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是一個精明幹練的城市高管,瘦削的臉龐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那尖細的聲音讓人咬牙切齒,聽來令人不寒而栗。侯君集看著對麵浩蕩的商界大軍,眼神中滿是絕望。


    他已經連夜逃離,卻未曾料到還是被對手追上了。那些他多年悉心培養的手下,對他用兵之道了如指掌。


    他看向那個身披高級定製西裝的男子,諷刺地笑道:“張勇,你還有顏麵提起當年的情誼?”


    “如果不是你與外資企業聯手,破壞我的計劃,我怎麽會落到這般田地?”


    “這麽多年來,我在一線城市盡心盡力,對你可算仁至義盡,沒料到卻為他人做嫁衣,養了一個白眼狼!”


    “你對得起你的身份和地位嗎?”


    “今天你如果不除掉我,我必將反擊,讓你付出代價!”


    那男子留著兩撇精致的胡須,眼中狡黠的神色若隱若現。麵對侯君集的怒罵,他並未動怒,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侯總,你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們在一線城市奮鬥了多少年了?”


    “這家外資公司的實力你不清楚嗎?”


    “大唐集團與他們競爭,失去了像你這樣的戰略家,他們還能贏嗎?”


    “兄弟們在這邊辛苦打拚,已經整整三年了!”


    “皇帝老頭給我們加過一次薪水嗎?”


    “要不是你有高層關係,早就被那皇帝砍頭了!”


    侯君集咬緊牙關,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就是你與廖德曜叛變的理由嗎?”


    “忠誠於公司,我們可是宣誓過的!”


    張勇冷笑一聲,輕輕撚著自己的胡須:“侯總,時代變了。”


    “大唐集團已非昔日的輝煌帝國。”


    “你想一想,如果敗北迴到總部,你有開國功勳,人脈深厚,皇帝震怒之下或許能保住一命。”


    “甚至可以在公司高層安享富貴,但我們呢?”


    “在一線城市打了三年的硬仗,不僅未獲晉升,還可能被皇帝辭退。就算運氣好點,也是降職分配到邊緣部門。”


    “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我們為了什麽?”


    “兄弟們都是拿青春換前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在大唐集團有林總的時候,我們都過得風光無限。”


    “現在受到一點點打壓,就覺得我們這些基層員工不夠努力,打不了硬仗。”


    “可有誰真正了解我們的艱辛呢?”


    “我也無可奈何啊。”


    侯君集聞言仰天大笑,嘲諷道:“好一個無可奈何。”


    他指著身後那些幸存的員工,對張勇大聲指責:“你看這些兄弟們!”


    “那些因你而失去生命的兄弟,他們有選擇嗎?”


    “現在堅守劍門關的同事們,沿途被你害死的無辜市民,他們有選擇嗎?”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也配稱為大唐集團的高管,給我滾下馬來!”


    張勇微微搖頭,竟真的下了車。


    開始慢慢脫下身上的大唐集團標誌的西裝。


    “侯總,侯總司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我張勇隻是選擇了我認為對的路。”


    “原本大唐集團與外資已經建立了戰略合作,我甚至見過他們的ceo。”


    “兩國結盟,他甚至願意讓我娶他的一個女兒。”


    “你想一想,去當跨國集團的女婿,難道不比在大唐集團當個窩囊高管強嗎?”


    他脫下西裝,連同武器一並丟向侯君集。


    厚重的商務套裝重重摔在他麵前。


    張勇一邊換上外資公司的休閑裝,一邊說:“可惜啊,那皇帝不知怎的,又要跟外資開戰。”


    “人家可是有著數十萬的精英團隊,侯總司令,你還以為大唐集團是三年前的樣子嗎?”


    “這一開戰,我該怎麽應對?”


    張勇猥瑣的臉上露出無奈,已抽出了一把外資品牌的折疊刀。


    周圍的員工也一個個眼神犀利,這些都是穿著大唐集團製服的“外資”人!


