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有那朵妖蓮不斷吞吐花粉來侵蝕符印結界,這正是得到符印離開吞噬之界的最好時機。


    東筱祺順著巨蓮生長的方向,急速趕迴法陣,迴來時卻看到法陣那層屏障被削弱大半,他更是尤為興奮,抬起手掌凝聚內力,旋即,一記能量掌印轟出。


    “砰!”


    鋪天蓋地的迅猛攻勢下,符印外圍的屏障盡數碎裂,東筱祺閃身而至符印咫尺之間,這次他終於成功進去了。


    “這就是屬於我的第一枚源符嗎?雖然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源符,但是你,是除開虛無源符和土源符符印之外的戰利品,得到你,幫助靜蓉解除寒心淬身毒的機會就更大了些!”


    他望著那放在內界蘊含無窮能量的奇異符印,眼角裏流出欣喜眼淚,這番自言自語。


    得到饗蝕源符符印的那一刻,他心裏想到的也隻有遠在西方大陸的洛靜蓉,盡管現在他還不能去找她,但是以後,一定有機會把她給徹底救治好。


    符印就在眼前,東筱祺再也不想多等一刻,源力匯聚手中,伸手便去觸碰那枚符印。


    “轟隆!”


    霎那間,吞噬之界卷起一道黑洞在上空,可怕霸道的吞噬能力,瞬間絞殺了還在蔓延的妖異巨蓮,那一根根看似堅不可摧的巨大植株被饗蝕源符所創造的黑洞吞噬殆盡,而在外界的饗蝕源符本體,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它似乎感覺到東筱祺已經走到那一步了。


    “那個小混蛋,碰到符印了?絕不可能,沒有任何人的指點,他是怎麽做到的......”


    符印內界,東筱祺全身心注入源力到饗蝕源符符印內,試圖一舉將符印占為己有,他的腦海裏迴想起岩石帝贈予自己土源符符印的那一刻,是選擇性的傳承,但是這次,他想讓饗蝕源符永遠服從自己。


    “給我收!”


    聽他猛地一喝,大手揮去,一層狂暴的源力光束直衝天際,硬生生撐開符印的屏障。


    “筱祺,抓緊時間,得到符印你就在吞噬之界占有絕對掌控權了!”


    “我知道了!”


    他強行用手去握住饗蝕源符的符印,突然,符印爆射四方雷霆,漆黑的一片空間湧現出無數的黑洞,正在吞噬東筱祺,像是在反抗他的占有。


    “饗蝕源符,你是我的!”


    東筱祺用盡全身力氣卷起磅礴大海般的源力,甚至動用土源符符印的千山絕壑,來擋住那些具有可怕吞噬能力的黑洞,但還是猶如螳臂當車,千山絕壑所創造的雄偉山峰根本耐不住那種霸道無可匹敵的吞噬力,隻是在幾個眨眼間就盡數被吞去。


    見他如此吃力,燭顓急不可耐的踴躍而出催放燭龍真火去焚燒那些黑洞,令燭顓沒想到,燭龍真火所蔓延的恐怖高溫瞬間抹除了對他施壓的黑洞,這下東筱祺的後背可輕鬆了。


    “拿到了!”


    燭顓順著那道狂喜聲音看去,東筱祺的手上,高舉起饗蝕源符符印,這一刻,他宛如舉起火炬點亮黑暗的求路人,這番勝利者的姿態,讓看著愣神的燭顓,忽然嘴角露出笑容。


    “成功了,筱祺!你做到這一步了。”


    此刻,東筱祺占據了吞噬之界的絕對領地權,燭顓的眼角也流出欣喜眼淚,被吸入吞噬之界的那一刻前,它又何嚐不在擔心東筱祺這一路是否會成功,但看到這一幕後,所有賭上性命的賭約,都贏的徹徹底底。


    “吞噬之界,為我所用!”


    雙手隔空握住符印,隻見四周無數死氣沉沉的黑洞,如同見到了主宰一般,頃刻間向他俯首稱臣,東筱祺感覺到那種狂暴霸道的吞噬力,就在自己體內的神識氣海,看來這饗蝕源符不單單會吞噬外來之物,還會急速消耗自身源力損耗,他心想,這種力量還是少用為好。


    “符印在你手裏,出去也隻在你的一念之間......”


