後下令廢黜爵位、收迴產業,這無疑是一場巨大的變故。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麵。蕭子昂緊接著說道:“徐氏九族,男子皆斬!女子全部充入軍中為妓!”這一決定猶如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徐家的男人們將麵臨著死亡的命運,而他們的女眷們則會被迫成為軍人的玩物,受盡屈辱和折磨。這樣的懲罰可謂是極其嚴厲,不僅徹底毀掉了徐家的聲譽和地位,也讓其他家族為之膽寒。


    蕭子昂的命令如同一股風暴席卷而過,引起一片嘩然。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對蕭子昂的果斷和決絕感到驚訝與畏懼。而徐家,則從此淪為曆史的塵埃,消失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方傲聽到這話後,不禁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料到蕭子昂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甚至想要將徐家滿門抄斬!於是他急忙走上前去,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請您三思啊!徐家可是開國元勳之後,他們的祖輩曾經跟隨太祖爺南征北戰、浴血奮戰,為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啊!雖然徐聞犯下了謀反之罪,但徐家其他族人都是無辜的呀!”


    然而,蕭子昂卻不以為然地輕輕挑開眼前的珠簾,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站在群臣之首的方傲,語氣平靜地迴應道:“大周律法明文規定,凡謀逆者,必誅九族。本宮隻是依法辦事罷了,難道丞相對此還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無辜?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徐聞身為徐氏家族的領袖,他自己都不曾認為那些人是無辜的,本宮又何必對他們心生憐憫呢?”說到這裏,蕭子昂的眼神變得越發淩厲起來。


    容慎此時出來打了個圓場:“殿下,請息怒!徐家畢竟是開國元勳之後啊,曾經也為咱們大周立下過赫赫戰功,如果貿然將徐家滿門抄斬,恐怕會對殿下您的名聲造成一些負麵影響。所以,懇請殿下再三。”


    “連你也不理解我嗎?”蕭子昂喃喃自語道。其他人的勸說,她根本聽不進去,可唯獨容慎站出來的時候,她的心卻像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甚至讓她產生一種錯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可是已經商量好了一切計劃……難道說,容慎改變主意了?還是說,他有什麽難言的苦衷?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蕭子昂不禁皺起眉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然而,容慎的目光卻始終平靜如水,讓人看不透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容太傅你,連你也認為本宮的決定是錯的?”


    容慎微微搖頭,一臉鄭重地說道:“微臣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徐氏一族若是被滅九族的話……恐怕至少會牽連到上千人啊!微臣隻不過是不忍心看到殿下您的名譽受到損害而已。”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仿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說完這句話後,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芒。他出身於遙遠的南詔,曾經親眼目睹那慘絕人寰、血流成河的人間悲劇,隻不過是於心不忍罷了。


    蕭子昂冷若冰霜地緊繃著臉龐,目光中透露出堅毅與決絕:“無需多言!隻需按照本宮所言行事即可。若再有人膽敢勸諫,那麽便與徐家一同論罪處置!”她的聲音冰冷而無,仿佛將所有情感都深埋在心底,讓所有想要勸誡的人都徹底偃旗息鼓。


    一場朝會就在大臣們的爭執和吵鬧聲中結束了,小皇帝蕭子然站在龍椅前,眼神迷茫地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姐姐蕭子昂,見她麵沉似水,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待到眾臣陸續離去後,蕭子然才迴過神來,默默地跟在姐姐身後走出了大殿。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剛才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大臣們為何要力保徐聞的家人。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阿姐,徐國公……徐聞明明是謀逆造反的大罪,為何他們還要勸你留他家人的性命?難道這些人都不知道國法森嚴嗎?”


    蕭子昂停下腳步,迴頭看向弟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憂慮。她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並非是簡單的律法問題,而是一場針對皇權底線的試探。”


    蕭子然聽得一頭霧水,連忙追問:“試探?如何試探?”


    蕭子昂牽起弟弟的手,繼續沿著宮道緩緩前行,邊走邊解釋道:“他們之所以勸諫留下徐聞家人的性命,其實是想看看我們姐弟倆對於權力的態度。如果我們輕易妥協,選擇饒過徐聞的家人,那麽他們便會認為我們軟弱可欺,日後定會變本加厲地提出更多過分的要求,一旦你選擇退讓,日後就隻能一直退讓,直到退無可退。”


    蕭子然皺起眉頭,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覺得十分複雜難懂。他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蕭子昂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道:“我們隻需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可輕易讓步,你還小,慢慢來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小皇帝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道:“那阿姐......大皇兄和罪後徐氏,到底應該如何處置呢?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既然參與了謀逆之舉,理當被處死以正法紀。然而,他們終究也是蕭氏皇族的一員啊......若將他們全部誅殺,恐怕會有傷天和。”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與猶豫,仿佛麵對著一個難以抉擇的困境。


    蕭子昂緊緊地握著弟弟的小手,眼神堅定而溫柔地說道:“本宮會親自處理這件事情……你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專心致誌地讀書,平平穩穩、健健康康地成長。”就在他們交談之間,姐弟倆已經踏入了宏偉壯觀的皇極殿。


    蕭子昂小心翼翼地將弟弟交托給身旁的太監,囑咐他要悉心照料,然後毅然轉身,麵向一眾侍從,語氣沉穩地下達命令:“立刻去請太傅大人前來,本宮有要事與他商議。”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名侍者迅速領命離去,皇極殿內頓時陷入一片靜謐。蕭子昂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問題。


    等蕭子昂迴到自己的寢宮內時,容慎已經到了,他負手靜靜地佇立在院子中央的一棵梅花樹下。


    那棵梅樹高大挺拔,枝頭綻放著粉色的花朵,散發出陣陣幽香。微風輕輕拂過,吹起了容慎身上官袍的下擺,


    他身姿挺拔,氣質高雅,宛如畫中的仙人一般,麵容俊美如雕刻般精致,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既親切又神秘的感覺。


    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沐浴在這溫暖的光芒中,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容慎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沒有言語,卻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詮釋著什麽叫做絕世獨立的佳公子。


    “容大人倒是來得快。”蕭子昂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而後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後的一處石桌邊緩緩坐下。一旁伺候的宮女們訓練有素,見此情形立刻上前為他們兩人準備好了茶水。蕭子昂揮了揮手,示意其他宮女退下,院子裏瞬間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其實早在蕭子昂踏進院門的時候,容慎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到來,但他卻並未像往常一樣立刻起身相迎,而是依舊背對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聽見蕭子昂的聲音響起,他這才慢慢轉過身來,朝著蕭子昂行了一禮:“臣,參見長公主殿下。”


    “本宮隻問你一句,今日在朝堂之上的時候,為什麽要跟丞相他們一起勸說本宮放過徐氏一族剩下的那些人呢?”蕭子昂那一雙猶如秋日靜水般明澈動人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滿了困惑與痛苦之色:“本宮之所以會下達那樣的旨意……之前早就已經跟你詳細地解釋過原因了啊,難道連你也無法明白本宮的苦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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