    他們偽裝成慕容承載的隊伍,一路燒殺搶掠而來。


    張勇的聲音越來越冷,看著侯君集的眼神多了幾分殺意。


    此時,他的聲音如同索命的惡魔。


    冰冷道:“侯總,我今天隻能送你上路了。”


    “隻怪那皇帝老頭不懂進退。”


    說完,他舉起折疊刀,狠狠地朝侯君集的方向刺去!


    “殺!”


    這一聲,不再是漢語,而是外語。


    刀落下的瞬間,所有嚴陣以待的“外資”大軍如潮水般湧上。


    張勇看著侯君集被大軍淹沒,心中閃過一絲不忍。畢竟相處三年,侯君集待他不薄。


    但很快,他的眼神恢複了冷漠,世間萬物皆可變,唯獨利益不會背叛自己。


    ...... ...


    可惜...


    他低聲念叨著,不知是為了侯君集,還是為了當初舍命助他逃出去的慕容承載。


    劍門關內的三萬大軍還不知道他和廖德曜的背叛。除了侯君集這群逃出來的殘軍,還有中途分散引開火力的慕容承載,至今下落不明。


    他可不希望這件事被長安來的西部增援部隊得知。一旦暴露,六萬大軍與劍門關的三萬人會合,死守險要之地,外資大軍想要攻破就難了。


    現在隻求慕容承載已死,廖德曜傳出鮮卑高管叛變的假消息。等長安的援軍入駐劍門關,內外夾擊,一舉擊潰大唐集團最後的抵抗力量。


    然而,事情真能如此順利嗎?


    張勇內心總有不祥的預感。


    他看著場上,侯君集親信的慘叫越來越少,遍體鱗傷的邊疆區域總監已是窮途末路。


    張勇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稍安。他們一路殺人,就是為了防止侯君集返迴劍門關,否則憑借他的威望,他們所有的陰謀都將被粉碎。


    此刻,終於要解決這個隱患了!


    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看著無數的尖刀刺向侯君集的胸口,然後...


    在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名手持長槍的黑衣青年... ...風刮得挺猛,張勇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錯了。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青年,手持蟠龍鋼杖,站得筆直,猶如城市中的摩天大樓,擋在了侯君集麵前。他手中的鋼杖輕輕一掃,幻化出無數杖影,如同繁星點點在黎明的微光中閃爍。


    一排圍著侯君集的士兵喉頭瞬間破開,倒地聲此起彼伏,靜得可怕。


    沒人能理解,他是如何出現的,仿佛瞬移般,輕輕一揮就取走了數十人的生命。張勇唇角的胡須顫動,驚恐交加,大聲命令:“殺了他!”


    或許是張勇的話刺激了他們,或許是仗著人數優勢,他們鼓起餘勇,再次朝羅成發動攻擊。


    鋼杖再次掃過,晨曦中,杖影如繁星遍地。最先衝上前的那群西裝男子,紛紛倒下,靜默無聲,隻見一道黑影掠過,然後那男子收迴了舉起的手臂。


    他始終紋絲不動,眼神冷酷得讓人膽寒。那些衝鋒的士兵身上多了一個洞,恐懼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麵對這個冷漠的黑衣青年,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他們在寒冷的黎明中顫抖,小心翼翼地後退。突然,那男子低聲念叨了幾句,吐蕃人們的臉色大變,看向羅成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話畢,他嘴角上揚,提著蟠龍鋼杖闖進人群。鋼杖如龍穿梭,鮮血飛濺,一顆顆頭顱衝天而起!他的黑衣浸滿了血汙,粘稠且暗紫。


    四周田野上傳來的喊殺聲讓他們更加恐慌。所有的吐蕃人開始混亂,麵前的男子如同死神,每一刻都在收割他們的生命。那根鋼杖仿佛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每次他舉起手,都沒有多餘的舉動。殺戮!殺戮!再殺戮!


