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宮輝夜心中仍存憂慮,這文化祭熱鬧紛繁,萬一出現意外,恐非佳事。


    “毋須擔憂,吾輩之安全自無憂慮,自有應對之策。”


    “既如此,兄長便盡情享受此文化祭典吧。”


    “嗯,你的友人已在那邊久候,我不再多擾。”四宮源融朝著雪之下雪乃的方向微笑揮手,對輝夜道:“屆時,我於觀眾席上觀你表演,定為你鼓勁助威。”


    雪之下雪乃略作猶豫,隨即前行。未及近前,四宮源融已轉身離去。


    四宮輝夜見雪之下雪乃走來,沉吟片刻,言道:“那位便是吾之次兄,四宮源融。”


    “四宮同學無須特別告知,此事我已知曉。”


    聽聞雪之下雪乃這般直率迴應,輝夜一時唿吸停滯。


    ‘她便是這般性情,這般性情,難怪身邊無朋伴矣……’


    四宮輝夜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道:“雪之下同學,我並非刻意告知,僅是簡單介紹而已。”


    “哦,其實我早識得他……”雪之下雪乃話語一滯,繼而道:“他看起來十分關愛妹妹,是一位好兄長。”


    “非也,雪之下,若不擅長恭維,便不必勉強,如此顯得別扭。”


    四宮輝夜無法形容雪之下雪乃的表情,那仿佛在盡力與人交流,卻又極不自在的模樣。


    “我兄長他們帶了友人前來,尚不知所為何事,不過,雪之下……在台上之時,切莫失態,否則在兄長麵前丟顏麵,我定不會輕饒。”


    “不,此言應由我對你而言才是。”


    兩少女之間莫名的競爭,頓時讓後台氣氛變得冰冷。四周之人皆打了個寒顫,還以為是誰打開了冷氣。


    文化祭人流眾多,品行各異,各式麻煩層出不窮。甚至有人爭吵至高層,不知何人遺失物品,各類問題紛至遝來。


    比企穀八幡深深體會到人力匱乏的困境,僅憑所謂的學生會成員,難以應對如此規模的活動,難怪陽乃會果斷推行實行委員會製度。


    若是‘某些人’,或許會選擇直接取消文化祭,借口便是‘為同學專心學業’?


    不,不,最好是他人舉辦時出現問題,引得官府介入,以此為由封禁文化祭,如此便省去諸多煩憂。


    是的,正是典型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之舉。


    待知硝子的工作無人打擾後,比企穀八幡方能安心籌備文化祭。畢竟,這也是他這屆學生會主辦的活動,再愚蠢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出大亂子。


    盡職盡責地完成了工作,疲倦不堪的比企穀八幡終於找到了休憩的時刻。文化祭進入後半程,他需提振大型慶典的士氣。


    即將步入尾聲,比企穀八幡尚不知這所學校最負盛名的話劇組準備了何種節目,但他知曉,他們的服飾道具皆由劇社自行準備,製作功底深厚,曆史悠久。


    幸有學生會身份作保,比企穀八幡得以自如穿梭後台。


    望見角落裏占據優越位置的學生會與侍奉部成員,比企穀八幡眼神微亮,快步上前,環顧一周,問道:“你們準備得如何了?班級節目與社團節目有衝突否?心態可還好?”


    “我們並未參加班級節目……”


    答案雖尋常,但從雪之下雪乃口中說出,卻多了幾分微妙。


    “由比濱呢?她在班裏應是表現不錯吧?”


    “啊,我們班的節目在前,所以沒問題的。”由比濱揉了揉頭上的發髻,嘻嘻笑道。


    “白銀呢?他是否已經到來?”


    四宮輝夜簡述了現狀,順帶提及比企穀八幡真正關心之事。


    “不,他剛來過一趟,我看他有些倦意,便讓他找個地方休息了。對了,西宮同學我已讓她暫且迴到班級,畢竟現下無需她幫忙。”


    “如此甚好,加油!你們的節目何時上演?”


