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風太郎微微頷首,言辭凜然:“確有良策,但也分高下。一策便是令尊另擇校址,普通學府之徒斷不會如一花所述,在校長室中這般羞辱尊父,且彼處差生眾多,壓力較小。”


    中野五月聞此,立刻反駁:“萬萬不可,豈非畏難而逃?”


    上杉風太郎掃視諸女,詢問道:“爾等皆與她意見相同乎?”


    眾姐妹紛紛點頭應是。


    “實言相告,爾等離去,彼人未必會宣揚家醜。然久居於此,同窗盡知爾等學業及家境,欲去則難矣。”中野五月咬牙切齒,發誓道:“決不輕離,必讓此人好看!”


    “第二策,可付金銀,請人暗中懲戒於彼。”上杉風太郎瞥見二乃躍躍欲試之色,語氣冷峻:“切記,務必滅跡。彼於校內,議員之女雪之下雪乃心有所屬,與學生會四宮小姐交好,至少能相互嘲諷。此外,彼甚聰慧,非尋常混混所能對付,故需覓專業人士……”


    一花尷尬一笑,婉拒道:“此事作罷,我等……並未真欲與其結仇。”


    “第三策則簡明,唯勤學以求合格。爾等學業不振,尊父顏麵無光,母氏亦將持續受人輕蔑,僅此而已……”


    上杉風太郎攤手,表示已言盡。


    “這……”


    五女麵麵相覷,皆覺無策可輕易接受。


    “吾隻負責輔導學業,爾等是否聽從,非吾所能左右。”言畢,上杉風太郎俯首凝視手中的筆記,不知是在迴顧學課,還是思慮今日之授課。


    中野四葉稍作鎮定,問道:“上杉同學,可知那人何以對我們心存惡意?尋常人,未見過者皆以禮相待,而非如此。”


    “嗯?”


    上杉風太郎暗自慶幸事先有所準備,否則難以解釋。


    “此事可能爾等不願聽,尚欲知否?”


    中野一花深吸口氣,心想再不堪聽,亦無過那辦公室內之言語。


    “風太郎君,直言無妨。”


    上杉風太郎坐直身軀,麵色轉肅,此刻已準備好揭示真相。


    “既如此,吾便直言……”


    “比企穀八幡雖時有惡評,然行事一諾千金,從不空談。若論尋求靠山,同學多會本能地向他求助。”


    “欲從彼處找迴尊嚴,首當了解其為人,而後設法使其道歉。”


    見她們無異議,上杉風太郎繼續道:“實話而言,得知要為爾等補習時,大多數同學皆不悅。爾等可知?許多同學渴望正常上課,擔任爾等家庭教師,則意味著自身學業可能受影響。實為學生會長主動邀請,兼因尊父之財,我才答應相助。我也疑惑,如此財帛,何不聘請專業教師……”


    “但這並非主要原因。”


    “此事與比企穀八幡之友有關。”


    “涉及他友之家境,此事不得外傳,明白嗎?”


    中野四葉略感懊悔,自覺不該提及此事,料想姐妹們又將自取其辱。


    在上杉風太郎嚴峻的目光下,眾人連忙點頭保證守口如瓶。


    “其友白銀禦行,現為學生會長,家道中落後,母親離家,一人辛勤養妹,邊工邊學,其成績……年級第一。”


    果不其然,中野四葉預感成真,五女麵色盡顯蒼白。


    “另一友,四宮輝夜自幼受家庭教育,亦為單親家庭。同樣,其成績從未出過前十。”


    “還有……吾……”


    上杉風太郎冷漠地指了指自己,說道:“家境亦如是。”


    “因此,我能理解比企穀八幡之心。”


    “爾等平日散漫,卻能入此校,無疑……是對其友之侮辱。”


    “如今,爾等仍覺彼人無惡意乎?”


    “隻怕彼人恨不得爾等即刻退學。”


    迴顧比企穀八幡之行為,此解釋無懈可擊。無論從何角度看,他人未生厭惡之情,已是修養極佳。


    中野一花無言以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例尚可言為偶然,二例、三例……


    此事已無法簡單用偶然形容。


    任何人身處如此成功者環繞之中,隻會認為是自身出了問題。


    “風太郎君,我等真能補足學業麽?”


    中野四葉率先擺脫情緒,開口詢問。


    “如何?爾等欲選擇勤奮學習乎?”


    上杉風太郎望其神色,果然……這些女子最終選擇了這條路。


    主要是……她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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