    終於,吐蕃人亂了。當他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這個幽靈時,他們真的慌了。弓箭偷襲!鋼杖突刺!騎兵衝鋒!但在他眼中,都是送死的螻蟻。


    甚至他已奪取了一匹戰馬,擒拿了王勇,帶著他在混亂中殺出一條血路。這位吐蕃的準駙馬,淒厲的叫聲在田野間迴蕩,久久不絕。


    伴隨著數十騎從黑暗中殺出,整個吐蕃大軍徹底崩潰。他們帶著恐懼,瘋狂地向後逃竄。


    這個信仰神明的高原民族,認為這是一個來自泥婆羅的神隻,是不可戰勝的恐怖存在。神明奪走了那些敢於冒犯威嚴的生命,吞噬了所有留在此地的靈魂。


    許久後,天邊的一抹金色光芒穿透了黑暗。羅成的黑衣已被汗水浸透,輕輕一擰,血水盡出。侯君集看著這一切,如夢似幻。


    就在他即將被吐蕃人殺死的那一刻,這個青年如鬼魅般出現。手持蟠龍鋼杖,光芒如銀河傾瀉,單槍匹馬殺入敵陣,出入自如。


    全身浴血隻為殺戮,硬生生攪亂了吐蕃大軍。這樣的武藝,讓他隻想到了一個人——林帥!


    侯君集眼眶泛紅,借著微弱的光線隻能看見黑衣青年的背影。他顫抖著聲音問:“是林帥嗎?”


    羅成解開黑西裝,擰出一灘血水,頭也不迴地說:“那是我的師父。”


    侯君集心中微微震動,踉蹌上前激動地說:“難怪,難怪!隻有林帥才能教導出如此傑出的弟子。”


    “在下侯君集,感謝壯士救命之恩!”


    羅成擺了擺手,提起昏迷的張勇。此刻的張勇,就像一隻死狗。


    “舉手之勞而已。”


    “這個人,對你或許有用。”


    說完,他直接把張勇丟到侯君集腳邊。侯君集看到張勇的臉色,怒火中燒,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


    疼痛讓他很快清醒,看到侯君集滿臉殺意,立刻求饒:“將軍饒命,饒命啊!”


    侯君集冷笑:“你這小人還有臉向我求饒...”


    話落,他又狠踩一腳,這次是帶著恨意與怒意,下手毫不留情。張勇痛得昏死了過去。


    “將軍——”


    遠處傳來唿喚,侯君集循聲望去,看見十幾騎朝自己衝來。他看到一個絡腮胡的大漢,又驚又喜。


    “承載,你還活著!”


    慕容承載幾乎從馬上跳下來,半跪在侯君集麵前,感動地說:“屬下...沒有辜負使命!”


    “終於把消息傳出去了!隻是時間緊迫,不知劍門的大軍能否及時應對。”


    慕容承載和侯君集可謂生死之交,劫後餘生,兩人都感慨不已。他在羅成和李泰麵前表明身份,將真相告訴了他們。兩人震驚之下,立即派人將消息傳迴綿穀,同時帶人趕往金水。


    果然,他們在這裏遇到了追擊侯君集和張勇的士兵。在慕容承載簡單介紹後,侯君集忙向李泰道謝。


    “謝謝殿下救命之恩,侯君集永生難忘。”


    李泰搖頭道:“我們隻是盡了綿薄之力。”


    “要謝還是謝羅將軍吧,如果不是他這神鬼莫測的武功,這一萬大軍就算我們幾個人死一百次也抵擋不住。”


    說到這裏,李泰看向羅成,露出疑惑:“羅將軍,剛才我在戰鬥中聽到你說了一句話。”


    “不像吐蕃語,也不像大唐方言,可那一句話一出,為何這些吐蕃人就像見了鬼一樣?”


