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單純的對新人好奇吧。”白辭道。


    江若遠總覺得他們眼神裏的八卦並不像白辭說的那麽簡單,但他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隻能認同。


    “哎,對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說今天安景澄他要去見家長嗎?”江若遠道,“我可不可以看呀?”


    白辭輕笑了了一下,道,“我的任務對象你怎麽比我還上心?”


    江若遠摸了摸鼻子道,“關心一下、關心一下。”


    白辭看他這個樣子有些好笑,但還是道,“那你替我看一下吧,我要處理工作,暫時沒空。”


    “好嘞。”江若遠趕緊唿叫996出來把安景澄那邊的情況實時轉播過來。


    安景澄一大早的就跟著顧銳文來到了顧家老宅,跟顧父見了一麵後,顧銳文就被顧父叫去書房,說是有事情要談。


    留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等著他們說完話下樓。


    有傭人上來給安景澄倒了茶,安景澄禮貌道謝後,就端起來喝了。


    想著他們談事情應該不會那麽快結束,安景澄拿出了手機登上了微信,去找祁安衍。


    “我確定了,是他。”


    “隻不過失憶了,不記得那些事了。”


    祁安衍正打著遊戲,看到微信有信息提示彈出來,他劃掉,繼續打遊戲。


    結束了這一局遊戲後,祁安衍才切屏去看微信。


    在看到安景澄發的兩條消息後,他整個人愣了一下。


    好半晌才打字道,“恭喜。”


    安景澄秒迴他,“他昨天在宴會上當眾宣布我是他未婚妻,今天還帶我來見他父親。”


    祁安衍:……?


    “恭喜。”


    這兩人的速度挺快的。


    他都懷疑下一秒安景澄就要給他發結婚請帖了。


    不過,顧老家主……


    祁安衍想起了什麽,打字道,“你三年前好像接過暗殺顧老家主的單子。”


    安景澄沉默了,默默的迴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有。


    當時他暗殺完就離開了,卻沒想到顧老家主在icu搶救了好幾天,還是被救了迴來。


    他知道後,想著再去補刀,可沒想到那個單子突然取消了,他也就沒去醫院補刀了。


    不然,他今天怕是要去墓園裏見家長了。


    不過,那個單子是怎麽取消的來著?


    哦,安景澄想起來了,下單的人被祁安衍他們做了,人死了,他的單子也就跟著取消了。


    “沒事,我當時戴了麵具了,他應該認不出我來。”安景澄迴道。


    “你自己小心點。”祁安衍道。


    “放心。”聊著,安景澄想起了江若遠的事,皺著眉頭打字道,“你說那個冒牌貨江遠會不會向謝誌煊揭露你的身份?”


    祁安衍打字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坐在電腦前處理工作的謝誌煊。


    “你現在受著傷,又在謝誌煊的大本營裏,要真讓謝誌煊知道你的身份……”


    安景澄想起倆人那都恨不得搞死對方的態度,再想起前天晚上世茂酒店的爆炸,他覺得這個節點祁安衍要是暴露了身份,活的概率不是很大啊。


    “那我隻能去給你收屍了。”


    祁安衍給他發了一串省略號。


    安景澄想了想,又打字問道,“你現在祁小少爺這個身份跟謝誌煊的關係怎麽樣?”


    祁安衍迴道,“床伴。”


    安景澄:“……找個機會逃吧,兄弟。”


    祁安衍用手抵住額頭,他也想啊。


    可這兩天的謝誌煊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醫院陪著他,他想走也走不了啊。


    而且,他離開了又能怎麽辦?謝誌煊抓不到他,要是把怒火傾瀉向祁家怎麽辦?


    祁安衍覺得自己現在進退兩難,早知道後麵會發生這麽多事,他就不迴祁家了。


    這樣子,至少他跟謝誌煊的私人恩怨不用擔心牽扯到祁家。


    祁安衍想道,要是沒有出江遠這檔子事就好了,那他現在也不用操心這些。


    “而且我現在有點害怕他也把我的身份揭露出來。”安景澄打字道。


    畢竟,他剛在顧銳文麵前撒了慌,而且,這些天一直在顧銳文的麵前扮演弱小無助、好欺負的單純男孩人設。


    要是被發現了,這後果安景澄不敢想。


    “先做好準備吧。”祁安衍揉了揉眉心,那人現在躲到白辭那裏去了,他們想要對付他就意味著要跟白辭對上,有點難搞啊。


    “放心,心理準備做得妥妥的。”安景澄迴道。


    祁安衍有些無語,他說的準備是指這個嗎?這人談戀愛把腦子給談沒了嗎?


