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見我時,剛從工地下班,穿著工作服,鞋上褲腿上都有泥巴。什麽手信也沒帶,兩手空空而來,連一包煙也沒有。他的行為令我感到此人不花不假很真實可靠。他在我家吃飯無拘無束毫不客氣,他的真實令我感動。


    從此我就認定他了,但老婆就有不滿意之處,說大女兒六歲。我說看女兒怎麽決定,我們不幹涉他人婚姻,他們有緣就行。


    飯後他說現在家裏經濟條件一般,剛工作幾年又買了房,雖然公司隻收成本價,十幾萬也是要經過幾年奮鬥才行。這事不靠父母,這是自己的事自己來解決好。


    他說他迴去了,要收拾東西明天上午還要上班。明天中午公司吃年飯,下午坐老鄉的車迴廣寧。過年後初六又開始上班,那就明年再見了。


    他走後女兒說這次第三次見麵,隻知道他很忙,還正在學習要考工程師證。不會抽煙也不會打麻將,他現在才是助理工程師,肯定要考,要考就要學習,我現在也是你不學拿什麽考?所以大家都很忙。女兒說慢慢相互了解,急沒用,一切還是看緣份。


    春節過後轉眼又正月初六,我多少年都是初六就出發找飯吃。早飯後我父子倆,又來到工地。我先到了辦公室,雖是星期天,但很多住戶還是來交物業費,因很多交了也好安心上班。


    這些工作很多時候也是張主任在協助收。他和出納什麽關係我從不過問,因不關自己的事,隻要你不損害公司利益,就不理他了。我剛坐下不久就有一男兩女找上門來,一看就知道他們三個都是文化人。


    坐下那個女的說,這裏是不是有地方,有意向招商開辦幼兒園?我說是。她說想去看看,我叫徐總帶她去三期,她們看後迴來開始問怎樣租法?徐總一一做了解答,她說租貴了點,徐總說這樣的價位全市都找不到那麽便宜了。


    那個男的說我們既然下了決心,就別拘那些小節了。我們經過商談,她們決定按我方的方案租下兩層,和負二層三百平方。簽好合同後,徐總告訴他去銀行辦好手續,付齊這兩筆款總共,六十四萬兩千九百二十元,你就可以開始裝修了。


    我問他準備哪裏找人裝修?他說沒想好。我說如果裝修,就找現在正在做家裝的工程隊,他們人強馬壯,質量保證技術過硬。上麵的酒樓就是樣板,你可以上去看看。


    或者找他問問怎樣做法,怎樣布局還是對你有好處的。他說也好,那就叫他來聽聽他的建議。我打電話給兒子下來,他來到之後就和他們去現場去了。


    我心想今天的日子真好,一來到就做到生意。幼兒園開辦後,這裏會更加旺起來。這時侯我在這裏的兩個工程隊雖人員不齊,但也幹得熱火朝天,地麵工程四期再過個把月,也將結束。我也準備通知黃工,做好五期的地麵預算。


    這時護坡工程已各自在橫向開工,正麵一二層己種上荔枝和芒果樹,今年能否掛果還是一個未知數。至於果樹正麵還容不下一個管理人員,全麵種上之後,請過有經驗的果農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個下午我還是跑去河堤工地,那個場麵很熱烈。沒見陳明超,見到黃工。我跟他說有空去一下紅雲花園,五期地麵也要開始了,做好預算擬一份合同。我說現在的紅雲變了,我是老板又是打工的總價方麵緊一點,他說恭喜我。


    我說命苦是真的,老板離開了全交給我,盈虧都是我的了,所以望閣下高抬貴手多多關照。我又問他這裏的進展如何?他說超級順利,很快突破五千,我問標高控製如何?他說放心按設計要求施工,我說有你在我就放心。


    此時我往迴走見到雷師傅,他跟我說培養了五個。現在都變師傅了,很聽話很積極肯幹。那就好,他說我把你帶下來的分開兩邊,就變得更好管理了。這方麵多積累經驗,下來有用十幾台機的工地,全交給你管理。我說好好幹我就離開工地了。


    我打電話給陳明超問他在哪裏,他說在家裏,你老婆孩子都在嗎?他說是,我說我過去和他們見見麵。不一會我就到了,給她老婆一個大紅包,四個子女也一人給了一個。我說住這裏好吧,他說那還有不好的?