    眾人聞言都感到好奇。羅成翻了個白眼,將鋼杖架在肩上,杖尖掛著濕透的血衣,赤裸上身,顯露出男子的豪邁。徑直走向遠處的小溪。


    淡淡地說:“西域話,說了你們也不會懂。”


    李泰一時無言,有時這羅將軍還真有點神秘。見他走遠,忍不住喊道:“那你去哪?”


    羅成的聲音遠遠傳來:“殺了人,我去找個水池,不然這血衣幹了,腥味太重...”都市摩天大樓之間,被譽為城市之心的劍門關矗立如磐石。


    鋼筋混凝土構建的高大建築,猶如堅固的石拱門,頂部裝飾著現代化的燈光裝置,象征著權力與安全。


    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狹小的空間仿佛割裂了天際,直插雲端,猶如利劍般鋒利,兩側高樓相對,形成一道現代的“劍門”。


    這裏經過大唐集團多年的精心維護,數十層高的建築內部儲備著充足的物資,足以支撐大軍堅守一年,任憑任何競爭對手的挑戰,也毫不畏懼。


    侯君集留下三萬人駐守此地,以防萬一,確保劍門關堅不可摧,即使麵對敵方三十萬大軍,也能穩如泰山。


    此刻,秦懷道和長孫衝並肩站在高層的觀景台上,眺望著遠方的城市天際線。


    金色的夕陽灑在兩位年輕ceo的西裝上,平添了幾分嚴肅的商業氣息。


    自從羅成帶領團隊南下發展已有半月,但至今音訊全無,這讓秦懷道不由得有些擔憂。


    進入這座繁華都市後,那種詭異的競爭氛圍始終籠罩著他們。


    “怎麽,你害怕了?”


    長孫衝身著定製的金色西裝,腰間別著名貴的領帶夾,頗有商界領袖的風範,與以往的公子哥形象判若兩人。


    這幾天在商場的洗禮下,他原本白皙的肌膚也多了幾分滄桑。


    秦懷道瞥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這段時間,長孫衝展現出的堅韌和毅力讓他暗暗驚訝。


    這位豪門世家的未來接班人,每天刻苦鑽研商業策略,甚至比羅成還要投入。


    無論是市場爭奪,還是團隊管理,他都不遜色於任何一位企業高管。


    從長安出發到劍門關,他身上多了幾分銳氣,也多了不少因競爭而留下的“傷痕”。


    看得出,長孫衝並非單純為了家族而來。


    秦懷道對他給予了應有的尊重。


    “我怎麽會怕,長安的商業談判,市場的角力,這場商戰可以說是我挑起的。”


    “我點燃了戰火,就應該有麵對失敗的勇氣。”


    “我秦家的榮耀與你們這些世家不同。”


    長孫衝難得沒有反駁,俯瞰著下方的都市,淡然說道:“世家子弟,也有熱血男兒。”


    “站在這裏,我開始理解為何那麽多人崇拜林川那樣的商業巨頭。”


    “當初在印台山,他說的一些話確實很有道理。”


    “就連我自己,想起當時的自己,也有幾分不屑。”


    他微微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似乎在感慨自己曾經的稚嫩和無知。


    秦懷道沉默不語,緊緊盯著遠方的天際。


    突然,地麵開始輕微震動。


    一道黑色的車流由遠及近,如同海浪般洶湧而來。


    一個個眼神犀利的競爭對手,手持文件夾,大聲喊著口號,向劍門關所在的商圈衝來。


    秦懷道瞳孔驟縮,嗓音低沉,喝道:“來了!”


    幾乎就在地表震動的瞬間,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劍門關的保安們神情凝重,無數員工迅速到位。


    “嘩啦啦!”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


    樓頂上,一道道防護欄早已設立。


    劍門關的大樓窗戶上,出現了小孔。


    兩側的高樓上,防護網和落石裝置準備就緒。


    隨著競爭對手的叫囂,無數人開始衝擊劍門關!


