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個悶葫蘆,在這裏悶了一個多小時。再過十幾分鍾班車就會到達,還是時刻記掛著自己此行之使命。不一會班車準時進站,我還是緊盯自己的貨物是否有漏托。確定已全部上車也就放心上車了。


    汽車一路前行,不知不覺汽車又到了最為艱險的七斜徑。據老人傳說清朝到民國時期,此地是匪徒殺人越貨搶劫最為猖獗之地。直至新中國成立之後這些地方才得以平安,過了此山凹就一馬平川到汕頭了,又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行駛,汽車終於進站。


    剛停穩旅客紛紛也下車出站了,我一眼望見林先生父女,我心情頓感興奮萬分。迅速走近林先生緊緊握住他的手,然後將托運單交給了林先生,他叫我和姐姐先迴去,這些事他來處理。姐姐帶著我就先迴她家來了。


    她對我太親熱了,為了解脫她對我的過分親熱。我問起她有無學拉二胡,他說二胡比笛子容易學多了。我隨即叫她拉她最熟悉的曲,我用三弦伴奏,才過去一個多月,就能達到這樣的水平。我稱讚她是真正的天才。


    感覺到她拉二胡還真有天賦,她能達到這樣,我就安心多了,起碼在她老爸麵前我更有麵子,她說三弦很難學,隨便按一會琴弦手指就很痛。此時我叫她現在,就先將笛子和二胡到了我這種程度,之後再攻克三弦。


    此時林先生迴來了,我叫姐姐就拉十送紅軍,我三弦伴奏一連兩遍,林先生越聽越開心。知道他心中所想就行了。我停下來就問他姐姐學得怎麽樣?他說想不到能碰上我這樣的人,使他女兒變成如此優秀。我說是姐姐絕頂聰明,他說是你的教人方法特別,她才會學得那麽快。


    我說趁早去看看那台機,我們來到了鉗工家裏,油漆全都搞好。我立即拿出笛坯試鑽起來,果真又穩手搖起來更輕鬆。我問他比上一台好多了,是哪裏改了?他跟林生說你的兄弟太厲害了,動了一下就知道。


    我看了一下問他,假如你現在就動手,就單做這軸承位置部分,我拿迴去把那部分換上去可以嗎?他說可以。我一個小時就可以做好。那就完美了。我一會兒就鑽好一支,並叫他包裝好,明天一早就辦好托運,他說沒問題。


    林先生和我就迴到他家,也到了晚飯時候,大嫂還是那麽熱情,又是那麽豐盛的晚餐。我毫不客氣吃得飽飽的,我又和林先生談論著生意,布匹問題,剛過完年下次才會有訂單,他說沒關係。我說笛子到下月十五號,可能最少也可以做好三千或更多。


    他說越多越好,哪些地方在清明節需求量最大。迴去盡量多做,我也叫他們多做一百個包裝袋,盡快寄過去。等一下我先給你三萬塊,那些數就下次再一次結清楚,他說明天我沒什麽東西送給你,有兩包你迴去就知道。


    我已經辦好托運了,我說老兄認識你之後幫了我那麽多,真不知道怎樣報答你。他說千萬別這麽說,你幫我那麽大忙又怎麽算?我們都不說那些。你迴去越做越多就是最好的迴報了。


    他說林茵兩姊妹都要求,去你家看看住幾天可以嗎?我說絕對沒問題,隻不過我家破爛不堪怕姐姐受不了,他說不會,你就帶她去吧。


    她住不習慣隨時都可以迴來。我說好。他馬上跟林茵說收拾好衣物明天跟我去我家,我看到她那高興勁幾乎要跳起來。他說完這些,林生叫我早點衝涼他出去馬上迴來。


    我收拾好東西很快衝完涼,就去我上次休息的房間裏坐著。林先生就將三萬元送來了,他告訴了我密碼和開箱子的方法,就說連箱子都給我了。他叫我早點休息就離開了房間。


    自己也累了,早上五點起床,一直到現在差不多十點了。也準備睡下了,突然姐姐又來了,緊緊抱住我。我還是得抱緊她也還給她一個迴禮,否則她會不鬆開,她問我帶什麽東西,我說三套換洗衣服,毛巾牙刷,內衣內褲。我問她穿什麽內褲,她把長褲放下去給我看,我問她有新的嗎?


