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綱手竭力保持鎮定,但眉間的憂慮卻揮之不去。


    戰爭進展異常順利,好得令人難以置信。在東北戰場,木葉和雲隱的聯軍勢如破竹,將敵人逼入絕境。


    在西北戰場,瀧隱村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根組織的秘密突襲徹底摧毀了他們的領導層。如今瀧隱村投降隻是時間問題,而聯軍也即將兵臨草隱村城下。


    在西線戰場,佩恩率領的砂隱村軍隊在對聯軍發動最後一次失敗的突襲後,正忙於重整旗鼓。


    而奇拉比雖然尚未率領霧隱村忍者登陸,但現在看來,他們似乎也並不需要這麽做了。


    岩隱村一直保持著令人不安的沉默,他們就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禿鷲,隻有在確信能夠獲得最終勝利的情況下才會加入戰鬥。


    綱手麵前的桌子上攤開著一幅巨大的地圖,上麵詳細地標注了木葉在戰場上的推進情況。木葉情報部門會將最新的戰報通過信鷹送迴村子,並由專門的人員將信息匯總到地圖上。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綱手的思緒,她感到一絲慶幸,因為這短暫地將她的注意力從沉重的戰爭中拉了迴來。


    盡管綱手曾經也是一名活躍在戰場上的醫療忍者,但她其實並不喜歡戰爭。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的戰鬥技巧不夠出色,恰恰相反,她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忍者。


    隻是常年的戰爭讓她對殺戮感到厭倦,即使現在身處後方,她也能從一份份戰報中想象出戰場的殘酷。


    “進來。”


    “火影大人,戰況如何?”隨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頭白發的自來也帶著他標誌性的笑容走了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鳴人的老搭檔,珠子。


    “我們打擾到您了嗎?”他微微鞠躬,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沒什麽,進來吧。”綱手心不在焉地迴答道,“是村子的防禦係統有什麽變化嗎?”


    自來也和珠子都是木葉壁壘部門的成員,她猜測應該是村子的防禦係統出現了什麽問題。


    自從鳴人離開村子後,這個可憐的女孩就一直忙著將宇智波鼬留下的防禦係統整合到木葉的防禦體係中。


    這項工作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雖然始終沒有派上用場,但珠子始終沒有放棄。


    “還是說,你需要我簽署什麽文件?”


    “都不是。”珠子向這位強大的火影保證道,“我隻是四處走走,看看村子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畢竟大家都在前線浴血奮戰,而我們卻躲在村子裏無所事事…”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帶了一絲苦笑。


    “你是擔心鳴人吧?”綱手放緩了語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種隻能枯坐在後方等待的感覺並不好受。”


    “我明白,我相信鳴人少爺一定能夠照顧好自己,而且我們也收到了消息,說他已經在返迴村子的路上了。隻是…每次他離開村子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擔心,而這場戰爭…讓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珠子低下了頭,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綱手當然明白他的感受。


    自來也、鳴人、她的弟子小櫻和誌村,以及像奈良鹿丸和卡卡西這樣的高級忍者此時此刻都在戰場上,而這些人,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想到這裏,綱手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擔憂,這自然逃不過自來也的眼睛。


    “怎麽了?綱手大人。”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綱手欲言又止,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具體是哪裏,她又說不出來。


    沒有任何地方出現問題,無論是風之國異常的平靜,還是西北和東北戰場取得的巨大進展,這都是木葉有史以來經曆的最順利的一場忍界大戰。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事情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可偏偏就是這種詭異的平靜,讓綱手感到不安。


    “……我隻是在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說到最後,綱手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已經隱隱感覺到,暴風雨即將來臨。


    ******


    奇拉比花了幾個小時才終於冷靜下來。


    他注意到鳴人一直在擺弄著什麽東西,便湊了過去。別看這家夥平時大大咧咧的,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今天討論的話題是鳴人那把奇怪的傳家寶劍。說到劍,可能沒有人比奇拉比更有發言權了……


    好吧,至少不會有人在看到他的劍後還想著要殺鳴人。


    “喲,沒想到你的劍居然這麽厲害!不僅能砍能刺,還能…”


    “嗯,理論上說,它確實還是隻能砍、刺和切。”鳴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把名為“千年之劍”的武器從劍鞘中抽了出來,仔細地端詳著。


    類似的動作他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但每次都樂此不疲。


    “……你知道的……它隻是…變成了一種更適合切割的形態…而且…顯然還能切開現實的結構…”


    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鳴人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話聽起來雖然很蠢,但對奇拉比來說卻完全不算什麽。畢竟,這家夥可是能在五分鍾內就說出更離譜的話來。


    奇拉比本來想伸手去摸那把劍,但鳴人告訴他,劍上設置了安全措施,任何非他血統的人觸碰劍刃都會遭到攻擊。


    “嘿,鳴人。”


    “怎麽了,奇拉比?”鳴人一邊檢查著劍刃,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那是什麽表情?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就是在想事情啊,夥計”


    “那就快說!”


    “砰!”


    鳴人和奇拉比互相撞了一下腦袋,他們的護額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奇拉比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說出了他的想法,“你說過,陰陽遁可以讓劍改變形態,但如果…我是說如果…它能改變的不僅僅是形態呢?”


    鳴人愣了一下,用手撓了撓頭發,“……你該不會是在說真的吧?我還以為我是在太陽底下暴曬太久出現幻覺了呢。”


    自從得到這把劍以來,鳴人就一直在使用著它唯一的一種形態。


    他從未想過要改變它的形態,也沒有任何卷軸或其他信息來源告訴過他,這把劍還有其他使用方法。


    鳴人第一次使用劍的物質化能力,其實是受到了珠子的啟發。


    當時,鳴人正與蠍激烈戰鬥,珠子鼓勵他,要堅定自己的意誌,讓劍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於是,鳴人便毫無雜念地將自己的查克拉灌注到劍中,希望能夠擊碎蠍的緋流琥。


    結果,劍刃真的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巨大的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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