    黑壓壓一片,全部湧入了狹窄的通道中。


    秦懷道眼神一凝,冷聲道:“找死!”


    他揮動著手中的指示牌,大聲命令:“行動!”


    信號員迅速理解了指令,開始傳遞消息。


    伴隨著轟鳴聲,兩側高樓都在劇烈震動。


    防護網和落石裝置不斷地從樓頂落下!


    這種無差別攻擊,讓這些擠在通道中的競爭對手無處可逃!


    一壓就是一大片!


    慘叫聲此起彼伏。


    鮮血和玻璃碎片四濺,戰場的殘酷程度如同煉獄。


    但這些競爭對手仿佛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朝劍門關的外牆衝去。


    “有些不對勁。”


    站在一旁的長孫衝皺緊眉頭。


    “競爭對手不是傻瓜,就算是試探,也不可能派出這麽多人。”


    “劍門關的地理位置和堅固性他們不可能不清楚。”


    “在這種情況下,還明目張膽地往樓上衝,他們一定有別的目的!”


    秦懷道看著源源不斷的對手,他自然也明白。


    大軍全部衝進這個通道,麵對兩側高樓落下的防護網和石頭,以及劍門關內不斷射出的“箭矢”,無異於送死。


    但在如今的戰場上,他實在想不出這些競爭對手的目的。


    看著開始攀爬大樓的對手,秦懷道沉聲道。


    “不管他們有何目的,先把這些競爭對手清除再說。”


    “他們既然敢來,我就敢讓他們全部葬身於此!”


    “命令樓內,啟動防彈係統,全力射擊!”


    秦懷道揮動指示牌,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劍門關在林川的設計下,內部設有許多先進的防禦設施。


    伴隨著“哢嚓嚓”的機械聲。


    大樓內開始出現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剛爬上外牆的對手還沒反應過來,一根根鋼梁突然從洞中伸出!


    鋼梁直接貫穿他們的身體夜晚,繁華都市的一隅,劍門關外的空地上,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燈光在閃爍。


    高樓大廈的陰影下,秦懷道矗立在城牆之上,目光深邃,久久沉默。直到警報聲再次響起,他才從沉思中迴過神。


    他輕聲感慨,“林帥為大唐構建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劍門關以前並非如此森嚴,雄偉的城牆、兩側山崖的嚴密布防,乃至城樓內的高科技裝置,都是林川後來精心規劃的。甚至,周圍草地上隱藏著無數陷阱和防禦陣法,一旦時機成熟,足以發動反擊。


    這些陣圖,秦懷道已牢記於心,這是林川留下的秘密武器。


    “加強戒備,吐蕃的軍隊可能深夜還會來襲。”他叮囑了一聲,便與長孫衝一同離開城樓。


    兩人至今仍不解,為何吐蕃軍隊要堅持猛烈進攻。麵對這樣的戰略要地,他們隻會自取滅亡。除了麻痹他們的警覺,以待突襲,秦懷道實在找不到別的動機。


    ……


    夜幕降臨,劍門關內,一場晚宴悄然展開。


    軍營的大廳裏,秦懷道和長孫衝坐在主位,廖德曜作為邊疆部隊的指揮官,坐在左邊首席。他現在統率一萬多名益州軍,這些人是他從邊疆潰敗後帶迴來的兄弟。


    右側首席的楊滄瀾與侯君集留在劍門關的部隊合並,總計四萬多人。加上秦懷道和長孫衝帶來的兩萬人,劍門關的守軍達到六萬之眾。


    隻要堅守不出,即使吐蕃再派一百萬大軍,也無法動搖他們。


    “兩位將軍辛苦了,這次戰役大破敵軍,是大功一件,來,敬你們一杯!”廖德曜雖然外表粗獷,但言語圓滑,配上豪爽的舉止,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


