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英沉吟片刻,說道:“我隻能嚐試詢問一二,此事若無法化解,那麽王珊珊的命運便唯有聽憑天意所定。”


    他立即取過了手中那部具備靈力通訊功能的星隱手機,撥通了聯絡員劉小雨的專線。


    借助王珊珊之事,他也能夠借此機會更深入了解關於厲鬼的知識,這對於他日後的修煉之路亦大有助益。


    很快,劉小雨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花英,是你嗎?”


    “正是我。”花英迴應,“你們這些通靈聯絡員是否全天候在線,無論何時撥打都能接通?”


    “我們實行一對一的服務製度,每位驅邪師都有對應的專屬聯絡員,我便是你的專職聯絡人,職責除了與你溝通協調外,不再承擔其他事務。”劉小雨語氣中透著職業的嚴謹。


    “罷了,我不願在此類閑話上多費口舌。”花英說道。


    劉小雨不解地發出一聲疑問音。


    花英接著道:“我目前遇到了些棘手的問題,詳細情形我會告訴你,看能否得到些許解決之策。”


    此刻,劉小雨剛剛準備結束值守,返迴修煉室修養,卻突然接到了花英的來電。


    她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驅邪師一般不會輕易撥打靈力衛星電話,一旦撥打,往往意味著遭遇了詭異的靈異事件,與邪靈交鋒。此時作為聯絡員的重任驟然降臨,需搜集情報,整理秘檔,並評估事件的危急程度……這關乎著區域內修行界的安寧穩定。


    即便是在剛從入定狀態醒來,隻要接到電話通知,就必須馬上趕往值守崗位。


    傾聽花英的描述後,劉小雨迅速調閱了鬼嬰周正的檔案,柳眉緊鎖,臉上流露出極其慎重的表情。


    “你說周正體內孵化出的那隻鬼嬰正在迅速成長……數日前還是個嬰兒形態,如今已經長成了孩童模樣,而且似乎還展現出操控鬼域的能力?”


    “沒錯,大致就是這樣。並且我的一個同修被那鬼嬰留下兩隻掌印後,便被其鎖定為目標,那鬼嬰一心想要吞噬她,就像受到了某種類似‘叩門詛咒’的影響一般。你那裏是否有類似的案例,或者想到了什麽破解之法?”


    “過去的秘檔記載中確有類似案例,大多數惡鬼在有明確殺戮目標時,往往會遵循兩個條件,一是觸發條件,二是殺戮法則,正如世俗人類的殺人動機與手段相似。之前出現的‘叩門鬼’觸發條件為叩門聲,殺戮方式即為鬼魂敲門。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觸發手段。至於這隻鬼嬰的殺戮方式恐怕是‘吞噬’,通過吞噬來消滅目標,而觸發條件可能就是接觸。”


    “根據我查閱的一些古籍資料推測,鬼嬰會在第一時間吞噬與其產生接觸的生命體,無論是它主動觸碰別人,或是他人觸碰到它,都會引起其攻擊。現在的狀況來看,它之所以盯著你那位同修不放,正是因為她曾與鬼嬰有所接觸。”


    花英接口道:“我先前並未直接接觸過鬼嬰,但它不是依然對我發起了襲擊嗎?”


    在學校之中,他是第一個遭受邪靈襲擊的人……


    在幽冥世界的法則下,大多數妖魂都具有無差別的噬魂本性,在未觸發特定誘因的狀態下,它們會任意攻擊周圍的生靈,尤其是那初離周正軀體便首見之人——花英,不幸成為其鎖定的目標。這樣的妖魂,因其遊蕩與蔓延的特性,常被修煉界界定為b級邪魅。


    “遭遇妖魂,並非僅僅避開它的喜好就能安然無恙,隻有深入領悟其陰詭習性,才能真正提升自身的存活概率。”劉小雨解釋道。


    花英聞此微微一愣,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校內的方鏡不惜犧牲他人也要保全自身性命的原因了。


    “至於你那位同學手上顯現的手印一事,我認為那很可能是一種鬼契標記。”劉小雨推測道。


    鬼契標記?


    花英追問:“何解?與被操控的鬼仆有何不同之處?”


    “任何能夠駕馭鬼蜮的妖魂,皆擁有一種非凡之力,那便是將亡者化作毫無理智的鬼仆。這些鬼仆與其生前形態再無半點相似之處,僅存皮囊之相,乃是一種異變後的妖魂形態。因此切勿因鬼仆生前模樣而失察,且鬼仆會毫無保留地服從其主宰之妖魂。在學校內,你應該也曾見識過這類存在,隻不過那敲門妖孽的實力超凡,它所能掌控的鬼仆數量遠超你的想象,已為我們修煉界劃定為a級邪魅。”


    a級邪魅,足矣在一瞬之間摧毀城池,吞噬萬千生靈的恐怖存在。


    花英聽罷心中一緊,原來那敲門妖孽竟有如此駭人的實力。


    “而所謂的鬼契標記,實則乃是妖魂的一種烙印標識,猶如世俗間的商號徽記。你那同學雖尚未隕落,卻已被納入那鬼蜮之內,一旦身故,便將受其操縱。我手中暫得的情報大致如是。”劉小雨繼續說道。