    我告訴她我有個親姐姐,跟你同年也是讀初二,她叫我在這裏跟她買一打。我說明天早點起床去百貨買幾塊香皂,還想買一把三弦迴到家裏才更好玩。她說知道了一切我來辦。就迴她房間休息去了。


    今天早上一覺醒來又是七點多,我們馬上吃完早餐就出發。姐姐去文具店買了一把三弦,她說那些在她行李箱裏了。林先生在車站等著我,交給我四張托運單,三張車票,我們就上車了。不一會告別了林先生,汽車緩緩駛出車站,很快又跑到公路上開足了馬力,朝著我的家鄉奔去。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行駛,十一點二十分到達安流車站。我緊緊盯著我的四個包窠,卸完後眼看他拿迴了保管室才放心。我跟老陳說,叔你電話給打一下可以嗎?我說打周江批發部他說打吧。


    打通之後我說鍾叔是我,麻煩你叫亞頓騎三輪車來安流車站,載東西好嗎?我說叫他馬上出來,他說好。


    我把行李箱也放進車站保管室。我才帶兩個活寶去飲食業吃點東西,她什麽都說不吃,這可愁死我了。我帶她大街上走去看看,那些小吃她吃不吃,看到發糕她說要,一個要了一塊她說好吃。


    結果我要了十塊包好迴到了車站,她又一人吃了三塊我才放心。結果她倆都喜歡吃,我幹脆再去多買了二十塊,反正一塊才兩毛錢。也為她下一頓打好計劃。


    不一會亞頓就到了,我叫她把所有的貨都提出來,看她怎麽裝運,他一會工夫安排得很妥當,結果我叫他騎我的單車去找一個人,你熟悉可靠的載一個人迴周江。他說就坐他的三輪車,還更安全,他收拾好一邊,我叫梅姐你坐上去試試。她說還可以,我說抓住抓穩別亂動。一切安排妥當我們就出發了。


    經過一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到達周江,我去百貨部買了兩副臉盆鏡子和木梳,和兩把電銅一合電池,兩副牙刷牙膏和四個口盅,兩個熱水瓶一共三十八錢。


    那個熟悉的姐姐笑我是不是準備結婚,我說我過了年才十六歲,她是我親戚,來玩幾天就迴去。我叫她幫我包裝一下,不是怎麽拿迴去?他給了我一個紙箱裝好了一切。我說謝謝姐姐就離開了百貨。


    再去跟亞頓說你找兩個人,把我這些東西擔迴我家應子上好嗎?他說可以,那給多少錢?我說你說多少就多少,他說一人一塊錢,我說他就一人兩塊錢。


    快去找人拿扁擔繩子來吧,我等你。他一會兒就叫來一個女人,很快就打點好我們跟著,他挑擔子的就迴家了。


    走到橋頭林梅跟著他倆過橋,我叫姐姐跟著過橋她剛邁幾步就退迴來,她說不敢過。那我牽你過吧,她說走幾步腳就軟了,我叫亞頓過到橋頭停一下。結果我叫她閉上眼睛,隻能背她過橋。我再迴去推車過來,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們經過一小時就到家了。


    因當年通訊落後一切與家人無法溝通,亞頓兩個放下東西,給了他錢就走了。我跟他說知道我家下次叫你幫忙就方便了。我叫姐姐出來招唿人,一家人圍著她倆,一一做了介紹,她倆都很有禮貌,介紹到父親她倆都鞠躬說一聲伯父好,伯母好,一一行禮。我們家第一次見這樣的人,大家感覺都很親近。


    我叫姐姐把她兩個行李箱拿進她房間去,我叫她先進房間休息一下,我才想起放下旅行包,拿出密碼箱告訴母親裏麵都是錢,叫她放好。


    並說了盡快煲符米粥,炒點鹹菜梗就行。此時才有空查看林先生又送了什麽東西,先叫哥哥拆開那台機的包裝,我說這台機比舊的好用多了,做了改裝,還配了舊的都改新款配件。


    父親打開第一包,全是床上用品我們沒見過,我感覺倒是床單和被套,有十幾套。我拿出一套叫大嫂先把我床上鋪好。第二大包是魚蝦幹,各有十五六斤。還有兩大矸餅幹之類的,其中兩大砰乳粉,一大砰是寫著咖啡一桶是雜錦糖果。


    這些我知道都是為姐姐她們來我家而準備的。還有一大包窠是一大桶紅燈牌花生油和一大桶沙茶肉,麵上各有一袋潮州香菜浦。


    這麽多貴重的物品,父母家人看在眼裏,卻都不知道說什麽。我更不知說什麽?我跟父母大哥他們都說了,此次林先生給了整整三萬塊。隻說了先拿這些錢迴去,以後再結算。


    此時我才想到,給了林茵每人一個大小口蠱,並給了她一把手電筒,在姐姐房間裏一個熱水瓶,和兩個洗臉盆,和鏡子梳子牙膏。並在這房裏多擺了一張桌子,供她倆擺放用品。


    母親叫我幾個吃點東西,她兩個都說不吃,我叫她都嚐一點吧,她一個吃了半碗稀飯都說很香很好吃,又說那道菜有點酸酸甜甜的很可口。每人又吃了一碗,看到她倆都吃得津津有味,我的心才放下了。


    不一會我把矸裝的餅幹、糖果、奶粉、咖啡都拿到姐姐房間裏擺放好,叫她要吃就吃。走進去看到她們三個很投緣,說得津津樂道讓我更加高興。


    我放下那些東西就準備離開,林姐姐叫我等一下,她從行李箱底搬出厚厚的一疊衣服,說全是給我的。


    她說都洗幹淨了,試穿一套試試,我說好,拿迴自己房間再換一套。她說都是自己人還害羞,我穿上一套過來她說不是這麽穿。她說現在要先底下穿一件文化衫,再穿一件長袖襯衫,再穿一件羊毛衫,再穿一件外套,這樣才好看。


