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確實有見識,可未免太小看我們龍族了吧?”青龍頗為不悅地說道:“我大哥祖龍,若不是為了給後代龍子龍孫留一線生機,自願化道,與洪荒氣運合而為一,又豈會隕落。”


    看著青龍有些惱怒的樣子,帝辛心中暗道:非是寡人想小看你們龍族,而且打心眼裏希望燭龍不存在了。


    “道友恕罪,是帝羽唐突了,隻是多少有些震驚罷了。”帝辛抱拳告罪道:“蓋因鍾山之神雖名氣不顯,然知曉其名者皆知其能。”


    “罷了,罷了,這也不怪道友有此想法。世人皆以為我龍族勢弱,若是讓外人知曉了二哥的存在,怕是又要被針對了。”青龍唏噓不已道。


    “道友可知,這龍界坐落於何處?”青龍突然問道。


    “難道不是如那蓬萊、方丈等五座仙山一般漂浮在歸墟周圍?”


    “道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願為其詳!”


    青龍解釋道:“龍界確實是漂浮在歸墟周圍,可龍界並不是坐落在歸墟之上,而是在鍾山之上。”


    “鍾山?”帝辛不解。


    燭龍號鍾山之神,世人隻知他誕生於鍾山,卻無人知曉鍾山所在。


    難不成鍾山就在歸墟,所以才找不到?


    青龍也看出了帝辛的疑惑,不過既然他主動說起了,自然就不會說一半留一半。


    “沒錯,龍界乃是貧道從太古星空中尋到的一枚宇宙奇點所演化而來的,比之大能開辟的宇宙更為完善。卻也比不上混沌碎片所化的五座仙山。”


    若是任其在歸墟周圍漂浮,也維持不了多久就得走向毀滅。”


    “嘶!那不知,這鍾山有何神妙之處竟可比擬混沌碎片?”帝辛提出了疑惑。


    “道友以為鍾山是何物?”青龍反問道。


    “難道不是一座仙府神山?”


    “當然不是。”青龍笑道:“世人隻知我二哥燭龍,生於鍾山,所不知鍾山也因燭龍而生。”


    “鍾山生燭龍,燭龍生鍾山,原來如此。”帝辛恍然大悟。


    “沒錯,鍾山實際上是貧道二哥燭龍的伴生靈寶,乃是一方混沌所化,故此大道欲毀滅之,隻能藏身於歸墟,他日若能出世必為先天至寶。”


    “因此,龍界依附於鍾山之上,所以能在歸墟周圍漂浮。”


    “原來如此!”帝辛表麵稱讚著,心中已是將對龍族的警惕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非是他喜歡做陰謀論者,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青龍表麵是在說龍界能藏身歸墟深淵的秘密,實則是在展露燭龍的強大之處。


    隻是經曆了一次歸墟深淵的自由落體,他就深深地感受到歸墟的可怕。


    平心而論,擁有一件完整的先天至寶的他,也不敢常年藏身在歸墟附近。


    青龍的目的又是什麽?


    為了在兩族合作的商談中占據主導地位嗎?


    可惜,他不能主動表示疑問,不然在兩族合作的商談中他就先落了下風。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龍門。


    隻是這一次出現的地方卻不是歸墟深淵。


    或者說,他們直接出現在歸墟深淵的底部。


    看著頭頂的天窟流下的參天瀑布,帝辛不禁感慨:“原來歸墟深淵並不是無底洞。”


    “歸墟確實不是無底洞,隻是若是不得其法,也是永遠無法來到底部的。”


    “請吧!”青龍做了個手勢。


    順著青龍手指的方向,帝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光幕,光幕前站著一老一少兩個頭頂龍角之人。


    “二哥,帝羽道友來了。”


    老者和青年轉過身來。


    帝辛對上了老者雙眼,隻覺得來到了一方蒼茫天地。


    眼睛一開一合即為晝夜更替,口中一唿一吸便有春夏秋冬。


    刹那間似與天地同唿吸,轉瞬間又覺為天地所奪舍。


    不能自已。


    好在拱手間蒼茫破碎、天地不複。


    “見過燭龍道友,本座人族劍師帝羽。”


    “嗬嗬,帝羽道友,貧道有禮了。”燭龍輕拈胡須,目光中多有讚賞之色:“後生可畏啊!”


    “人族出了道友這麽一位天驕,或許真有渡過量劫的機會。”


    “燭龍道友謬讚了,與道友比起來,本座還稚嫩得很。”


    “既然知道自己稚嫩,為何還敢如此狂妄,莫不是覺得我龍族不敢拿你去跟元始天尊換點好處?”燭龍語氣突然淩厲起來。


    他一步踏出歸墟都為之震動。


    氣息流轉之間,無數時間線在其中生滅不息。


    生滅之間欲要將帝辛也同化進輪迴之中。


    可惜,帝辛早已萬劫不滅,生滅氣息根本無法動搖他的根本。


    “道友之言行舉止無一不合乎大道規律,舉手投足間便是天地生滅之像,想必距離那至高無上的混元大羅金仙境界已然不遠矣!”


    麵對著眼前如狂風暴雨般襲來的壓力,帝辛隻當是春風拂麵的清爽。


    他同樣向前踏出一步,頓時有一股絲毫不遜色於燭龍的強大道韻透體而出。


    “然而遺憾的是,道友終究還未臻至混元大羅金仙之境。”


    “想要拿捏本座,還多有不足。”


    兩股恐怖至極的力量在相互碰撞的一刹那間竟然形成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平衡狀態。


    時間線的生滅流轉因帝辛道韻的介入而戛然而止。


    在短暫的停滯之後,一切又恢複如初,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剛才那一刹那所蘊含的無盡兇險與震撼。


    “先天至寶?”燭龍也終是發現了帝辛的秘密:“難怪道友敢孤身前來,原來是有先天至寶傍身。”


    燭龍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道友也算是有資格與我龍族商談合作之事。”


    “隻是不知,帝羽道友可認可貧道的實力,是否有資格與你人族平等合作?”


    “嗬嗬。”帝辛臉色也瞬間由嚴肅轉為笑臉:“燭龍道友的實力自然無人敢質疑。”


    “若是本座不相信龍族的實力,又怎會有合作之意。”


    “隻是!”帝辛話鋒一轉,看向燭龍身後的青年龍族:“本座很好奇,這一位是龍族的哪一尊老祖?”


    “能在你我氣息碰撞之際,依舊麵不改色,想來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了。”


    話音剛落,三人齊齊看向青年龍族。


    隻見他波瀾不驚地上前一步。


    抱拳拱手道:“本座,龍族龍祖庚辰。”


    話音剛落,帝辛瞳孔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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