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之言頗有理,然而無校方首肯,學生會難掌文化祭之主導,更何況其他社團之人豈容我等涉足其事。”


    白銀禦行對此並無多言,他反而悠然自得,手持一卷書,旁若無人般靜觀其變。


    “白銀,有何見解?”


    白銀禦行對此並不感興趣,聞言敷衍道:“見解?既爾等主意甚多,何不直接參與文化祭,策劃一出屬於學生會的戲曲?”


    “戲曲?”


    比企穀八幡略顯赧然,搗亂製造風波他尚有一二,籌辦戲曲之事,他卻無此天賦。


    “吾亦不懂此道……”城廻巡猶豫道,她並無出彩之處可供展現。


    “那僅我一人,還能算是學生會嗎?”四宮輝夜雖懂歌舞,但單打獨鬥,實無多大意義。


    比企穀八幡沉吟片刻,看向眾人:“不然,我們去尋外援如何?”


    “外援?”


    “哈?!”


    雪之下雪乃本欲向比企穀八幡詢問姐姐之事,未曾想他先一步前來邀她作學生會戲曲之外援。


    “等等,你們學生會要參與文化祭?莫非無事可做?後續收拾及服務同學之事呢?”


    四宮輝夜亦頗感頭痛,她並不願與這位二小姐相見。


    兩人相性實在太差。


    “嗬,這不是無奈之下才求助於你?你看,吾等男子毫無娛樂才華,會長又不知所措,四宮同學不能單獨上場,如此,學生會上呈之戲曲便無實質意義。”


    比企穀八幡稍顯尷尬,他沒料到剛到學生會竟遇此難題。


    “況且,校內豈非設有臨時選出的執行委員會?屆時他們負責大部分工作,學生會除閑逛外,別無他用。”


    雪之下雪乃發現與比企穀八幡相遇後,歎氣的次數漸增,瞥了一眼由比濱結衣:“由比濱,你有何良策?”


    “不是很有趣嗎?我們可以共同策劃一出戲,無論何種形式,都應是好事。就當作我們的社團活動吧。”


    由比濱結衣異常興奮,她似乎天性熱愛此類熱鬧的活動。


    “………………”雪之下雪乃本欲找個理由推辭,卻不料由比濱結衣興致高昂。


    四宮輝夜對邀請雪之下雪乃為外援一事頗感不滿,她甚至懷疑比企穀八幡早有預謀,欲讓雪之下雪乃混入學生會。


    若她不及時加入,雪之下雪乃將與比企穀八幡、白銀禦行一同架空學生會。


    “不願便罷,你繼續在這偌大的社團活動室獨自嬉戲便是。”


    無端遭受此般諷刺,任何人都難有好心情。


    雪之下雪乃暗暗咬緊後槽牙,心底對比企穀八幡帶來的麻煩不滿。這家夥隱瞞與她姐姐的交往也就罷了,如今還拉來了這個討厭的人。


    “啊,是麽,四宮輝夜同學已有合作之人?我很想知道四宮同學能否找到真正的‘朋友’?”


    “我與你這等社團閑人不同,真要找人,定有人排隊而來。”


    “哦,那真是可惜,若如是,我也能召來不少人。”


    “當真?雪之下同學依舊這般幼稚。”


    “啊,倒是成熟的四宮同學已快腐朽。”


    比企穀八幡咽了口唾沫,不明二人為何突然針鋒相對。


    他微微後退,悄聲問城廻巡:“她們是否存有嫌隙?”


    城廻巡支支吾吾答道:“我……我不知啊……”


    白銀禦行察覺比企穀八幡的目光,拚命搖頭,示意自己對此事毫不知情。


    此刻,四宮輝夜與雪之下雪乃的唇槍舌劍似乎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是麽,那雪之下同學為何常以楚楚可憐之狀誘他人幫忙呢?”


    “哈?!四宮同學,你若再這般,我可訴你誹謗。如此美唇,不該用來說這樣的話。”


    “雪之下同學才情出眾,想必是出色的戲劇演員吧?”


    “抱歉,這不是四宮同學擅長之處嗎?”


