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門口有一瞬間的靜止,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怔怔的看著麵前那個拿竹棍的少年人。


    劉阿寶也看著麵前的少年,那個少年她甚至都還沒有自己高,但是此刻她的身影卻如同一座山般的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劉文儒已經走了過來,原本搖迴去的身影轉了過來,伸出的手也轉向了英歌“你幹什麽?”她嗬斥道,隨後又轉向一旁的官兵,帶著幾分不按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


    官兵的刀和英歌的拐杖交織在一起,劉文儒伸出的手握住了那個拐杖,拐杖與刀紛紛被拉開了來,似乎有些不情願般,發出了嗆的一聲。


    “你想幹什麽?”劉文儒大吼“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


    劉阿寶好似被嚇到了一般再也不敢掙紮,一動不動的站在英歌的身後。


    紅衣侍衛卻輕笑了一聲道“無妨,無妨,小孩子不懂事的麽。”


    拿刀的那個官兵也擺擺手“好了,送劉小姐上馬車吧。”


    聽見這話,官兵才收起了即將的攻勢,手一轉將抽出的刀插進刀鞘裏,另一隻卻去拉劉阿寶。


    劉阿寶這時依舊是一動不動了,大約是被剛剛那個抽刀的陣勢嚇到了,原來在她的園中一向強大的父親,麵對那些官府的人,也不得不得收起勢,甚至賠笑應對,自己的家人在麵對勢力麵前,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這個殘酷的道理她以往不曾認識到了,如今卻真正的見識到了。


    劉文儒退開了一步道“你這麽大了,該懂事一些了,我會找時間看你的。”


    劉阿寶沒有動,那個官兵也沒有動,因為英歌一直都還站在原地,她已讓將劉阿寶護在身後,官兵沒有量刀,她也沒有再用拐杖相應,而是非常有禮貌道“不行,她不能跟你們走。”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看向了她,裕豐原本有些抽泣的聲也停止了,劉子恆也沒有嘲笑她,而是把垂身側的手緊了緊。


    官兵依舊緊握刀,英歌也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紅袍侍衛從騎的馬身前走過,上下打量了一眼英歌道“你是何人,為什麽?”、


    英歌還沒有迴答,薛氏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迴答“英子!”聲音顫抖帶著些驚恐不安,人也瞬間擠出了人群來到了英歌的麵前,撲身道英歌的身上,為她擋住了英歌與官兵之間。


    “她是我的侄子”劉文儒率先一步迴答道,轉身又對英歌嗬斥道“滾迴去,鬧什麽鬧。”


    紅衣侍衛好似此時才迴想過來道“你是那個英歌。”就是那個呂大人讚賞是個寫的不錯的那個少年,呂大人喜愛詩歌,他們不喜歡,但是不能否認他們不關注這個,之前一直都是有聽過,但是並未著重關注過她。


    英歌迴應是,沒有理會劉文儒,然後一手輕拍了下劉阿寶看那邊的侍衛道“我是英歌,大人們應該知道,劉阿寶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很快就會成親了,所以我不能讓他們跟你們走。”


    薛氏顫巍巍道“英子,我們不要這門親事了.....”


    劉文儒道“這門婚事不作數,我女兒不嫁給你了,你快走開。”


    “那可不行的,君子重諾,這婚事怎麽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呢,就算不做事也要等我考上狀元之後才決定的。”她轉身又向紅衣侍衛道“五年以後。”


    紅衣侍衛好似有些被氣笑了“你這個小子,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薛氏緊緊的抱緊英歌大哭,劉文儒似乎也因為這個場景有些被暈了他不再溫和的勸導而是直接下命令道“來人,把她給我綁迴去。”


    紅衣侍衛抬手製止了這一混亂,對著英歌道“如果我非要帶走她呢,你又待如何?”


    英歌道“那小子就一直告,高到有官府接小子的狀紙為止,”


    “爾等眾人縱容搶奪人妻。”


    紅衣侍衛好似聽見了什麽好笑的時候,他還真的就笑出了聲,隻是英歌再次道“本朝律法,不可搶奪他人之妻,朝廷的律法威嚴,就算是高坐之上的皇帝也要遵守,難道你們要比當今的陛下還要厲害麽?”


