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在哪裏點單。”耳機裏傳來杜還笙舒朗的聲音。


    有了杜還笙的幫助,白念對女人點頭微笑,帶著她去點單。


    因為有杜還笙的翻譯,白念給她點單的時候很流暢。


    “還笙,她說的是什麽語言啊?”


    “德語。”


    白念驚訝:“你還會德語?”


    杜還笙嗯了一聲:“是啊,我德語還不錯呢。”


    想當初他還沒穿書的時候,是個語言小天才來著,學校隻要是有外國友人來參觀,導師都會帶著他去當翻譯。


    杜還笙不僅聽得懂,發音也很標準,再加上他長著一張幹淨又俊俏的臉,外國人特別滿意他這個翻譯。


    白念“哇”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杜還笙笑著說:“我教你一句德語怎麽樣,說不定你等會兒就能用得到。”


    “好。”


    杜還笙教了他一句“歡迎下次光臨”的德語,如他所說,在女人離開的時候,白念就用上了。


    收獲了外國友人一枚驚喜的微笑。


    -


    顧林從別墅搬走以後,顧鏘開始大張旗鼓的裝修,前後十天的時間,別墅就已經全部翻新,前後的花園裏種滿了齊晴在世時最喜歡的植物。


    他還發了好幾條朋友圈。


    當天發了朋友圈之後,京都幾乎是所有富二代都知道顧鏘把顧林趕出了門。


    因為有杜遠知在背後,顧家的輿論顧承平用錢也壓不下去。


    他看著鼻青臉腫的兒子,和瘋子一樣的宋姍,隻覺得心累。


    當初喬晴在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這麽頭疼,喬晴雖然不上班,隻在博物館掛名,但是是個非常合格的賢內助。


    頭頂的月亮高懸,耳邊是宋姍尖銳的辱罵聲。


    他想,女人,結了婚就變了,變得麵目可憎,變得嫉妒醜陋,宋姍也一樣。


    -


    “還笙,你中午還是去找紀學長一起吃飯嗎?”


    早上的課終於上完了,被知識灌裝腦子的學生們解放了一樣,從教室往外衝,晚走一秒就要吃大虧樣子。


    紀懷安這段時間為了方便他考研,給他找了個好去處。


    他不是住校生,下午要是有課的話,迴公寓也休息不了多久。


    而恰好,紀懷安在實驗樓有一個幹淨的休息間。


    每天杜還笙上午放了學,紀懷安就已經給他去食堂打好了飯,他一過去就能吃,吃飽了就能睡。


    簡直不要太完美。


    “我下午有選修,就懶得迴去了。”


    張存撓了撓臉,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食堂窗口的幾條大條長龍隊。


    “還笙,你剛說紀學長中午給你打了飯?”


    杜還笙點頭:“是啊。”


    “都有什麽菜?”


    杜還笙於是開始扳手指:“南瓜湯我最近超愛喝,紅燒豬蹄,一份蒸蛋,還有一份醋溜土豆絲。”


    杜還笙邊說邊咽口水,步子加快。


    大學生幫忙帶飯的情誼簡直比金子還可貴,張存雖然住校,但因為他的室友跟他不是一個係,上下課時間不一樣,很少互相帶飯。


    紀懷安一個物理係的研究生,整天泡在實驗室,居然有空給杜還笙打飯。


    張存目光傾斜,看見身邊的杜還笙清亮和期待的目光。


    他最近頭發長長了,蓋住了額頭,蓬鬆的黑發下是一雙含著生機的大眼睛,脖頸細長,被衣領蓋著大半。


    張存抿了抿唇,語氣盡量委婉:“還笙,你有沒有覺得,紀學長對你很好啊?”


    杜還笙看他:“不用覺得,他就是對我很好啊。”


    張存:“......”


    “我的意思是,他對你有點太好了。”


    擔心他下午上課沒精神,特意帶他去自己的休息間午睡,還給他帶飯,平時還經常陪杜還笙去圖書館學習。


    張存心想,他有個室友就是這麽對他女朋友的。


    這紀懷安不會是喜歡還笙吧。


    兩人走到岔路,杜還笙朝他擺擺手:“我去找紀懷安了,下午見。”


    張存呆呆地跟他揮手再見。


    看著杜還笙愉悅的小腳步,張存有點糾結。


    要不要提醒一下還笙啊。


    杜還笙前段時間參加了一個全英文的辯論賽,帶領團隊拿到了全係第一名。


    過了兩天,對麵的一辯找到他們班級門口,看見杜還笙出來的時候,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薄荷綠的信封,神情特別鄭重地交到杜還笙手裏。


    杜還笙看了一眼那盎然的綠色,語出驚人:“你這是在比賽上不服氣,找我下戰帖來了?”


    小說裏的人物,最中二不過了。


    張存看著那男生表情從詫異到開裂,最後把信往杜還笙手裏一塞,紅著臉跑了。


    杜還笙嘴角抽抽:“遞個戰帖,臉紅成這樣,辯論輸給我也不稀奇嘛!”


    張存捂眼。


    杜還笙的粗線條,超出他的想象,也純得他不敢相信。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啊!


    他那哪兒是想跟你辯論,他那是想跟你談戀愛!


    實驗室門口。


    杜還笙抱著書包,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實驗樓很安靜,就算是有人走過,大家說話的聲音也都是特別小聲。


    杜還笙對搞學術的天生有種敬佩感,在路上的時候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學長,我到啦~qaq】


    【我馬上出來。】


    得到迴複,杜還笙沉默的坐在長椅上等他,連目光都沒有斜視,認真在看掛在牆上的名人半身像。


    在他心裏將名言默讀兩遍的時候,身後的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紀懷安剛做完實驗,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儒雅不少。


    杜還笙立刻站了起來,“學長。”


    紀懷安笑著,抬手扶了一下鏡腿。


    “餓了?”


    杜還笙點頭,這麽安靜的環境,他不太敢說話。


    紀懷安帶著他穿過兩條走廊,往上爬了一層,來到一間休息室。


    休息間是裏外兩間的布局,杜還笙放下書包,去洗了個手迴來。


    出來的時候,紀懷安已經把飯菜擺好了。


    “你什麽時候去打的飯啊?”


    紀懷安把碗筷遞給他,一邊幫他盛湯一邊說:“你們上課的時候,那時候人少。”


    杜還笙眯著眼,往嘴裏送了一口米飯。


    “我自己盛,你也吃啊。”


    紀懷安嗯了一聲,手裏動作還是沒停。


    他手很好看,光是拿著湯勺給他盛湯的動作,都這麽賞心悅目。


    杜還笙心裏一癢:“張存剛剛還跟我說你對我特別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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