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安心在等候班車到來,我將單車交由車站服務員保管。此時又是輕鬆一下,叫她兩個去一下廁所,她說不用。那就等待吧,正思考著班車就進站了,我緊緊盯著自己的貨,全部上齊之後才上車。


    汽車很快就駛上公路,毫不怕苦奔馳在往汕頭的路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行駛,汽車終於進入汕頭車站。我們走出驗票室就見到林先生,他們父女重逢自然歡天喜地。我將托運單交給他,他就叫姐姐先帶我迴去,路過文具店又去買笛膜。


    她問我要幾包,是不是大包的,她說是要了四包。又買了四包粗型橡皮筋,一共一百二十四塊錢。姐姐說她給,我說我有她打了一下我的手說不關我事。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領著我迴家了,她們母女姐弟團聚,肯定是除了高興就是笑聲。當時對潮汕話一點也聽不懂,她突然叫我過去。叫一聲媽媽好。我肯定深深地鞠躬一聲媽媽好,她應聲後看她兩眼淚花。


    自己陷入雲裏霧裏,按與林茵以姐弟相稱,叫媽媽是對的。姐姐提著我的行李她說上去房間坐一下,再下來喝茶。一上去二樓她關緊房門把我按倒在床上,就是親嘴又親臉,她的舉動讓我不知所措,很久才將我鬆開。


    她說晚上和我睡這裏。我說你開什麽玩笑,她說你真是榆木腦袋。說我真傻什麽都不懂,她說我傻得真是可愛。


    我聽到林先生迴來了,我準備趕緊下去,她攔住我,她說她先下去等一下叫我再下去。她和她父母在說什麽不知道,隻聽到她們哈哈大笑,一會她叫我下去。


    叫我斟三杯茶,端一杯給她爸,叫一聲爸爸喝茶,端一杯給她媽媽叫一聲媽媽喝茶,又端一杯給她,她說什麽你自己已知道。那就叫一聲姐姐喝茶。我還深深地鞠著躬。她扶我起來,叫我坐下,她也斟了一杯茶叫一聲弟弟喝茶。此儀式就算結束了。


    我被她的一聲弟弟喝茶,自己更是憂心忡忡,尚未成年,學業未成。自己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那就不得而知了。突然提醒自己遇事不驚,泰然處之方顯大將之風範。隻能遇事處事見招拆招,自己方寸不亂,才不顯傻瓜之勢。沉著應對罷了。


    此時她母女高興地走進廚房,我跟林先生交流了此事。我說姐姐在我家住了近二十天,深知我家一貧如洗,又是地道的農耕之家。


    他說我們一家人都喜歡你的才華,自從認識你我就喜歡上你。林茵春節就吵著要去你家過年,隻要她喜歡我做父母的隻有支持她。


    所以把那些布給你,就是讓你全家人改變麵貌。讓她到你家縮小反差,讓她和你家人和睦相處開開心心就好了。


    和你做笛子以來,我一個家族在你這獨特的笛子帶動下,各方麵都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我跟我老父親說了你的精明能幹,琴簫古樂都精通,他就叫我要大力扶持你。


    讓你家富起來改變麵貌,讓你長大後林茵嫁給你。你春節前在這裏寫的對聯,我全部叫人帶去馬來西亞,他們都愛不釋手,他們都不寫毛筆字。假如你在馬來會形成眾星捧月。


    我突然想起,叫林茵出來拉二胡給他爸聽聽,我用三弦伴奏。他聽了幾首曲眼淚都出來了。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你實在太厲害了,二十天就教出這樣的徒弟,太了不起了。我說這次迴去就教她寫毛筆字,幾個月之後說不定你會更加激動。


    她跟她老爸說,這個弟弟一家老小都聽他指揮,他相當勤奮。處理事的效力無人能及,我觀察到他不像凡人,上次你托運的四張托運單的貨,加兩個行李箱和妹妹。


    從安流車站到他公社街上十五公裏,隻叫一輛三輪車,隻花六元錢就辦好。從街上到他家還有四公裏,花了四塊錢他們也肯為他效勞,把所有一件不少運迴家。


    她繼續說他做了那麽多笛子,他們村裏沒人知道,他的貨每次出貨不是天未亮就是晚上。做事很穩神不知鬼不覺,確實太了不起。


    一個小屁孩什麽都做到天衣無縫,大人都無法做到。她還說他的君子風範天下少有,我親近他靠近他,從不動壞心思。他小我兩歲,背我過一百多米的一座大橋。


    他的行為感天動地。所以怎麽不感動我?我徹底被他的行為征服了。她跟她爸爸說,永遠都不可以欺負我。大家都笑起來。


    我說你老是誇我,我的臉都又紅又煬了,你以後別後悔。她過來抱住我,又親嘴又親臉還說永遠不後悔,我的寶貝弟弟。我真是滿臉通紅。結果就進入晚餐,還是那麽豐盛。餐後林先生說住兩天再迴去,他要去辦事,並且叫我聽林茵安排早點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說。