    四宮輝夜挑眉笑道:“放心,我設法爭取到了一個好位置,應在話劇組之後兩場,定能讓他們印象深刻。”


    離開後台,比企穀八幡迴到觀眾席,此刻已無須他再提供協助。


    …………


    雖言文化祭有學生會參與,實則不過是讓學生會露麵,象征性地展現存在感,實際操辦全權交予實行委員會。


    最終名單、安排等事宜,均與學生會無關。


    昔日比企穀八幡曾認定,此般抉擇全因學生會長之慵懶,彼時必是為貪歡,故將重任輕易委以他人。


    時日長久,各有所職,學生會之事務無人問津。然而那時,那學生會長已學業告成,悄然離去。


    幸得硝子為比企穀八幡預留一席之地,使他迅疾尋至少女之所在。


    “實屬意料之外,戲劇部竟藏龍臥虎,竟有人熟稔古老之能劇,亦得益於諸多新式的改編,否則這班少年豈會關注如此陳舊之事。”


    猶如華夏之人對戲曲興趣寡淡,東瀛亦須設法使傳統文化與時俱進,學生自組之社團更推波助瀾,促使傳統與現代交融。


    然此非寬鬆教育之功,實乃東瀛早年嚴格執行之多元化素質教育,其嚴厲程度遠超華夏所謂之素質教育。


    然素質教育隨東瀛經濟停滯,隻得將教育大權下放,推行所謂產業化、寬鬆教育等政策。


    比企穀八幡心中暗自批判東瀛江河日下,目光流連於台上翩翩短裙少女,感歎人生苦短,應及時行樂。手中輕撫少女柔荑,此等愜意怕是人間少有。


    【休息時,同我一道出遊如何?】


    知硝子無法聽見,八幡以此話題與她私語,忘卻了為學生會助威之責。然佳人眾多,鼓勁者不乏其人。


    於是,他與硝子專心致誌商議未來遊曆之地。


    不料,厄運突降。


    啪啪。


    肩頭遭人輕拍兩下,正與硝子含情脈脈的八幡略感不悅,扭頭問道:“何人?如此無禮…啊…額…平塚老師?”


    台上氣氛熾烈,平塚靜老師素來豪爽,此刻卻麵露陰沉怒氣,未及聽聞八幡之不敬。


    “隨我來。”


    “這… ”比企穀八幡猶豫,手指老師。


    【又有瑣事,迴去詳談。】


    簡短叮囑硝子幾句,比企穀八幡心中忽生不祥預感。蓋因平素承擔重責之平塚靜老師麵色劇變,此事必非尋常。


    最糟糕的,莫過於人命關天。


    比企穀八幡緊跟平塚靜離席。


    “出事了。”


    平塚靜點燃一支煙,以緩解心中壓力。


    “何事?難道死人了,老師為何如此緊張?”


    “正是死人。”


    比企穀八幡笑容驟斂,雙眸漸寒。


    “與我無關吧?喚我何意?”


    “與你無涉,隻是請你相助處理其他事宜,莫將人心想得太惡。連敬語都不用了麽?”


    平塚靜察覺誤解,急忙解釋:“我想找人迅速穩定局麵,首先想到你這位校園霸主,你不是有許多追隨者?請他們協助,勿讓人靠近一處。可否辦到?”


    “何處?”


    “接近樓頂之處,有人自樓梯跌落,已亡故。”


    “何處?”


    八幡微愣,未料提及之地竟熟悉。


    “樓頂。”


    “嗯。”


    八幡欲問是否有人目睹所謂“女鬼”飄過,終作罷。


    此事若處置不當,恐惹一身腥臊。


    ……………………


    此時天台四周,聚集的並非隻有教師,更有前來之同學。


    藤原老校長沉默片刻,歎道:“未料會發生此事。慎原也是我的弟子。”


    四宮源融亦在場,神色哀痛:“慎原與我一同長大,豈料歸途竟逢此變故。”


    “無計可施,隻能待警察到場,我已吩咐,不得他人靠近此處,且文化祭之事不宜動蕩太大,以免引起混亂。”


    老校長簡單安排,餘事交由警方處理。他對昔日弟子之死並未深感悲痛。


    畢竟久經世事,為並不親近之弟子哀傷未免矯情。


    “四宮,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


    四宮源融迅速平複心境,簡潔說明當時所見。事態其實簡單:


    慎原似與同行之人發生爭執。四宮源融攜故友而來,其中包括貴族之後、巨賈子弟、顯赫家族之後,也有平民出身之友人…


    因些許口舌之爭,慎原與小野寺之侶起了糾葛,憤然獨行,欲借孤處以平心緒。


    其餘學侶原欲共賞文化祭之盛筵——那歡慶之核心所在。


    四宮見慎原怒氣稍歇,便遣同組之子安率幾人前去尋他。


    未料,操場之上,眾人竟目睹一離奇場景。


    隻見一巫女裝扮之魅影自樓宇之巔悄然掠過,瞬息間穿越天台,消失無蹤。


    然而,正值青春年華者,皆覺此事非比尋常,好奇與緊張交織,他們各懷心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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