    我說我去了河堤工地見到黃工,跟他說了五期地麵做好預算,到時也把它做好。估計省建六月底也就下架了,自己的幾個工地都又正常運轉了,心裏都很高興。


    她們下來都習慣嗎?他說還用說嗎?那習慣就好。我說你那兩個大的還在讀書嗎?他說兩個高中兩個初中,我說還要努力。所以你老婆走不開,也應該守住那個家。把他們培養出來了才能放鬆,這就是做父母的天職和責任。那我就迴去了,有事再聯係吧。


    我迴去打電話問兒子,幼兒園的工程談到怎樣?他說和我麵談,見麵後他說應該有八成,畫了草圖給他,他叫我做個預算。我跟他說大約總價一百八十萬之間,男的說基本可以接受,還在他的預算範圍內。我說今天是星期天銀行轉不了帳,所以也要明天才可確定。


    兒子說他們不會失約的,按他的思路他也找了不少地方。辦幼兒這裏很合適,加上整個花園有一千多戶,三戶一個學子都幾百個。他計劃先開八個班,我還建議他開十個班。


    這裏活動空間大環境又好,自己不是幹那行,肯定不了解。就像常樂酒家當時也擔心他會招架不住,他生意很好,誰能想到?這裏的總體設計確實很超前,超市隻開個,餐廳酒家也隻有一家。他們肯定永遠都可以生存下去,如果這裏開個五金店也可以生存。


    第二天九點半他們送單來了,說明兒子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立即打電話給我兒子,約他去酒家找個房談這事才清靜。到那天下午三點,兒子才電話告訴我成了,匯入了八十萬。


    他過來跟我說,明天又去佛山進瓷片廁盆洗手盆。和間隔房間的防火材料,這些防火材料很貴,你不用這些材料消防通不過。特別是開辦幼兒園,各方麵用材都相當嚴格,材料不達標,消防不達標,你就領不了證。


    這次有兩車貨特別多,我說又像去年一樣給錢叫工人搬,你到鬆崗就打電話給我,一切說好按原定計劃進行。


    那我跟工頭說,明天一早你安排人搬水泥和沙,到三期二三樓,他們都是先鋪滿瓷片,再建教室和休息室。每一層要多少水泥和沙泥安排搬到位。我跟材料員說叫供應商送十噸水泥,十方沙子,另外記賬。


    我父子倆初六來到,都來個開門紅,那是多麽令人高興的事。眼看紅雲花園的物業能租出去,就直接關係到自己的利益。多少也是錢,下來紅雲的一切開支就靠這些收入去支撐。還得精打細算,才能更好的運轉下去。


    那天兩點鍾接到兒子電話,說已到鬆崗,我說我就去叫工頭安排人過來搬。半個小時就到了,他叫他同學安排卸貸,兒子和司機就在餐廳吃飯。我可不插手他們的事,到五點他們也搬完了。往後他們裝修的事都由他自己負責指揮,直至交付使用。


    三月十八號這天,茶樓周打電話叫我過去。我去到他說,我說專門為香港人舉行專場預售房子的事,是真的嗎?他說很多朋友打電話問,我說真的。我說就定四月一號二號兩天好不好?他說好,辦好手續再過清明更好。他說估計最少有七十人賣房,那就更好了。


    他說還有兩個準備過來開酒店,我說叫他盡快,我四期剛好還有完整兩層,有一千二百多平方。我說三期兩層租出去了,他們開幼兒園。他說叫他們盡快過來,那買房的事也說好啦,他說一言為定。


    這件事我迴到辦公室跟徐總他們說了,他說這種模式可行。我跟他說要把下麵售樓處台凳搬迴來,就放四期三樓,到時就在那裏舉行。自己的地盤更清靜,另外進八箱礦泉水吧。我下星期去銀行預約好,其餘也沒有太多的事,大家有心理準備就行。


    有一次我跟陳明超說,你應該在紅雲買層樓,並買兩個鋪麵。你要知道置業就有升值的空間,錢在銀行就會嚴重縮水。你四個子女,也應該為他們考慮,我看到在紅雲開間五金交電商店,會很有前途,找餐飯吃絕對沒問題。


    但我突然醒悟,明明是自己的還買什麽?留下不就行了嗎?從我該付工程款裏,減少付出就行。我最後決定留下十六樓十八樓,各一套一百二十八的大房,和兩套八十六的,和最中間的四個鋪麵再說。我並告知徐總記住這些單位己售,是給人留的。