    不一會衝好涼又九點多鍾了,我倆都穿上同一顏色的睡衣。我們就各自迴房休息了。


    我一覺醒來聽到鍾聲敲響七點,她也起床了,看到她滿臉笑容心情愉快。我也很開心,她拿出新衣服叫我穿上。我也毫不客氣換上新衣服。她父母見到女兒笑臉自知內情。


    餐後林茵叫她老爸辦好什麽什麽,說她明天就迴去了,林先生掌上明珠說到肯定不敢怠慢。林茵拉著我的手走到她們讀書的學校,是廣東省汕頭地區華僑中學。哦原來如此,她是華僑子弟,有關她的真實身份,還不到某種程度自己肯定不便過問。


    由此我想起昨晚,她家人講我倆的姐弟結拜儀式,是來自東南亞的習俗。她家人都是六二年那邊排華時的產物。她們的婚姻與中國法律無關,也就是雙方願意同床共枕就成夫妻。


    我想自己還是青少年,到合法的結婚年齡還有漫長的七年。一切隨波逐流,假如國家恢複招生,各自還是要為完成學業為重。現在的現實隻能如此,朝著那美好的願景前行。


    一天時間非常的短暫,晚飯後義父提著一個大旅行箱迴來,說這個就給我帶迴去。他叫我到樓上說,他打開箱子裏麵一大一小密碼箱。他說小的裝著三萬是笛子款,大的裏麵十萬和一些首飾,是你姐弟倆的。迴去好好過日子。


    最好把錢存入銀行由你們處理好,給你了就是你的自由,我說拿了那麽多布你怎麽不收錢呢?他說三幾千就不去計較啦,以後都不要做這些生意了。你們開心我就高興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好好的做好笛子會重重有享。


    另外笛子要努力去做,做多少要多少,你春節到現在我就很滿意,我去年就跟你說了,你做越多價錢會越高,但這是生意上的事跟現在我們的關係無關。


    橋歸橋路歸路。你按照你的方法好好做,我會大力支持你,叫林茵送貨下來就迴來。他說完這些叫我千萬保管好這個行李箱,他就又出去辦事去了。


    當我們一覺醒來,吃完早餐又準備迴家了。義父交給我四單托運單,說都是林茵要的,那隻能收下了,又誰叫我窮呢?


    我倆一人拉一個行旅箱,他們把我倆送到車站,將姐姐的行旅箱辦理好托運,我那個緊緊拉著,然後驗票上車後,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上到車上我安頓好行旅,相互依偎著汽車緩緩離開車站,奔馳在馬路上,此地一馬平川,剛上馬路仍然可望見兩邊那漫無邊際的農田,農民們還未全力投入到大生產之中,潮汕農民耕作農田,在那個年代都已邁進穩產高產的先進行列。


    潮汕地區農田基礎條件好,能達到旱澇保收,當年很多潮汕老農在我們家鄉指導農業生產,這些務實的潮汕老農每到之處,都極受百姓的尊敬和愛戴。


    但自從合並成大生產隊之後,這些老農就迴潮汕去了,但仍能記住這件事的老了亦已寥寥無幾了,這就是歲月洗禮之後的結果。


    汽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馳,我們又安全抵達安流車站。下車後我還是盯著我那五大件行李,全部下車後,看見老陳全部搬進了保管室才放下心來。


    我拿出一條南海煙送給老陳,他不好意思收,在我多次勸說才收下。我又借了他的電話,打到周江供銷社批發部。又叫老鍾叔,叫亞頓馬上騎三輪車出來安流車站。幫我拉貨他說馬上叫人通知他。


    經過四十分鍾的等待,亞頓氣喘籲籲地到了。此時馬上提出貨物,將兩個箱子放下麵,比上次貨物更多,亞頓裝得滿滿的一大車,我載著姐姐一路跟隨亞頓,直到他家門口才停下。


    還是叫亞頓叫多一個人挑迴我家,他倆夫妻動作利索一下收拾妥當,就往我家方向出發了。到了橋頭我叫亞頓過橋後等我,我鎖好單車,又重演八戒背媳婦。把姐姐背過橋,我迴頭推車過去又出發。


    我倆又迴到家,我問亞頓多少錢,他說你給多少都行,自己給了他二十塊,就大方點做人,他聽話隨叫隨到值得。他收錢後就迴他家去了。


    姐姐見到母親高興地擁抱著,又是大嫂又是二嫂又是姐姐,連小侄女抱著親了又親,她說我倆在她家結拜了姐弟。父母家裏人都同意了,今晚等父親大哥迴來見證我倆姐弟結拜。大嫂她們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說完就找她父母給她的,可能是被服這一包。她問我是不是這一包,我提了一下說應該是。她叫姐姐幫忙拆出包窠果然是這一包,她主動把房間的被服蚊帳全部清在一旁收拾妥當。換上她的一整套全新的。