    電話另一端,花英聞之心頭暗沉:“這麽說來,那尚未成熟的妖嬰便欲收納美女作為侍妾不成?原本以為它是條正道之鬼,未曾想卻是個好色的小家夥。”


    “須知在鬼魅的世界中,它們並無人類的欲望,眼中並無美醜之分。或許隻是因為你那位同學是女子,加之妖嬰自周正腹中乍出,初次襲擊你未能成功後,便轉而選擇了看似較為虛弱的花英。”劉小雨分析道。


    “可有法子去除那印記?”花英問道。


    “常規手段無法清除,但我這裏倒有一項或許可行的計策,隻是刑警隊伍中尚無人嚐試過。”劉小雨答道。


    “何以至此?”花英疑惑道。


    “條件太過苛刻。”劉小雨迴應。


    “具體是什麽樣的要求呢?”花英追問道。


    劉小雨答曰:“首先,執行者需具備駕馭妖魂的能力,並能操控鬼蜮。一位資深導師推測,既然妖魂能夠役使鬼仆,那麽馭鬼者理論上也同樣能夠掌握鬼仆。也就是說,可以借助另一個鬼契標記去替代那邪魅的烙印,從而讓被控之人得以擺脫邪魅的致命束縛。”


    “那你這豈不是在胡扯?到最後那印記不還在我朋友身上嗎?”花英反駁道。


    “並非如此,邪魅為亡魂,而馭鬼者則是活生生的存在。即使成為馭鬼者的鬼仆,也不會喪失理智,與那些受邪魅驅使的鬼仆有著本質上的差異……當然,倘若你最終死於邪魅複蘇,那麽你生前所馴化的鬼仆便會由你體內新生的邪魅接管。”


    “……”花英麵色一陣黯然。


    驅靈者的壽命皆短暫,如此豈非是從煉獄之火躍入另一片深淵?


    終究難逃生死輪迴。


    \"我明白了,咱們下次再談。\"花英說道。


    \"等等。\"劉清霜忽然想起一事,連忙阻止他離去。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花英詢問。


    劉清霜答道:\"我要為你建立一份靈契檔案,需要你配合提供一些信息,最好是關於你體內所附鬼靈的一些情況,例如其神通、特性、形貌……如果你再這般不予合作,下次我便不再協助你的修煉事宜了。\"


    \"好吧。\"花英思量片刻,覺得此事無關緊要,便提及了眼中的鬼靈之事。


    劉清霜記錄完畢後繼續說道:\"你母親的事情我們已請人妥善安置,她現在已在一家正統宗門任職,不久後將會從外域返迴長昌城,你可以安心了。對了,之前你提到你父親的事情進展如何?能否詳述一二。\"


    \"父親?我幼年時期父親就已經去世了嗎?你說的是哪一樁事呢?\"花英疑惑地反問。


    劉清霜一時語塞,迴答道:\"上次在你的寓所中,你不是說過你父親就在附近嗎?我當時懷疑那是鬼魅作祟,勸你盡快遠離那個地方。\"


    \"那隻鬼就那隻鬼,跟我父親有何相幹?別開玩笑了。\"花英直言:\"你怎麽會認為那隻鬼是我父親呢?別鬧了。\"


    劉清霜並未動怒,反而緊鎖眉頭深思起來。


    顯然,從花英的口吻來看,他並非在戲言。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的記憶已被某種力量篡改。


    那可能是一隻能夠篡改人記憶的邪靈,而作為驅靈者竟也無法察覺……但為何自己卻未受影響呢?


    劉清霜迅速記下筆記,打算將此事上報給那些高階修士組成的智囊團研究,這類超自然現象已超出他的職責範疇。


    \"罷了,若無其他事,就此掛斷吧,下次再見。\"花英說完掛斷了通訊。


    接著他對車內坐著的王彬與王海燕說道:\"你們都聽見了吧?\"


    \"剛才那位是仙警署亞洲區聯絡官的傳訊,她的話語代表各國官方立場,實際上各國早已涉足靈異事務的研究,隻是擔心引發全球恐慌與動蕩,所以一直在暗中行事。如今你們既然涉入此境,我也就不妨明言,以免有人說我是妖言惑眾或是瘋癲之人。\"


    聽到這些話,王彬一家陷入了沉思,各自心中波瀾起伏。


    花英瞥見了王珊珊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淡淡紅印,那印記仿佛是一隻眼睛,然而卻又黯淡至極,幾乎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時候有的?\"花英一把抓住王珊珊的手腕急切地問。


    王珊珊微微縮手,低聲迴道:\"在學校的時候,不小心被你碰了一下就有了。\"


    這赫然是鬼仆印記!


    花英頓時呆住,腦海中閃過一係列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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