    由比濱結衣試圖勸阻二人,但在她們強大的氣場下,猶如小倉鼠一般,隻能哼哼唧唧,不知如何勸解。


    “那個……這個……”


    可憐的由比濱結衣,比企穀八幡看不下去,隻好將她拉至戰場之外。


    “得讓她們停下來,拜托了。”


    “即便你這樣說。”


    “不是來商議學生會之事嗎?”由比濱結衣緊張地拉著比企穀八幡的手臂,說道:“再這樣下去,必耽誤大事,你一定能勸住她們。”


    比企穀八幡眸光一轉,迅速想出了對策,低首在由比濱結衣耳邊輕聲兩句。


    因距離太近,由比濱結衣的耳朵被溫熱的氣息拂過,差點身子一軟,倚在比企穀八幡身上。


    雪之下雪乃怒目而視比企穀八幡,但她還是迅速依其言行事。


    雪之下雪乃不解四宮輝夜何以對她如此敵視,滿心疑惑如雲蔽日。


    四宮輝夜亦心存疑慮,不知是雪之下雪乃演技精湛,抑或真的一無所知。


    二人唇槍舌劍許久,竟未探明對方來意。


    “請,二位品嚐香茗,茶水尚熱。”


    由比濱結衣端莊地置於二人麵前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交談良久,皆感口渴,然熱茶之燙,令二者皆難以入口。


    兩位佳人皺眉相對,仿佛先飲者即為敗者。


    詭異的氣氛在二人間彌漫。


    “既雪之下同學為文化祭籌備的外援,那……我有一問。”


    四宮輝夜入門時便留意到雪之下雪乃桌上的幾份新報。


    “這些報紙是你在校內推行的嗎?幕後主導者可是你?”


    雪之下雪乃正輕吹熱茶,一時未能領會四宮輝夜所問何事。


    因信息太過片麵且簡潔,雪之下未曾料到四宮輝夜會對報紙之事在意。


    然深知實情的雪之下雪乃,仍下意識望向比企穀八幡。


    比企穀八幡微微點頭,指向桌上未處理的版麵設計圖。


    雪之下雪乃稍作遲疑,旋即詳述其中詳情。


    “此事確有我一份參與。”


    四宮輝夜未料雪之下雪乃應答如此爽快。


    報紙之事在校內雖掀起些許波瀾,但行動已及時收手,未釀成大患。


    四宮輝夜知曉此事亦無濟於事,起初僅因不滿雪之下雪乃冷漠疏離的態度,卻又以此欺騙自己而心生不悅。


    起初,她確是懷著與雪之下雪乃結交之心而接近。


    然而,雪之下雪乃坦誠相告後,四宮輝夜反而猶豫了,她突然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雪之下雪乃強忍笑意,此刻正竭力克製。


    雪乃立刻察覺到四宮輝夜不滿的根源所在。


    她迅速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打算舉辦何種活動?初來此地,不正是為尋找外援?”


    “罷了,此事需城廻會長深思熟慮,畢竟她是學生會長。”四宮輝夜自覺無趣,竟因此事與雪之下雪乃爭執。


    “不對!雪之下雪乃說她有一份,那麽其餘幾份歸屬何人?”


    【去找雪之下雪乃,她是掌賬的……她是掌賬的……】


    四宮輝夜憶起比企穀八幡與上杉風太郎談及此事時,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全無打工者的模樣。


    再聯想到數次與比企穀八幡的相遇,四宮輝夜心中拚湊出比企穀八幡的全貌。


    膽大妄為,臉皮厚實。


    若無差錯,能做出此事之人,很可能便是看似不起眼的比企穀八幡。


    難以掩飾的羞怒之情湧上心頭,四宮輝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猛然醒悟……


    自己可能找錯了對象。


    「找錯了人」


    四宮輝夜感覺自己獨演獨角戲,猶如精心籌備的舞台,卻僅有一觀眾。


    「不,不能顯出畏懼!」


    即便心跳如擂鼓,四宮輝夜不願在他人麵前示弱。


    這實在……


    太恥辱了。


    少女漫畫中,許多故事以美好的誤會開場。


    然而現實中,誤會隻會帶來羞憤,更別提後續交往,不恨你入骨已算修養極高。


    此刻,四宮輝夜感覺自己在眾人麵前上演極度羞恥的獨角戲。


    她恨不得忘掉過去的一切。


    「若能將它們悉數沉入東京灣就好了。」


    如此陰暗的念頭不由自主地浮現,讓四宮輝夜陷入抑鬱的情緒中。


    早阪愛原以為事情會簡單,卻未料四宮輝夜此時遭受典型的內心困擾。


    平日,早阪愛常伴四宮輝夜左右,盡管她在四宮家中不受寵愛。


    但作為一同長大的小姐,她對四宮輝夜仍有親近之情,畢竟她並非迪奧·布蘭度那樣的出身。早阪愛接受的是正常人的教育,接觸最多的是普通人之間的生活。


    因此,從個人角度看,早阪愛深知家庭教育和社會環境對四宮輝夜造成了嚴重的心病。


    此類心病往往源自家庭狀況異常的影響。


    「唉,又不知何處觸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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