    紅衣侍衛大笑的麵容一僵,隨即冷笑道“律法,你要狀告呂大人,呂大人可是奉命行事的。”


    英歌打斷他道“我要告的不是呂大人,呂大人沒有搶奪我的未婚妻,我為什麽要告他?”


    官府的官兵道“呂大人選拔的宮女....”


    英歌也打斷了他道“呂大原本已經選好了宮女,呂大人選擇的宮女裏麵沒有聽說,一個沒了,還要從這個家庭中再選擇一個的.....”


    你怎麽不說是因為呂大人死了,要是他還活著,他一定也是這樣選的,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有些後悔,書生最是伶牙俐齒的,他們還是擅長的可不是靜靜是嘴皮子,而是那些他們所要爭取的大道理。


    紅衣侍衛心想,一個毛頭小子,因為會做幾首詩詞,就感覺不知天高地厚了,難道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麽?


    紅衣侍衛不再理會她隻是冷笑道“你阿隨時奉陪,你去告吧,帶走。


    英歌絲毫不畏懼他們的氣勢隻是上前一步到“好,我去告,如你們的願。”


    嗯,?紅衣侍衛有些不解,英歌向前一步道“我現在就去告,如果官府判我輸了,你們才能把人帶走。”說罷拉著劉阿寶的手,肩膀稍微一用力,推開了薛氏,大步的向前走去。


    劉阿寶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手還被綁住,口中還塞著布,臉上由之前的憤怒也已經散去了些,隻剩下眼睛瞪的圓圓的。


    薛氏大哭道怎麽可以這樣,怎麽辦,劉文儒似乎手腳也僵硬了許多,隻是對著劉府的仆從大聲道“把她也給我綁住了。”


    仆從們有些遲疑的上前,有人甚至比他們跑的更快一些。


    裕豐用袖子擦拭著眼淚也跟在後麵大聲道“我們去告,我們一定去告,就知道欺負人......”


    劉子恆突然攥緊了手,疾步的向門內跑去。


    仆從們圍了上來怯怯的喊道英子少爺,有些人甚至想要伸手去拉她,但都被那個少年穩穩的給躲開了,前方的當啷聲響起,官兵們拔刀相向著那個單薄的少年郎。


    此時英歌的腳步未見絲毫的停留,她的眼中看不見那些閃著寒光的大刀,也看不到劉子恆和裕豐,更看不到劉阿寶。


    身後響起了一聲大喊,眾人被驚嚇了一頓,隻看到劉子恆從門內出來後手中握住了一把長槍,瞪圓著眼,咬著牙奔到了英歌的麵前,與英歌一起麵對著那些官兵。


    “我們告官。”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他聲音裏的顫抖聲,甚至身子也在顫抖,但依然把手中長槍握住的緊緊的。


    薛氏好似忘記了哭泣,劉文儒也看呆了,劉府的二老爺以及一眾的奴仆都喃喃的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都歸於平靜了。


    紅袍侍衛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幾個少年,那挑頭的少年身形單薄,瘦弱,手中還拄著拐杖穿著普通人穿著的青衫,神情卻格外的平靜?


    這小子......


    “英歌,你好大的膽子,你是想要幹什麽?”侍衛大聲嗬斥道。


    英歌道“英歌受聖人明事理,信天地之浩然,鬼魅魍魎不懼,我等今日世情處事,從未逾越,我問有何懼。”她又看著這紅袍的侍衛和官兵道“今日除非爾等斬殺我等,否在就是小子爬也要爬到官府,去請公正嚴明的國法問上一問,這律法是約束誰的律法,還是誰都可以不遵從,這不尊從者是府君、縣君還是當今的聖上。”


    說完她大步向前走去,手裏拉著劉阿寶一點都沒有畏懼,身旁的劉子恆和裕豐也沒有畏懼,他們邁步向前,向著陰寒森森的刀尖上去。


    這群少年郎呀,周圍的街坊民眾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了唿吸看著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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