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迴到京城之後,再來拜訪林帥。


    如果秦瓊不幸戰死沙場,懇請你允許我的遺骸,陪伴在林帥您的身邊!


    林川撇了撇嘴說:“我要你的骸骨做什麽用?”


    “我希望你能安安穩穩地活著!”


    “看你現在的狀態,別說上戰場打仗了,恐怕就算走到邊境也要丟半條命。”


    “還是算了吧。”


    林川搖頭說道:“在春天來臨之前,你要好好留在山上,這些年來,我的醫術也有了一些進步。”


    “沒準我能幫你調理身體,讓你再多活幾十年。”


    “你可是答應過的,這條命是要供我差遣的。”


    “現在我不讓你違背與李世民的約定,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秦瓊猶豫了,他可是三軍統帥,開春之後還要率領軍隊出征呢。


    要是不在長安,又有誰能來訓練和管理這支大軍?


    尉遲恭仿佛看穿了好友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老秦,長安這裏有我在呢。”


    得到了這句話,秦瓊再次看向笑容滿麵的林川,終於下定了決心,立刻答道:“好吧,那就按照林帥的意思辦吧。”


    山腰的平台上,兩個人影,一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


    他們在寒冷的冬雪中揮舞著長槍。


    激起了片片白色霧氣。


    林川和其他人在高台上向下望去,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意。


    “林帥為什麽要把羅成收入門下當徒弟?”


    秦瓊有些不解。


    羅成武藝超群,為人亦正亦邪,行為更是怪異,甚至與林帥之間還有著殺父之仇。


    這樣一個徒弟收進門下,林帥難道就不擔心嗎?


    林川背著手,淡淡一笑。


    “需要理由嗎?”


    “我覺得他看著順眼就行了。”


    秦瓊愣了一下,這確實是一個相當人性化的原因。


    山腰上的兩位年輕人手中長槍翻飛,兩人都帶著微笑。


    令人意外地,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


    “我這個徒弟很有意思,至少比你們這些人有趣得多。”


    “如果說他有什麽目標的話,那大概就是變得更強吧。”


    “用世俗的話講,他就是一個武術癡迷者。”


    “在他眼裏,沒有什麽君臣禮節,沒有什麽仁義道德。”


    “不分對錯是非,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一些簡單的事情,練武和快樂地活下去。”


    “這樣的人,我很喜歡。”


    林川望著遠處的羅成,笑著說道。


    “林帥難道不怕……”


    秦瓊剛想說,難道不怕羅成會對您構成威脅。


    但說到一半,他才想起眼前這位男子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即便羅成再怎麽努力追趕,也無法達到他的高度。


    秦瓊苦笑一聲,搖頭感慨,不論林川說的是出於順眼或是隨性。


    其實在背後隱藏的,是林帥強大實力帶來的自信,對於一切潛在危險都不屑一顧。


    無論對方有何目的或計劃,在他麵前都無法掀起任何波瀾。


    麵對林帥,光是人多並不能取得勝利。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無敵的存在,那就隻有一個人——林川。


    秦瓊歎了口氣,望向遠處羅成身旁正在舞動長槍的少年。


    倔強的麵龐掛滿了晶瑩的汗水,而那份欣喜與熱情卻猶如陽光般耀眼。


    “那麽,以林帥來看,道兒怎麽樣呢?”


    秦瓊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林川微微一笑:“老秦啊老秦,你是想讓你兒子拜入我的門下吧?”


    秦瓊也沒有否認,直言相告:“正是這個意思。”


    “道兒的天賦不錯,如果能得到林帥您的指導,將來超過我,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再說了,我們這批人,都在漸漸老去,這片中原大地,終究需要一些年輕人接班。”


    林川凝視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氣:“你那個兒子有點特殊。”


    “說實話,我很欣賞他,但不太喜歡他。”


    這種矛盾的表述讓秦瓊感到困惑。


    林帥既然欣賞他,為何卻又不喜歡他。


    “還請林帥明示。”


    秦瓊抱拳請求道。


    林川背著手歎息道:“他跟你年輕時太像了。”


    “當然,我是指以前的你。”


    “年輕氣盛,一身正氣,自然是好事。”


    “但這股正氣,心中的那些理想,太過純真了,終究會帶來麻煩。”


    “換句話說,他還不夠成熟,需要經曆些磨煉。”


    “長安的事我也聽說了。”


    “怒殺使團,挾持皇帝,他做得很好。”


    “但是,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從不考慮後果的衝動魯莽,會連累到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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