    我穿好之後她叫姐姐和大家都來看,說你看弟弟穿成這樣多帥。還緊緊抱住我,說弟弟真帥,搞得我麵紅耳赤,還是緊緊地抱住她,她才鬆開。


    她還不知道,我們一家都是認識你老爸才穿得好一點,她來到我家看到她的行為舉止,方知此人不凡,學識匪淺。很多方麵還是值得我們學習,她們畢竟是城裏人。見多識廣,我們這些山裏人走出去什麽也不懂。是得認真向她們學習,自己才會逐漸進步。


    她迴到姐姐房間,叫姐姐教她兩個學修孔,要不無所事事閑得無聊,那當然是好事,我找出兩把修孔刀磨得很鋒利,教她怎樣修修那裏,她都迴答知道了,叫她先修一支給我看,合格了然後再進行。


    父親母親叫我過去,問我有沒有想好怎麽辦?我說大家想得太多了,林茵不是這麽想的。這樣的家境她看不起,開什麽玩笑。我們都還要認真讀書,她隻是貪玩而已。都沒有那些想法放心吧。


    她各自都修好了一支,都做得很好,都表揚了她們,她也得到了肯定自然很高興。繼續在努力做事。這樣也算對她倆有了安置,自己也安心多了。


    我叫母親拿出密碼箱,打開裏麵全是錢,當時也隻有十元麵額,三千張那還真是大手筆。我跟父親說還是存入銀行才保險,他說考慮一下再說,和你大哥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母親問我晚上拿什麽招待她們,我說還是另外煲兩角米符米粥。蒸一盤臘肉,炒點鹹菜梗,蒸點蝦和魚幹和一碗沙茶肉。有這些就可以了,她們就吃一點點。這些人都是長年吃海鮮為主,我在他家沒見他們吃雞。具體她們喜歡吃什麽我也不知道,隨便吧。


    很快又到黃昏時刻,姐姐又去挑水去了,我去問林姐姐是不是每晚都要衝涼,她說一盆水抹身就行。從不衝涼,得知此情自己也放心多了。


    明天還得去買兩個鐵桶迴來,上午太倉促了,否則麵子上過不去。還好我買了這些又便宜,又美觀、又實用、的零碎,挽迴了麵子。


    我點上大煤油燈放進姐姐房間,我說打水給她抹身好不好,她說好。我拿了一個大點的木桶打滿水,才叫她到衝涼房去好不好。她說好我才將一桶水提進去,叫她收拾好換洗衣服開好燈火。


    告訴她衣服架那裏,我就出來了,我叫她別怕我在門口。她抹了很久才說好了,我又叫林梅過來。她小一點也沒那麽嬌氣,很快就搞好了。服務好兩位姐姐,也就算完成了重大任務了。


    自己也累了一天,做了那麽多的事,自己每一次的經曆,都進行迴頭總結。用實踐驗證對錯,今天幾件事不去靈活應對。都會給家人增加天大的麻煩,自己隻用了十塊錢。把那麽多貨連一個活人,在安流車站直接送到家。這個腦洞有多大自己都說不清楚。


    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都很熱情招待她姊妹倆,當年的農村若不是她帶來那麽食品。真是不知道拿什麽招待客人,真是無語,自己也實在慚愧。但也可能給我們麵子,都說粥好香鹹菜好吃,魚蝦幹沙茶肉她們都不吃。


    我叫她吃點臘肉,大部分都是肥肉,她也搖手,她們隻吃鹹菜,自己內心很過意不去。一碗粥她也說吃飽了,我想等一下叫母親煎幾塊年糕,加上有奶粉餅幹之類餓了就會吃。


    晚上我把這幾天做的,全部收到一起也有三百多支,我不停地刮寫字上麵的竹青,熟手了一支幾下功夫,不到一個小時也做了近百支。我正在寫字林姐姐過來了,她看著我寫字直說寫得漂亮。她說叫我帶她去廁所,我拿著電筒我問她有帶紙嗎?


    她點頭就領她去了,到那裏她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不知所措。我演示給她看,她說怕掉下去,要我也在那裏。結果我站著她緊緊抱著我的腿,完事才放手。自己還還未成年壓根沒想什麽,隻懷著一片赤誠的姐弟情義,我心裏隻認準她家人是我家的恩人。就是這麽單純的認知。


    自己已深深地懂得,凡事切不可逆天理而行,一旦踏錯一腳,天下再不會出現第二個林源泉。我們讀過一篇寓言,‘農夫和蛇的故事。’


    當年的家境我比那條蛇還可憐,豈可學蛇之舉?古人雲;‘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更何況人為萬物之靈。


    林先生把兩張最漂亮的皇牌交到我手上。自己更應該把這兩皇牌,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她們的威力,讓自己的事業走向巔峰,如此方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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