    三月底最後一天我們做好了一切準備,四月一號七點半,我和兒子各開一輛車到農行門口,接來四位銀行工作人員。他們一坐下就開始工作,他們知道升價了。每平方七千六百六,鋪麵也提了六萬。


    第一個接待的是常平周。他一個人代辦了八套房,四個鋪麵,估計是他八大姑四大姨的。工作人員給他開好單,他就去銀行交錢去了。接著陸續有人來,到了十點一共才辦理二十二戶。


    這時香港人才幾個幾個迴來,常平周卻成為迎賓客。到了近十二點徐總說總共售出六十二套,和七個鋪麵。這個成績算相當不錯了,我說這頓飯就到常樂吃。以前每次都讓你們太忙了,也隻是快餐招待,這次趁機慰勞一下大家。


    他們坐下我問你們吃什麽?她們說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吃什麽?那就我來獻醜吧,點了八萊一湯,吃後都說味道不錯。一杯茶未喝完保安就叫我們下去,我叫徐總張主任先下去。也要讓銀行工作人員休息片刻才行,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不一會我們又迴到售樓處,此次廣場差不多停了三十台車,二十部左右的計程車。還是較為壯觀,這批人當中,有三個說準備租地方開酒店的。我親自接待他,介紹他這裏是二樓,麵積六百四十二平方,三樓也是一模一樣。


    怎樣租房,多少押金,一一作了詳細的說明。他說知道了這些情況,我們就吃完飯再詳細辦理,我說應該的。這批人當中有七個購房者,又買了九套,都說辦了手續就放心了,吃飯後再去銀行交錢。


    辦完這九單今天也可能就告一段落了,我跟工作人員說,不如現在送你們迴去。如果還有幾個來了,就開票給他們去銀行辦理了,他們說行。


    還有你迴去跟行長說一聲,明天如果很火爆。才會去接你們過來幫忙,一般情況就這裏開單,叫他們去銀行結算了。他們說好。我開車送他們迴到銀行就迴來了。


    我在辦公室坐下一會,那三個準備開酒店的就來了。我問他們想好沒有?他說做這個小兒科還用想嗎?我說是,他說直接簽合同就是了。


    我叫徐總和他簽,他拿出合同就填,徐總說你們不租負二層,你們的服務員保安人員住哪裏?又在哪裏煮飯吃?徐總說,超市酒樓幼兒園,都租了負二層,那裏租金才十五塊一平方,他們都租了三百方。他說那也要租三百方。


    徐總說,他的租金各方麵和幼兒園一樣。簽好合同後,徐總開出一張總單。叫他們存入,六十四萬二千九百二十元存入這個帳號。將底單交迴這裏,你們就可以開始裝修。


    我問他找誰裝修?他說沒想好。我說現在裝修幼兒園的施工隊挺不錯的,你朋友的灑樓也是他做的,又快又好。這個花園他們裝修的房子,己超過四百套,都是他們裝修的。你們可以找他探討諮詢一下,他們怎麽設計和布局。如果你要,我打電話叫他過來,你跟他詳談。


    他說先去銀行辦妥事迴來再說。結果他迴來已經五點十五分,叫我叫設計師過來,我馬上打電話叫兒子下來。我跟他說,他們租下了四期二三樓準備開酒店,你帶他們去說說怎麽做,用最優的方案跟他們談導一下。


    他們走後我們就吃飯了,這一天連軸轉,也累了自己迴到十八樓,做好自己的一切。我打個電話跟老婆說說近來的情況,我說今天賣了七十一套房七個鋪麵,又租出去一千多平方給人做酒店。


    兒子正在和他談裝修的事,反正就是忙。我說留住小兒子,到學期結束的夥食錢就下來吧。告訴他暑假自己坐車下來,留一百元在弟媳婦那裏,他要下來時交給他做車費。你就背個袋子下來就行,那些衣服何必帶來帶去,這裏也有衣服,缺什麽就下來再買。她說後天接她,我說你到了打電話我會去接你。


    第二天我們還約定預售專場,必須如期進行,我們八點半才進場。一直到十點才陸陸續續有的士開進來,一直做到十二點半才開飯,徐總說也有三十八套和四個鋪麵.也成績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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