    這時,東筱祺並沒有著急的離開,他伸出手喚來七色蓮蓬,做出一個讓燭顓沒有想到的決定。


    “你這是打算做什麽?不是說到了妖蓮海才把它拿出來嗎?”


    “我覺得七色蓮蓬既然是妖異巨蓮的再生體,妖異巨蓮代表毀滅的肆虐生長,七色蓮蓬則是它的另一麵,能讓黑暗的角落被它的光芒給照射到。


    所以我決定把它留在吞噬之界裏,任其長大,我在外界所生吞的力量,能夠成為它的養分,等到了妖蓮海,它也就自然成長到我需要的程度。”


    說罷,他彈手一揮,七色蓮蓬瞬間就被拋了出去,借助東筱祺手中的源力推送,它越飛越遠,最終落在法陣中心的位置,取代了符印的地位,自此,江山易主,吞噬之界迎來了七色彩蓮的掌控。


    “這樣的話,兩全其美,既能讓七色蓮蓬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下茁壯成長,也能讓吸進吞噬之界裏的一切化為源力來幫助持有者補充損耗。”


    “我們該做的已經做到了,不要去打擾它,現在,該去收拾那枚肆虐暴戾的饗蝕源符了。”


    燭顓目光望向停在半空的東筱祺,隻見他匯聚源力注入饗蝕源符的符印,一輪傳送門,也即刻被喚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正是江澄虔坐化的石室。


    他一腳踏出吞噬之界,感覺自身的源力又精粹了許多,那是一種抬手間就可毀滅這棟修煉閣的強悍內力,現在兩枚本源符印被他收納,想來先前和洛靜蓉得到的虛無源符,總共三位。


    “江澄虔的屍體呢?那該死的饗蝕源符本體,給我滾出來!”


    他迴到石室,一想到當時饗蝕源符本體釋放黑洞的囂張樣,就氣的失態,他站在原地環顧四周,沒看到饗蝕源符的影子,莫非它怕了自己手中的符印才躲起來?


    見此,燭顓提議讓東筱祺用符印強行傳喚饗蝕源符。


    “符印在你手裏,饗蝕源符不敢不從,除非它掙脫了符印的束縛自主成靈。”


    “嗯,那就試試。”


    他將符印按在額頭,一股強悍的波動瞬間衝擊著東筱祺的神識,符印起了作用,它在尋找著饗蝕源符的下落,滿天金色的能量氣流從東筱祺眉心處緩慢溢出,那是源力在體內運轉的痕跡。


    忽然,東筱祺緊閉的眸子猛的睜開,一道能量流穿透了他身軀周圍漆黑的世界,直逼那片吞噬之界的核心區域,仿佛是一種無形的指引,東筱祺的右手食指突起,在石台下方瑟瑟發抖的“江澄虔”驟然顫栗了起來。


    “找到了。”


    左手食指微曲,在那枚銘刻符文的符印上稍一凝聚著源力,一道奇妙的感應在這片偌大的石室散發著能量波紋擴散。


    “還不出來認主?”


    他冷喝一聲,手臂一震,將整塊符印彈指揮了出去,霎時,石屋劇烈搖晃起來,一團白光從爆炸處升騰而出,像是在求饒似的,卻在觸碰到東筱祺的瞬間煙消雲散。


    “我不甘心啊!”


    爆炸的中心,饗蝕源符控製的江澄虔屍體被符印自眉頭照射而下,帶著一聲低沉嘶啞,帶著憤恨的吼叫,響徹整個房屋,但卻無濟於事,很快,那枚源符本體便被符印吞沒掉。


    “有什麽後悔的話,跟吞噬之界說去,從現在開始,饗蝕源符歸我所管。”


    他淡淡的迴答著,腦海裏迴閃的遭遇一股腦的從這一刻發泄出來,在他這番易主的攻勢下,饗蝕源符瞬間脫離了江澄虔,由於符印在東筱祺手裏,所以在吸出饗蝕源符時,兩者結合成了一枚紫色的奇異石符。