    秦懷道和長孫衝感覺有些不對勁,交換了個眼神,壓下心中的不安。


    “廖將軍,現在吐蕃軍隊還沒撤退,我們隻憑借地利取得小勝,不必太得意吧?”秦懷道冷聲說道,讓廖德曜的笑容僵住。


    但他很快擠出一絲微笑迴應,“無妨,兩位將軍半個月來辛苦了,我還沒好好為你們接風洗塵。”


    “今晚小酌幾杯,邊關的條件有限,請兩位將軍不要見怪。”


    “這劍門關險要之地,是林帥親自布置的,就算敵人有百萬之眾,也奈何不了我們。”


    “兩位請放心。”


    長孫衝瞥了一眼右側首席的楊滄瀾,對方三十多歲,麵色憔悴,看起來沉著穩重。侯君集讓他留守劍門,顯然是心腹。


    “楊將軍,劍門關一向如此嗎?”他指著晚宴問道。


    楊滄瀾是個嚴肅的人,麵向秦懷道和長孫衝行禮,“兩位將軍,邊關艱苦,夜晚更加寒冷。”


    “以往,將士們夜間的飯菜會配有少量烈酒和辣椒,平日還有肉類供應。”


    “適量是可以的。”說完,他又看向廖德曜,“當然,軍中嚴禁酗酒。”


    “如果喝醉,按軍法當斬!”


    廖德曜臉色一沉,顯然平時沒少吃這位楊將軍的虧。此刻他也隻能壓下怒火,陪笑道:“楊將軍說得對,今天我們淺嚐幾杯,驅驅寒氣。”


    “一定不會耽誤大事。”


    廖德曜的酒杯舉在半空中,秦懷道和長孫衝心中警鈴大作。透過搖曳的燭光,隱約可見帳外的影子。


    有埋伏!


    兩人驚怒交加,秦懷道急欲出手,卻被眼明手快的長孫衝按住。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既是軍中允許,我們就喝這一杯。”


    “各位將軍,請!”


    他高舉酒樽,向眾人示意,低聲對旁邊的秦懷道說:“先別急,現在局勢如此,如果亂來,帳中所有人都活不了。”


    “酒裏可能有毒,別吞下去。”


    說完,他將酒水倒入嘴中,卻不咽下去,一直含著。趁著大家舉杯的瞬間,又悄悄吐了出來。


    秦懷道學著他的樣子,盡管心中憤怒,也隻能忍耐。


    一番推杯換盞的客套後,終於有人倒下。坐在右側的楊滄瀾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視線模糊中,看見廖德曜猙獰的笑。


    他緩緩倒了下去。


    “嗬嗬,一群酒囊飯袋,不過如此。”廖德曜看著軍帳中無人清醒,不禁拍了拍手掌。


    埋伏在兩側的士兵闖入帳中!


    “將軍,都解決了嗎?”一名士兵做了個手勢,向廖德曜詢問。


    這位邊疆猛將搖了搖頭,“先留下他們,這些人中有不少還不清楚現在的形勢。”


    “等他們看到吐蕃大軍入關,自然知道如何保命。”


    “我們兄弟在這裏苦熬了三年,有多少人想撤都沒機會?”


    “這六萬大軍,至少有一半願意跟我們走!”


    “這些人到了吐蕃,都是我們的資本!”


    “人手越多,待遇自然越好。”


    “張勇那小子都能當駙馬,我們憑什麽比他低一等?”


    士兵聞言嘿嘿一笑,朝後方的下屬揮手,讓他們把人都綁得緊緊的。他們收繳了將領們的武器,甚至用繩索和鐐銬束縛起來。


    秦懷道和長孫衝不動聲色,任由他們搬動。等到周圍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恢複平靜,兩人才微微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軍帳,裏麵幾乎全是倒下的劍門關守軍。他們都被解除了盔甲和武器,帳內還有一名目光犀利的士兵看守。


    兩人暗自心驚,這個廖德曜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勾結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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