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並不打算為此事辯白,當時蕭青、蕭紅和沐清風三人上山挑戰。


    結果蕭青還未曾挑戰,就和沈清孤將朝陽山捅個底朝天,不僅將梅花枝子折下七枝,更險些將梅花樹都砍掉。


    因為此事,沈清孤險些被沈顏淩打死,因此,在動手挑戰時,才故意給蕭青苦頭吃,隻是後來不小心將解藥忘給了……


    後來蕭青一場大病,忘記所有的事情。


    所以此事的確不冤。


    沈清孤不願與沐清風多費口舌,看著旁邊的台子,嫌棄的將鎖鏈推到一側。


    “沐清風,把輪迴渡拿來。”


    沐清風皮笑肉不笑的瞧著沈清孤,將那一縷布料拿出來,偏愛的放在鼻尖處嗅了嗅。


    “你用一池紅蓮溫養這麽多年的輪迴渡,竟然給了洛域那個不知輕重的小子?”沐清風笑著把玩手中的輪迴渡,輕描淡寫的將它放在一旁。


    “以一池紅蓮溫養……你倒是知道不少。”沈清孤將雙腿折疊,將手支著下顎,笑意滿滿卻不達眼底,隻在表皮浮著。


    “楚以骨等人在外麵,任洛更性命危機,怕是現如今,你比我急上三分吧。”沐清風一臉不著急,淡然舉著手中的茶杯。


    沈清孤依舊不急,隻是慢慢與他耗著,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外麵就急急有人來報:“蕭青公子昏倒了!!吐血不止!!”


    此時,沐清風才堪堪看向沈清孤,眸中的震驚不可言說,沈清孤但是麵上不急,隻是輪迴渡的汙濁,將他再次拉迴年少時期,此時他的臉上有些藏不住事情。


    “哈哈哈哈……”沈清孤低聲瘋笑,低頭用手捂住自己的上半張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像個瘋子,不然待會兒那群小朋友進來,指不定怎麽編排。


    沐清風焦灼的給蕭青把脈後,才顫著嘴角對沈清孤說道:“沈大人好手筆,來救人,還隨時隨地手中握著蠍毒……”


    沈清孤笑著看向他:“高看我了,這蠍毒倒不是我的,是紫明月的,進來時我便中招,既有如此好用之毒,我又為何不能取其而自用呢?”


    蕭青的麵容上並沒有多少痛苦之色,反而麵容上惹上一抹緋色,沐清風卻並未因此放下心,反而凝重問道:“紫明月果真忠心於你,你十幾年前的一次放手,竟然給你多了一個助力?!”


    “紫明月本就不想嫁給楚小將軍的,我既然能賣一個人情,又何必招恨呢?”沈清孤絲毫不急的喝茶閑聊,並沒有解毒的意思。


    “我隻要輪迴渡,其餘的,我不信你,也就不問,所以拿來輪迴渡,我就給他解毒。”


    沈清孤話音未落,淩厲的刀劍殺過來,沈清孤還未曾反應過來,刀劍便被折斷,眸前隻見玄衣飄帶,他不必抬眸也知這是誰,便安心的將茶水飲盡。


    “雖然隻有三成內力,但是對付這麽個小嘍囉,也不費事。”楚以骨手腕一動,炙熱的內力充斥在石室內。


    紫明月不知何時落在蕭青身側,一腳踹開扶著他的人,將飛鏢懸在他的脖頸一寸處,看著將斷劍對準自己沐清風,膽大的將飛鏢挪近,吼道:“別動!!”


    “你!!”


    “明月,做得好。”沈清孤與紫明月相視一笑。


    “把輪迴渡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他!”紫明月將飛鏢挪近,話語震懾感十足,隻是握器的手依舊發抖。


    沐清風瞧見她發抖的手,一腳踹上她的胸口,立即奪過飛鏢,衝著楚以骨就是發過去,他則摟過蕭青,讓人迅速將其帶出去,石室的門陡然封死。


    楚以骨湊到沈清孤的身側低語:“洛域在外麵,約莫不會讓他們逃走。”


    沈清孤此時才緩緩起身,用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在不在都不大要緊,我要的從來就不是蕭青的性命,蕭紅是最心愛這個哥哥的,對不對,沐清風?”


    沈清孤的笑宛若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他站在沐清風的麵前,剛剛的打鬥不禁讓沐清風亂了頭發,沈清孤將他淩亂的發絲放到耳後,眼底的紫色陡然變深。


    “你果然還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沈清孤,永遠將一切算計在內……”沐清風看著沈清孤眼底的那縷紫色,突然冷笑道:“可是沈清孤,你就不怕你有朝一日也栽死在情感上嗎?”


    沐清風像是想到什麽,冷笑道:“哦!不對!你早就栽死過了,比如白琅。”


    沈清孤順著他的笑瘋笑兩聲,頓時掐住他的脖子,眼底的紫光連帶兇光一閃,怒道:“你還不配提我徒兒的名字!”