    “終於到手了,接下來,該安頓好這位江家先祖,讓他的安息,再無任何人打擾,他是我養母和江家的祖先,也是第一代饗蝕源符的主人,還是一位東域王朝崛起時代的頂尖強者,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要對他致以崇高的敬意。”


    收迴手裏的饗蝕源符,他托起江澄虔的屍身,輕手輕腳的放在石椅,替他抖去身上的灰塵,看到他因為被饗蝕源符控製後,所淩亂的外袍,於是又拿出幹淨的衣衫,給他蓋上,這些都弄妥當了,他才退後一步,恭敬地垂下頭默哀。


    “雖然我並非江家一脈,但江琴和彭夙世是我在翎界最重要的家人,江家先祖,暴戾的饗蝕源符已經被我降伏,你所付出的努力開創了江家在東域王朝的地位,現在江家所擁有的一切,無論財富,地位,還是家族勢力,都已經如你所願。


    作為一名修煉者,我一定會超越審判境,抵達那眾生之巔的帝境,來庇護江家和我的異父異母,這也是我變強的初衷。


    但作為一個後來者,我非常感謝你,能把得到源符的機會一直保存下來,直到我來到這裏,我才知道,原來當年的真相遠比我想象的要更難以理解。


    我會繼續追查下去,直到還我嶽父清白的那一天為止,東域前代王朝的萬眾矚目才子,不應該處於一直被世人不理解他做法的困境之中,他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也有一個愛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如今在西方大陸被譽為天之驕女的女兒。”


    燭顓看了許久,更是一言不發,聽著東筱祺說的話,它更是感觸頗深。


    “先者固然逝去,但應永不遺忘,筱祺,我們該走了,饗蝕源符被你得到之後,那層包圍在外界的黑色旋風,恐怕就會立刻消失,江琴和彭夙世還有那個小姑娘的位置就會暴露,那個伯爵派出來的人,有可能這個時候已經找上門……”


    “嗯,日後如果有機會,我還會迴來這裏,好生安葬江先祖。”


    他睜開眼後,轉頭離開了廢棄的修煉閣,石室的大門從他走後依次關閉,果真如燭顓所言,這座修煉閣的外圍風暴,隨著他的出現在半空上,已經消失,整個庭院也暴露在可看見的範圍。


    還在庭院內等待東筱祺歸來的彭夙世幾人,在看到困擾已久的黑色暴風逐漸退去時,也紛紛露出驚喜的笑容,毫無疑問,這個小子他成功了。


    “還真的被他得到了饗蝕源符,這樣一來,就再也不用懼怕東域王朝那邊施加的壓力。”


    “是啊,源符認主,想來這種力量被他掌控後,江家崛起的日子,後繼有人能夠扛起大旗。”


    聽聞彭夙世兩夫妻如此稱讚,江蘊儀站在一旁,雙眼之中,極為的崇拜和羨慕那個站在半空上的少年,她知道東筱祺在他們心目中的份量。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這江家的保護人,不再是隻有族長一位,還有如今掌控饗蝕源符的東筱褀,而那王朝想要對他們進行施壓,也得掂量著點他的能耐。


    天空上,東筱祺的身影孤單的佇立,已經得到饗蝕源符的他,並沒有著急和彭夙世夫妻倆人談話,反倒是望向遠方,喃喃說道:“斯特雷派出的那些人,既然來了嵐城,就都留下來好了。”


    不遠處的一座閣樓,那些在彭夙世口中所描述的搜捕隊伍,在看到饗蝕源符所創造的屏障已經消失不見,也都紛紛感到意外。


    之前他們來這裏的時候,那道紫色風暴還一直盤旋在外,根本沒人進的去,而現在,這風暴消失了,也就意味著,這裏藏著有人。


    “速度抓捕搶奪帝墓傳承的賊人,緝拿和賊人有聯係的家眷,一定要活捉這個修煉者,記住,他要是敢反抗,那我們就有理由判他以下犯上,目無王法!”


