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號,農曆臘月十一這天,蘇清夢發動了,她掙紮了六個小時,在中午十二點多生下一個兒子,看著護士把孩子交給林修堯她才放心昏睡過去。


    林修堯也在產房外焦急的等著,從淩晨等到了中午,他覺得時間從沒有如此漫長。


    中午,產房傳來孩子的哭聲,護士抱著孩子出來,“恭喜,是個兒子,五斤六兩。”


    林修堯趕緊問:“我老婆怎麽樣了?”


    護士說:“沒有大礙,觀察兩小時就轉到病房了。”她把孩子遞給林修堯。


    林修堯鬆口氣,他看向懷裏的孩子,竟然是個男孩,他們倆都覺得女兒可能性比較大。


    他拿出一條編織的紅繩,在寶寶腳脖子係個死扣,這是蘇清夢囑咐的,怕他們的孩子被調包。


    她還和他說了好幾個真假千金的故事,說著說著她就有了靈感去寫作了。


    林修堯把寶寶仔細檢查了一遍,沒什麽胎記,他看向他的臉,真醜,像個小猴子,不過頭發挺多的。


    記住寶寶的臉後,他把他遞給米阿姨,讓米阿姨照顧,自己等著蘇清夢。


    蘇清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感覺肚子空蕩蕩的,還有點不習慣。


    林修堯一直在旁邊守著她呢,“老婆,辛苦了,感覺怎麽樣?”


    “太疼了,感覺像死過一迴。”蘇清夢眼角含淚。


    林修堯安慰她,“都過去了,不要哭,對身體不好。”他心裏也難受,恨自己不能分擔她的痛苦,在產房外的六個小時簡直度日如年,聽見她的叫聲擔心,聽不見更擔心。


    他拭去她眼角的淚,“現在還疼嗎?”


    蘇清夢搖頭,“不疼了,就是渾身沒勁,對了,孩子呢?”


    一旁的米阿姨見他們倆總算是想起孩子了,趕緊抱過來讓蘇清夢看,蘇清夢:“……”


    她沉默,雖然聽說剛出生的嬰兒不好看,但是,一句‘真醜’不知當說不當說。


    林修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是不是很醜?”她點頭。


    米阿姨不讚同,“寶寶多好看啊,我照顧了好幾個孩子,你們家是最好看的。”


    蘇清夢聽了有點不信,她故意說好話呢吧!不過她沒反駁,接過孩子,“是不是要喂奶啊?”


    米阿姨說:“喂了一頓奶粉了,現在應該餓了。”


    她不好意思,林修堯:“咳,米阿姨,你先出去一下吧。”


    米阿姨反應過來,小年輕麵子薄。


    看到她出去,蘇清夢抱著孩子,讓他吃奶,寶寶小嘴開始吮吸,“他吃到了嗎?”蘇清夢沒什麽感覺。


    “我試試。”林修堯靠近。護士囑咐過他,要是寶寶吃不到,他可以幫忙。


    “好痛。”蘇清夢有感覺了。


    他輕輕揉了揉,“對不起。”


    “不怨你。”她抱起寶寶,“寶寶吃吧。”她感覺自己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太偉大了。


    寶寶吃飽了後,林修堯把米阿姨叫進來,這兩天說好了,她晚上也在,順便教他們倆帶孩子,出院後晚上寶寶要他們自己照顧。


    兩天後,蘇清夢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出院了,東廂房已經布置好了,林修堯晚上帶著寶寶睡在那,白天米阿姨過來照顧孩子。


    除了吃奶和睡覺,孩子都不在她身邊。林修堯不讓她費心,還好寶寶很乖,每天上午醒著幾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睡覺,餓了尿了就哼哼幾聲。


    林修堯照顧蘇清夢的月子,他事先做了很多功課,準備了很多食物在他的背簍裏邊。


    蘇清夢剛開始的食物都是清淡的補湯和營養粥。雖然食材挺豐富的,但是太淡了。


    她現在一天吃五六頓,下午的加餐依舊是紅棗小米粥,“我的嘴巴都淡出鳥了。”蘇清夢委屈的說。


    林修堯聲音溫柔,“明天給你加點鹽,”也不能為了孩子委屈老婆。


    蘇清夢反而拒絕,“沒事,我可以堅持的。”她在生孩子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坐月子,還是清淡點好。


    “寶寶名字你想好了嗎?”他們之前想了好幾個,男的女的都有。


    “等你出月子再說吧,現在你要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林修堯把飯碗收拾下去。


    “有點無聊,”她現在就能聽收音機就一點,書和電視也不讓多看。


    “我給你念書。”聽著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蘇清夢進入夢鄉。生產加上喂養母乳是很耗費元氣的,她現在一天睡十個小時。


    林修堯小心的開門出去,沒有讓冷風進入屋子,他來到東廂房,對米阿姨說:“我來看一會兒,您去休息休息吧。”


    寶寶正在睡覺,他已經變得白淨好看,不是紅彤彤的小猴子樣了。


    老婆出院時說,‘新生兒長的醜,先別扔,養養說不定就好看了,畢竟我們兩是高顏值夫妻。’她總是有很多俏皮話,有趣又有道理。


    他在旁邊閉目養神,最近睡眠不足,晚上睡不踏實,要起夜給孩子喂奶。


    米阿姨說寶寶已經很乖巧了,他也這麽覺得,要不他就撐不住了,晚上也得把孩子交給米阿姨。


    再堅持一個月就行了。


    賀芮過來探望,隔著簾子說了幾句話,讓她好好休息就走了。過了幾天唐秋玉和邱靈也來探望。京城的朋友都來過一次就沒有別人了,蘇清夢安靜坐月子。


    1984年的新年蘇清夢在床上過的,林修堯早就把電視機搬到臥室,一家三口看央視春晚,去年在老家錯過了第一屆,今年是第二屆。


    陳佩斯朱時茂的小品《吃麵》一出來,蘇清夢笑的肚子疼,林修堯趕緊把電視關了。“老婆,你悠著點,別激動。”


    蘇清夢做了幾個深唿吸,“太搞笑了。”她在現代也看過這個小品,重溫一遍還是忍不住。


    林修堯把收音機打開,“聽廣播吧。”


    蘇清夢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林修堯也沒有守歲,今天他帶著康康睡在正房,除夕夜他想一家三口在一起,母子倆都休息了,他也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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