    這個名字多少年沒有被提起了,白琅就是小狼,隻是除沈清孤和洛二娘之外很少有人知道,白琅這個名字為小狼帶去的隻有不幸,所以更不愛提這些事情。


    “不得不說……陛下!與白琅長得可真是……一般無二……”沐清風的臉憋的通紅,此時他狠下心紮沈清孤和楚以骨的心。


    楚以骨對白琅的事情早不在乎了,但是此時他發覺不對勁,立即走到沈清孤的身側,看見幾乎殺出來的紫色,立即抓住沈清孤的手。


    “清孤!!”


    沈清孤被這一聲喚,喚迴他的神智,他鬆下兩口氣,將手鬆開,揉了揉發疼的額側,輪迴渡到底是上古神器,他到底高估自己了。


    不過現下,他沒有耐心繼續耗下去了。


    沈清孤暗中啟動身體中的輪迴渡,頓時紫氣衝天,他被楚以骨扶著,湊到沐清風耳旁笑道:“人皮掛在墓室,驅邪,尤其是畫皮師的……。”


    沐清風盯著沈清孤的紫眸,像是瘋了一般的捏住沈清孤的脖子,隻是手無法收緊,更無法用力。


    沈清孤陰森笑著,用手摸上掐著脖子的手,輕佻的拽開,笑道:“怎麽了?怎麽生氣了?你可別忘了,蕭青生死未卜、蕭紅畫皮反噬,如今……你隻能投靠我。”


    沈清孤似乎想到什麽,念叨著:“你不是一心想要以輪迴渡投靠莊菱嗎?其實我不是非要你投靠我的!隻是……你真覺得莊菱能贏過我嗎?”


    “的確!莊菱有本事、有權勢、有野心,我也惜才,不會真的要她的命,更不會和她鬥太久,你不就是看中這一點嗎?你不就是想用輪迴渡當敲門磚嗎?”


    沈清孤像是被完全控製了,死掐住沐清風的咽喉,笑盈盈的瞧著他,眼底盡是殺意:“休想!!白琅死前你分明就在京城!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麽?!”


    沐清風發覺沈清孤因何而發怒,不禁嘲諷起來:“我就是不告訴你!我明白告訴你!白琅和小皇帝的相遇就是我安排的!為什麽?”


    沈清孤聽著他的解釋,心中到平靜許多,稍稍鬆手詢問:“因為我恨上官梓!要不是她,蕭紅會鬱鬱寡歡到如今瀕死嗎?!隻有白琅死了!你才會傷心瘋!也隻有你發瘋離開朝陽山!我才有機會……找到聖女殺了洛玉兒!!”


    洛玉兒的名字一出來,沈清孤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


    “果然是你和南疆聖女勾結,當時落下金釵後我就一直在找你,隻是你躲的太好,我一直沒找到。”沈清孤的手上力道沒多大加重。


    “隻有洛玉兒死了!!上官梓的寺廟才會被你開啟,洛域才會得到畫皮師的傳承……那個時候,也就是他恨你的時候開始了。”沐清風將一切都算計在內。


    “好算計,洛刑的一舉一動在南崇,恐怕早在你的監視之下吧?”沈清孤將手拿迴來,頗有些讚歎。


    沈清孤轉身看向擔憂的楚以骨,走過去抱住他,對著他笑笑,示意自己沒有被控製,楚以骨摟住他,用額頭貼上他的額頭,發覺沈清孤的身子很燙,就知道輪迴渡已到極限,再用下去,必定損傷根本。


    “沈清孤,你是因為白琅,才肯留著他嗎?”


    此話一出,沈清孤和楚以骨迴眸一望,兩個人眼底盡是殺意,楚以骨並未多管他,而是掐住沈清孤的下顎吻上去,紫明月也適時轉過頭。


    楚以骨抬起沈清孤的下顎,狠下心將沈清孤的粉唇咬出血,沈清孤立即明白他要做什麽,推搡著他,卻被楚以骨的內力引入夢境,身子一軟,險些跌在地上,被楚以骨抱在懷中。


    “你不用這種話來激怒我,白琅是白琅,我是我,我念你是為一人而瘋魔,但這件事情扯到太多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蕭青蕭紅我會放過,你自斷四肢,我留你。”


    楚以骨眼底燃起來的灼熱,幾乎能將眼前的沐清風融化,沐清風看著楚以骨的模樣。


    “我不需要活,我活了這麽多年,就憑這輪迴渡才能保持過去的容貌,我沒有告訴他……蕭紅瘋了,隻記得我年輕的樣子……為了這個……我拚命拿到輪迴渡,就怕他忘記我……”


    沐清風看著手中的輪迴渡,眼前似乎浮現出蕭紅的模樣,他看著楚以骨的模樣笑道:“你以為……心愛之人瘋了,你會是什麽好人嗎?”


    “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我們兩個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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