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點半他下班迴房時,兩個底片已經做好帶上來了。這令我無比感動,我說你要多少錢,他說你再說就見外了。我說高兄明天星期六,你不如去我家住兩晚,我送點東西給你。我看你穿成這樣,很不像你有這麽高超的技術的人才。


    我問他一家幾口人?他說兩夫妻兩個小孩,我說去吧。明天坐我單車迴去,後天九點坐班車迴來這裏。去我家送點布給你改善一下麵貌,他說幫點小忙算不了什麽。反正舉手之勞不說這些了,那就明天去一趟你家吧。


    第二天一早我倆吃了飯就出發,十二點就到家了。我跟母親家人介紹說,他姓高是大師傅,我請他來教我的。叫母親煮熱沙茶肉隨便吃一餐,叫哥去買豬肉,看有沒有豆腐準備晚上吃。


    吃完飯馬上帶他去看了我的工作間裏所有配料,和那些簡單的設備。他給了我很高的評價,看了家庭的很多設置,對我有了基本認識。我跟他說明天我和他坐車迴縣城,我後天要去廣州買鋁片。


    我說現在為你準備點東西,我問他做一套衣服要多少布。她老婆一套多少布,大小孩幾歲,他也說不出要多少布。那就我來安排吧。


    卡機布一樣給了他家人夠做一套的料,兩種錢好裝進旅行箱還送他一個密碼箱。另外還剪了給均哥的兩套衣料,我帶他進我房間裏坐。一看他也知道我結婚了,他看到三弦和二胡問我會不會那麽像樣。


    我說老兄你對我那麽關照,我就免費為你演奏吧。笛子獨奏,然後二胡三弦,他說你真了不起。我告訴他本來早就有權威人士介紹我進劇團,因自己感到學曆不夠,關鍵還是工資低。


    我告訴他我是做笛子出身,我自己摸索做出來的,賣給馬來西亞人。因現在的形勢停了兩年多了,我才改行做名牌,這行我才學不夠十天。現在就自己做了,但現在就有了你這個大師傅。


    我說我鋁片買迴來之後,我希望你請一個星期假來幫我可以嗎?他說隨叫隨到,我說這才是好兄弟。做完這四萬片就出去跑業務,下來繪圖拍底片就少不了你這人才。


    做腐蝕板的在家裏就很難做,沒有自來水沒有電就是最大的製約。下來我看業務狀況如何,或者到縣城租房進行生產。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計劃還是過早了。


    第二天我和高兄七點多吃點麵,就出發走路到街上,買好車票就在那裏等。我們十一點就到了縣城,高兄說要先迴華城家裏,晚上再迴廠裏。我也買好了廣州的車票。就各走各的,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到均哥,他見到我立即就去打了一份飯。我也毫不客氣了。


    吃完後他說去他房間坐,我就將那布料給他叫他去做兩套衣服。然後我說了找到高師傅的全過程,並告訴他我的計劃,他說上班後打電話問問物資局,有沒有這種材料。


    有就不用去廣州了,我問他咖啡有衝到喝嗎?他說還沒有,我說這本來是好東西,但沒喝過的人不會喝,要加糖和奶粉衝開水很香很提神。我家有奶粉,但很大一砰不方便帶給你,下次我想辦法帶下來。


    我說那點布你不用客氣,我家有,是我以前的老板馬來西馬人送的。我告訴均哥因形勢不切合他,才撤走這邊的生意。若不是我也不做這種生意,但人總得求生存求發展。


    我要想盡一切辦法盡快完成這批生意,還是要看下來的發展才能確定走向。說著就兩點了,他說先去打電話問問再說。他一下子就迴來說有,但具體你要怎樣規格的要自己去看。


    那我馬上就去,去到物資局一看各種規格都有,最薄的比我要的略厚了丁點。最後我還是要了十五公斤,開好票交了錢,我說叫人馬上就拉走。我跑迴去跟均哥說買好了,我說有沒有麻袋找兩個。


    他跑去倉庫拿來兩個和一條繩子,我就跑迴去拿貨用兩個麻袋包裝好,往車站方向走去。幸好還趕上四點班車迴家,將廣州車票退了,買到迴家的票立即上車了。當車到站時也將近六點,立即啟程迴家還好七點就到家。


    這段時間也實在太忙了,又體驗到創業之艱辛與不易。若不是處處好心人幫忙,那還真不知道會什麽時候才能生產。


    現在還差一把切鋁片的鍘刀,我明天還要去一下照相館,看一下他那種鍘相紙邊的刀,能否對我有用。第二天上午我去到照相館,問他那種刀哪裏買的。他說汕頭,我拿出薄鋁片試鍘還可以。但切大塊的還是不行。