    我將在她家的情況跟家裏人說了一遍,我叫哥哥馬去叫父親,大哥和姐夫五姐都迴來。我也是很無奈,如果鬧翻了,將會雞飛蛋打。


    還跟家人說了,笛子上次兩千給了三萬,這次三千又給了三萬。我答應了這事又給了我十萬,你怎麽拒絕人。


    我跟他父親說結算我拿了他那些布款,她說這些就送給我當結拜姐弟的禮物。他跟我說他們一家人是馬來西亞人,這些是馬來酉亞的風俗,容不得我考慮,但我倆的事一定不跟外人說。


    還有一個特大消息,笛子做多少要多少,價格不低於十元,我們要好好把握好時機。他們又不是騙我,很真誠地對我。


    她說她什麽衣服都會做,她母親是大型服裝廠的裁縫師,這十幾年才沒上班。她說她也可以做裁縫,但還要讀書,家裏不需要她賺錢,她還要讀高中讀大學。讀研究生讀博士。


    我問她生了小孩怎麽辦,她說送進托兒所,她四姊妹都沒吃過母乳,都在托幾所長到四歲讀幼兒園一直在幼兒園,讀一年級時父母有空才接迴家玩。沒空就一直在學校,全是學生都有專業保姆負責生活的一切。個個都長得很好。


    這時母親才叫我倆吃飯。她很厲害一下子我的床上布置得妥妥當當。大嫂在笑這下你真成她弟弟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拒絕她。但你還是真正撿了個大大的寶貝,我認為值得。


    但他父母眼睛太毒選你做義子,他們又是撿座金山。哎喲大嫂自家那麽窮,別說了想起窮日子就想哭,我說在橫陂賣到一百塊哭了那麽久,為什麽哭你還不知道嗎?


    我叫她出來吃飯,她才說肚子真餓了,我第一次見她吃那麽快吃得那麽開心,都說這些菜太好吃了。看到她這樣實在很開心。現在了解到她,她也不是等閑之輩。


    吃了飯之後問我有沒有皮尺,我說沒有,她說傻弟弟去買吧,還有畫塊,還有各種線一樣買一個,她說我在汕頭什麽都不說,在那裏買了也不會又讓你辛苦一次。


    我說有什麽辛不辛苦,我馬上就出發,我推單車馬上出發,很快就到周江,去郵局發了一封電報,告知已順利到家。幸虧還有豬肉,看到還不錯也就買了一塊,他說六斤,付錢後又來到百貨部。


    各種顏色的線新買了一個,還買了四個底線繞線套,和一包車針,兩把軟尺,兩合塊畫塊。和各種顏色的扣子,付錢後。出於禮儀還是去批發部和鍾叔聊了一會,很快就迴到家裏。


    我迴到家裏我問母親有沒有可殺的雞?她說有,我叫母親殺一隻,我和林茵結拜姊弟了要拜拜亞公,告訴他老人家知道。讓祖先在天有靈保佑我們。


    說到這裏自己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每當想起祖父都會如此傷心,我想此乃人之常情。我把那些所購零碎交給林茵。


    她把被服蚊帳全套換上新的,她這一種又大又長又薄的胡絲綿被子,她在床單麵上鋪上毛毯更氣派。我們這些地方都沒見過這些派頭,這些她帶來兩套,也實在誇張。也奈何不了她家太有錢了。這也可能是自己的福分吧,自己也喜滋滋的。


    此時父親他們也迴來了,我們兩個都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她見到父親就叫爸爸好,大哥好。父親剛坐下她就說對不起爸爸,她跟我在汕頭就結拜姐弟了,她說她那裏的風俗就是這樣,見到她父母,做義子的端一杯茶給父母,叫一聲爸爸喝茶,媽媽喝茶。


    我們就結拜了,她叫我衝好茶,我來斟她來敬茶就叫結拜了,我叫姐姐,叫母親大哥大家都過來,她一一敬杯茶。我敬她一杯茶,大聲說我倆結拜姐弟了。大家都哈哈大笑。儀式就結束了。


    這個時候才想起那三大包托運迴來的東西,比上次更多更豐富多樣的食品,一包又是紅燈牌大桶花生油還有大桶沙茶肉,和兩大包雜菜,另一包是三箱雞蛋麵球,和魚蝦幹,這些都是珍貴食品。


    最後打開我那個行李箱,上麵是我的新衣服。叫林茵先拿迴房間,下麵兩個大小密碼箱,一個三萬。另一個是林茵的十萬。


    另外一個小盒子男裝女裝新手表各一塊,還有一個略大的盒子。裏麵裝著戒指,和金項鏈,看到這些全家驚呆了。林茵說別大驚小怪,這些都是應該給我的,我的資產這些隻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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