    剛想說他什麽,就見安景澄又發消息過來了,“他來了,我先下了。”


    祁安衍有些心累的放下手機。


    心裏想著,還行,這迴是跟自己說了一聲後才走的,不像上迴,聊著聊著人突然就不見了。


    安景澄熟練的切了小號,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隻有顧銳文一個人從樓上下來,他有些疑惑的問道,“顧叔叔呢?沒一起下來嗎?”


    顧銳文搖了搖頭,道,“父親讓我下來帶你去書房,他有話跟你說。”


    安景澄有些疑惑顧老家主能有什麽話要跟他說,但還是乖巧起身跟著顧銳文一起來到二樓的書房。


    書房裏,顧老家主坐在書桌前,滿身威勢,看向安景澄的視線裏帶著威嚴跟審視。


    安景澄假裝被他的眼神嚇到,往顧銳文的身後躲了躲,不管後麵會發生什麽,反正現在的人設不能倒。


    顧銳文見他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低聲安撫道,“沒事的,我爸他不兇的,你不用害怕。”


    說著,看向顧老家主,道,“爸,景澄膽子小,你別嚇著他。”


    顧老家主看著自己家的傻兒子,有些無語凝噎,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還在這傻傻的護著那人。


    不過,也不怪他,畢竟,他沒有了當初的記憶。


    想著,顧老家主對顧銳文道,“銳文,你先出去,我跟他聊幾句。”


    顧銳文有些遲疑,剛剛父親嚇唬景澄的事情他可沒忘,實在是不放心景澄一個人跟父親相處。


    看出了他的遲疑,顧老家主調笑道,“怎麽,擔心我吃了他?”


    顧銳文迴道,“我是擔心景澄惹你生氣。”


    “放心,我氣量大得很,出去吧。我就跟他聊幾句。”顧老家主道。


    身後的安景澄也勸道,“沒事的,你就出去吧,顧叔叔看著就是個好人,就聊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什麽事的。”


    顧銳文看了一眼他父親,再想起早年他父親的手段,雖然不太好,但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這是從哪裏看出是個好人的?


    考慮著要不要帶安景澄去醫院掛個眼科,看看眼睛。


    但現在他父親跟景澄都在讓他出去,他也隻能出去了。


    臨關門前他還是忍不住道,“爸,景澄膽子有點小,你不要嚇到他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趕緊把門關上。”顧老家主有些無語道。


    看著顧銳文關門離開,顧老家主眼神帶著十足的壓迫感重新放到安景澄的身上。


    安景澄假裝被嚇到瑟縮了一下。


    顧老家主看他這個反應,冷哼了一聲道,“銳文不在了,你也沒必要繼續裝了。”


    聞言,安景澄笑著走上前,道,“顧叔叔怎麽就這麽確定我是裝的呢?說不定我是真的被你的眼神嚇到了呢。”


    說著,安景澄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很有禮貌的詢問道,“顧叔叔,我能坐嗎?”


    顧老家主冷哼道,“你都準備坐了,還問這一句有的沒的幹什麽?”


    “走個形……哦,不,在顧叔叔麵前留個好印象。”安景澄笑道。


    顧老家主:……別以為你改口快我就不知道你想說什麽。


    “坐吧。”顧老家主說道,“免得你出去跟銳文說我連一把椅子都不讓你坐。”


    安景澄表示,他可不是那種人。


    安景澄悠悠坐下,舉止間哪還有剛剛顧銳文在時的拘謹?


    “顧叔叔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安景澄笑道。


    “怎麽,你是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嗎?”顧老家主道,“我可不相信能從那個地方活著走出來的人會被一個眼神給嚇到。”


    邊說,顧老家主邊觀察著安景澄的表情,可對方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那一副假笑。


    “什麽地方呀顧叔叔?”安景澄歪了歪頭,好似十分的不解。


    “再裝就沒意思了。銳文是從哪裏被找到的我能不清楚?”顧老家主道。


    “他剛剛來跟我說你的事,我就發現了不對,什麽流浪中相遇?都是騙人的。”


    安景澄心平氣和道,“那就不能是先流浪後才被送進去麽?”


    顧老家主道,“我不傻。”


    他當初有去找白家查過,銳文跟他的手下分開後沒多久就被送到了訓練營裏,而進去的時候他手上可沒有戴著什麽手鏈。


    那就隻能是一起在訓練營裏的人給他的了。


    “你也別裝了。我今天之所以把銳文支開,就說明我不想在他麵前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我大可以坦誠相見。”顧老家主道。


    安景澄點了點頭道,“那就謝謝顧叔叔了,作為迴報,顧叔叔想問什麽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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