    我便跑去農械廠找到鄭炳明,跟他說明了用途,他說這麽簡單可以做。我要求板麵要絕對平整,那把刀可以這樣打,刀刃要有四十公分長。打好的刀要經過刨床刨出一個平麵,刀與平台接觸處才能達到絕對吻合,支架高度要有七十公分。


    我間他做好要多少錢?他想了一下說大概一百塊左右,我說要多久?他說三天,我說那就動手吧。要交多少訂金先交五十,我就交給他五十。叫他開張收據把他開好就交給我,我就迴家了。


    我第四天才去找他,他說做好了,我立即拿出一塊厚的試鍘還基本可以,刀口也很平整,在這些地方能做出來就很不錯了。按他的說法就一百塊交完錢,我就綁好迴家了。


    我將這幾天剪好的全部用鍘刀按規格鍘好,經一天的努力鍘好兩百片。第二天又鍘了一天,終於為瓦溪中學備足了料,如果明天天氣晴朗便開始生產了。


    第二天看天氣很好,我開始表麵處理好五十片晾在那裏。準備早飯後就開始用日光定影,我一次將五片上好定影劑,然後用炭火略烤一下摸到邊上不粘手時就夾好。拿去日光定影,我算好二十秒就下夾放進顯影劑盆內。曬好第二個下夾後再衝洗第一塊,很清晰沒一點問題,太妙了。


    我一次五片五片如此操作,一個上午隻曬了三十片,沒幫手真不行,太辛苦了。午飯後我又是如此操作,到兩點鍾就衝好了剩下的二十片。我將上午的逐一檢查沒有發現半點瑕疵,自讚自己真了不起。太狂了,太狂妄了。


    我跟母親說去叫曲蘭迴來,一個人做太累了,也太緊張了。我馬上騎車出發,到了街上買了一條煙,發現還有肉也買了幾斤,就出發了。到那裏就近四點,我叫小妹快去叫她姐姐迴來,要迴去幫忙。


    她五點才迴來我催她快點,我把煙和肉放好,她收拾好東西就出發,迴到家就近七點了。放下東西就叫她去廚房幫忙,盡快搞飯吃。


    晚飯後我帶她參觀了工廠裏的產品,材料設備,叫她把廢水提出去,並告訴她倒在那個地方。離房屋有五十米的山邊,還告訴她以後每天下班後,都要把這廢水倒在這裏。


    我知道這些廢水有點微毒,自己要做到保證人畜的絕對安全,才有可持續性。迴到工廠我告訴她這裏每天要用四擔水。這些事隻能自己做,具體做什麽怎麽做明天你就知道了。


    自從她迴來幫忙之後,經過十六天的奮戰,把兩間中學的產品曬好,還每個底片加曬出二十張產品做備份。我收拾好又準備明天到縣城,找均哥幫忙過最後一關噴清漆油。我剪好兩套的確良布料,又帶了一矸奶粉,那天一早就出發,九點就到均哥那裏。


    今去在辦公室見到他,他有人在辦公室,我示意他在他房間裏等他。他將鑰匙交給我,去到房間靜靜地等著他。不一會他就迴來了,我把布料和奶粉給了他,然後把此次目的跟他說了,他說這好辦。他廠裏有噴漆機有師傅,我說這產品要噴硝基清噴漆,如果廠裏沒有我馬上去買。他馬上去查,迴來說有並找來了師傅。


    叫我跟他去車間,他找出硝基清噴漆和天那水。我說調到最稀,我的產品隻需薄薄的一層就可以。他調好之後,我拿出產品給他試一片。


    幹後觀察到顏色,變得更加鮮豔奪目。說師父就是這個效果,內心無比地高興,真乃天助我也。到下班鈴響起就全部噴好了,這種硝基漆噴上去十分鍾就徹底幹了。我也收拾好,迴到均哥那裏,他飯都打迴來了。


    那就毫不客氣地吃了,我問均哥廠裏收多少錢?他說不收錢就當支持辦學了,但我還是說要。別說啦這點小事算什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說還要去買幾把大剪刀,還要趕迴家那就再見了。


    我想產品都做好了,還是應該告訴大功臣高大哥。去到他廠裏是休息時間,我跟門衛說我上去告訴他一聲就要走。他同意了,我見到高兄拿出產品給他看,他說你真了不起,就全部做好啦?我說了一同下來那天,在縣城就買好了材料,當天就迴到家。把所有經過都說了,我就離開此地。


    我先去了文具店,買了四大包小橡皮筋,又去到五金店,我看到那小鍘刀,叫售貨員拿來看看。我問他這種可以鍘鋁片嗎?他說可以,這種產品很精致,還不貴,我拿出產品就試果真很好。


    我買了兩把才四十四塊錢,又買了一把剪鐵片的大剪刀十一元,付錢後綁好我就迴家了。迴到家又是傍晚了,現在開始就可以安定個把月了。我要盡快完成好這兩筆業務,做好之後才能向外發展業務。才能求得生存。