    一聲怒喝從閣樓上傳下,隨著閣樓四周的牆壁轟隆震顫,竟有數十位穿著黑色鎧甲的士兵湧出,迅速將整片區域包圍住,並且不斷縮小範圍,將整個街道全部囊括在其中。


    東筱祺看到那些士兵的作為,心想看來斯特雷對帝墓傳承覬覦已久,不顧這些東域王朝普通人的安危也要生擒自己,他沉默片刻,還是做出決定去救這些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


    “筱祺,不要去和他們那些人起衝突!”


    彭夙世和江琴他們看到天空上那抹流光徑直的衝向了那些士兵,不由得臉色劇變,連忙唿喊。


    “糟了,他這是要和東域王朝的皇族不死不休,徹底和伯爵結下梁子了。”江蘊儀皺眉,深感大事不好。


    “快,我們快去讓他停下這個愚蠢的行為,不能讓他和東域王朝徹底鬧翻,不然他進不了東蒼院的。”彭夙世心想這下事情鬧大了,要是他進不了東蒼院還怎麽晉級審判境?要知道,現在的東域王朝,可沒地方讓他去了。


    但還是晚了一步,東筱祺的身影,衝入人群之中,他的速度極快,一個眨眼間就來到這群士兵上方,內力急劇翻湧,巨大的掌印懸浮在空中。


    按理來說,他隻需要一掌就可以取走這些人的性命,但他真的下得去手嗎?後果就擺在眼前,東筱褀也不傻,料想殺了這些斯特雷派出的手下,就能平息自己奪走岩石帝墓傳承的這個事實麽?


    能量流光不斷匯聚在手臂上,東筱褀咬牙一怒,沉思五秒左右,還是忍住脾氣,掌印朝著這些士兵身旁的空地,砸了下去,但即便如此,那些凡人士兵也還是被掌印所帶來的風壓給紛紛被震退,而且這股力量還沒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往下蔓延,直到將整條街道摧毀成為一片廢墟。


    “啊!”


    慘叫聲不斷,小半個嵐城街道都被東筱祺鬧的不成樣子,所過之處盡是破敗。


    東筱祺站在廢墟中,俯視著腳下的一切,冷漠的目光,猶如天神般:“若是誰再敢踏足江家大院一步,休怪我下手無情了,迴去告訴你們的伯爵,宗族大會那一天,我會告訴全東域王朝,到底誰才是那個該死的賊人!”


    那些在廢墟上還剩半條命的搜捕隊伍,個個麵麵相覷,雖然眼神裏都有一股要殺了他的怨恨,但懾於剛剛東筱褀這樣兇狠的威勢,根本就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對方可是能隨時取走一條人命的修煉者,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貿然去惹怒一位氣頭正足的“罪犯”。


    如果真的殺了他們,到時候,不單單是和東域王朝徹底結下恩怨,甚至連東蒼院都沒有資格踏入,更別說是晉級審判境,他可什麽都得不到,人的目光,還得往前看,還是在經曆過半年時間淬煉下的情況下,他更應該要冷靜思考。


    想到這裏,他收迴了狂暴的源力,手心湧現出土源符符印,隻見他大手一揮,符印修複地表所滲透的能量,熄滅了爆炸所帶來的烈火,緊接著,他將這些能量吸納,使得地表的樓層恢複如初,做完這一切後,他扭頭離開了這裏。


    而在下方站著的幾十號人,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這下可好,不僅人沒抓到,還被東筱褀給狠狠下了個馬威,讓得這些人深感顏麵盡失,一片垂頭喪氣。


    但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麽大礙,而且對方還給了他們一句忠告,這個忠告顯然是對斯特雷的威脅,讓他們把原本想說的狠話吞了下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走,迴去告訴伯爵,這個猖狂的修煉者身懷源符,普通人恐怕是拿不下他了,隻能請求伯爵派出修煉者來壓製他。”


    一位軍官模樣的中年人對著旁邊幾個人吩咐,然後他便率先離開了,眼看人沒抓到,還在嵐城丟了麵子,這地方,他是一秒鍾都不想待了。


    “……”


    其餘的人聽了之後,紛紛點頭,這突然冒出來的修煉者確實不好對付,如果他下手稍微狠點,那現在的嵐城,恐怕也早已血流成河,迫於壓力,這隊人馬隻能急匆的離開了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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