    那天飯後我把所有產品拿出來放在二樓,並將那兩把鍘刀也放在裁衣板上,打開一張八仙桌。準備從明天開始剪好一小片一小片,以二十片為一紮用橡皮筋紮好。


    第二天早上我洗漱完後,就開始工作,做這些要極其細心。刀鍘下去絕對不可有絲毫偏差,經過一個早上兩個小時,隻剪好八塊四百片。用這小鍘刀鍘出來一片一片還是很平整,直接就二十片一紮。再將十紮紮成一大紮,並寫上兩百片放在一邊。


    早飯後她也開始上來工作了,告訴她工作的嚴格性和重要性,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並指點她工作要領,和特別要注意的環節。她也開始工作,一刀下去一條,我看還可以再一刀兩刀。


    我看了沒有偏差,就叫她繼續鍘成小片。我此時想到就讓她鍘短的,因這個斷麵才八毫米不會出差錯,他幹起來才不會在我麵前戰戰兢兢。幹一天熟手一天,我倆又奮鬥整整半個月,終於完成了這一批次的產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感覺到輕鬆了這一天。


    到了四月十八號我決定前往交貨,六點就出發,七點半就到達長中。又見到隨和的張校長,他見到我很高興。我將貨拿出他看,他說你比以前的好看,他叫鍾老師上來,他看過都說不錯比以前的好看。我算給他聽,一共兩萬片。鍾老師在校長那裏寫上收到商標兩萬片並簽名。


    並叫他快去拿兩千塊錢來,說我還要去資金。他很快就拿來兩千元,校長叫我寫張收據給他。我很快就寫好簽了名,校長還寫上證明人簽上名字。


    鍾老師叫我點一下,我很麻利點好說沒錯鍾老師就走了。我和校長順利完成了此次交易。他說下學期開學後再來,我說好。因還要去紫金下次有空再聊,我就啟程往紫金進發。


    那天我到達瓦溪已十二點多,隻能找個地方先吃飯休息,到兩點鍾才能去找校長。時間不恰當就是這樣的結果了,這裏的飲食業真不敢恭維,我問他有無炒萊他說沒有。


    那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吃他的便餐,也實在餓了那也得將就,來了一個三兩三角的飯萊。吃完飯傻傻的坐在那裏,等待時間快點過去。


    到了一點五十我就去找校長,他見到我叫進去他辦公室,拿出產品給他看,他說不錯比以前的好多了。他馬上叫主管來驗收,核準數量後叫他去財務那裏拿兩千元來。


    我叫他拿紙來我寫份收據給你,他也在收據上簽了證明人的名字。主管拿來錢後叫我清點,我很快清點好之後,他拿著收據就離開了。我收拾好之後叫校長寫一張證明給我,可能要在縣城住宿他說好。我就離開瓦溪飛車前往縣城。


    到縣城已經五點十五分,為了安全我還是要在這裏留宿一晚,我騎車周圍轉了一下,看到縣政府招待所的牌子。還是大方地走了進去,走到服務台拿出證明登記好,叫我單車集中停放在一處,我就迸去房間。


    這個單人房才一塊兩毛錢,又幹淨又清靜真好,裏麵還有餐廳,太值了還真的好。我還是洗了個熱水澡,那真舒服,不一會就去餐廳吃了個例飯,和上午一樣的價錢那可是天地之別。


    我第一次住政府招待所,自從那一次便在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可靠的印象。凡掛上政府牌子的地方,都是純潔的都是可以放心的。我在幾十年旅途中就住政府招待所,這些地方特別安全,一切都讓人放心。第二天我還是在那吃了旱餐才離開,迴到家裏十二點還不到。


    家人看到我迴來都很高興,特別是知道我第一次做這行能取得成功,對我又增加了一份信任。我經過思考決定明天又出發,要去跑訂單迴來才有戲演,也叫曲蘭迴去住五天後又迴來。我問她還有沒有錢她說我給的才有二十多塊,我說那就好,我告訴她兩個嫂子都有四五千在手上。


    我給你的錢你不會亂用就多給你點,自己也要存點錢。凡是要支付都讓我來,我又給她兩百塊。她說就鎖在這個她的旅行箱裏,那裏有錢就不帶迴去。


    另外給他五十塊,叫她買五斤肉和一條豐收煙兩桶油餅迴去,剩下的交給父親。我沒時間去,就跟老人說一聲,迴去那個家也不要太累了,我還問她有沒有穿舊爛衣服。


    她說早就沒有了,就是要慢慢學會生活,她說在這個家住久了,看到兩個嫂嫂都整天穿得那麽漂亮,自己還不知道嗎?我說所以你迴來這裏習慣了,也會覺得穿新衣服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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