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闌臉上的震驚肉眼可見:“誒?哥哥你要救他們嗎?”


    後一句話他說的很小聲,但就貼在他身後的賀瑄還是聽見了:


    “本來還想著走遠一點不去看他們怎麽死的呢……”


    現在好了,走遠的時間都省了下來。


    賀瑄:……


    算了,就這樣吧。


    退一步來講,他家星星這麽想本來就沒錯。


    男二那演員又不是他們帶進來的,是導演自己接受投資方塞進來的,和他們無關。


    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無論最終做出的是哪一個選擇,(星星的)哥都是沒錯的。


    賀瑄半垂著眼睛,沈亭之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但沈星闌這傻孩子,把什麽都寫在臉上,沈亭之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


    “嚴格來說,確實不算是救這裏的人。”青年凝眸,盡力掩飾著眸中的不喜,“這個劇組裏的人,尤其是地位高的那幾個。”


    “都不太幹淨。”


    雖然還沒有像男二那樣踐踏法律的底線,但道德底線,已經踩了個遍。


    沈亭之沒挨個揍一遍,都算是兩千多年來脾氣好了。


    換成剛被陸聞亭帶下山的時候,早挨著把裏麵的全帶打一遍了。


    沈星闌一聽眼睛就亮了:“真的真的?哥哥能告訴我嗎?”


    沈亭之沒好氣看他一眼:“不能。”


    別以為他看不出這小子在打什麽算盤。


    想著的就是從他這吃了瓜,然後轉手去查,查到證據後再發網上。


    一聽不能說,沈星闌有些失落。


    但他立馬又調整了過來:“那不救他們為什麽又說不用死啊?”


    沈亭之幽幽歎了口氣,思緒飄遠:“我要救的,是埋在這座山中無辜的孩子和女孩們。”


    按照地府規則,那些嬰兒和女孩找男二報仇,將男二折磨到魂飛魄散,都是在正常因果中的。


    可男二就隻有一個,男二的死亡並不能平息嬰兒和女孩們的怨氣。


    所以這個和男二有牽連的劇組,注定要被牽連。


    而在地府的規則中,若是報仇將無辜者牽連到了因果中,那報仇的魂,是要根據牽連無辜者的多少,犯下罪孽的程度接受懲戒的。


    但那些,本來都不是他們應該遭遇的。


    沈星闌聽的似懂非懂:“就是讓男二那狗東西,能活著承受那所有的怨氣?”


    “對,也不對。”沈亭之抬手接住空中飄落的花瓣捏在手中把玩,“他不僅要接受地府的審判,也要接受人類法律的審判。”


    而不是死後,還因為犯下的累累罪行,被粉絲一年又一年的懷念。


    那不公平。


    沈星闌還是不懂,但這不妨礙他誇哥哥厲害。


    “好了,換個輕鬆的話題。”沈亭之無奈笑著搖搖頭,“星闌,要不要見見你新的外甥和外甥女?”


    沈星闌:“……啊?哥你……”


    陸安:!!!


    大危機,他不是父皇和師父唯一的崽了!


    沈亭之一個眼神把弟弟的話堵在嘴裏:“別又給我瞎腦補。不是我生的。”


    沈星闌眨眨眼,扮無辜:“我也沒說是哥哥你生的啊。”


    沈亭之:……


    弟弟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怎麽辦。


    他試圖解釋,最後想到解釋的結果大概率是越描越黑,放棄了。


    直接把在劇組外麵等待的文澤和兩個幼崽提到麵前。


    沈星闌半個眼神都沒分給突然出現的文澤,一眼定在沈琉跟陸皎身上。


    第一直覺告訴他,這兩小孩不是人。


    但這不妨礙沈星闌喜歡他倆。


    眾所周知,他是個顏控,而新鮮出爐的外甥女外甥,漂亮精致到像動漫裏走出來的娃娃。


    沈琉和陸皎同樣在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陌生的大人。


    因為他周圍的氣息,實在是太讓妖舒服了!


    就連不高興的陸安,在發現弟弟妹妹不是人後,也高興了。


    不是人類幼崽,他就逃過了被玩弄的命運!


    沈亭之一一替雙方做了介紹,見他們都把對方記住後,牽住了兩個孩子的手。


    沈星闌一眼就看出他要走:“哥不再多留一會兒?”


    沈亭之示意他看向劇組後麵的山:“我要先上去找東西。”


    順便報個警。


    “你跟賀瑄是這劇組裏的人,總不好像我一樣直接消失。”


    “如果今天暫時沒有戲份要拍的話,去和導演說過來山上找我就行。”


    “順便告訴他們——不想死的話,六點以後就從這離開。”


    “信不信隨他們。”


    他通知的責任是盡到了的。


    要是不離開,到時候看見不該看的,就和他沒關係了。


    沈星闌倉鼠點頭還沒點完,除了未婚夫,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一秒都不帶停留,拽下賀瑄小跑著去找導演。


    導演正在複盤女一和男二的一場戲,看見沈星闌過來,隻給了一個眼神。


    見導演有事,沈星闌看向聊天的副導演。


    “李導,今天還有我的戲份嗎?”他走過去詢問。


    李導搖頭:“沒有。星闌你要迴去就走吧,記得注意安全啊。”


    他說完,見沈星闌還沒走,眉頭皺了起來。


    沈星闌在業內的風評一向很好,從來不會要求改戲加戲。


    這次人過來問,他還以為是要迴酒店休息,才第一時間迴答了他。


    現在看……他應該是理解錯了。


    這沈星闌,是想給自己加戲?


    沈星闌迴想起自家哥哥說話那模樣,為難十多秒才開口:


    “李導,還有一件事。”


    李導心提了起來。


    真要加戲。


    “我哥離開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今天晚上六點,別留在劇組了。”


    李導:……


    你那麽嚴肅糾結,結果就這?


    見李導不信,沈星闌開始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誇沈亭之。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希望導演一定要聽他哥的。


    臉上更是明明白白寫著:不聽他就一直說。


    李導無奈應下,卻在沈星闌離開後笑了下。


    他本來是不打算把這沒頭沒腦的話告訴導演的,可一想到偶然瞥見那個青年淡漠奇異的眼睛,還是把這件事完整告訴了導演。


    “誰說的?”導演看向他。


    “沈星闌的哥哥。”李導迴答。


    “他哥?是誰?”導演追問。


    是知道有演員的親屬要來看,但他一下午都在忙著拍戲,根本沒時間去告訴來探班的人要保密。


    眼下副導演一提,他才想起。


    “這是重點嗎?”副導演啞然。


    “怎麽不是。”導演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我們這個項目,到現在都還是絕對保密的。”


    “可不能泄露出去。”


    副導演:……


    “不行。”導演說著站起身來,小跑到監控麵前,“我得看看那人是誰。”


    然後找過去告訴他要保密。


    監控負責人摸不著頭腦調出監控。


    導演仔細盯著,灰黑色油紙傘出現在監控中時,他眼神立馬就變了。


    緊接著,監控換了個角度。


    看見那標誌性的黑白漸變長發,導演神色無比激動,抓著副導演的肩膀來迴搖:“你剛才說什麽了!快說!”


    副導演被他搖的頭暈:“這人說,不想死,六點過後就不能再留在劇組。”


    導演立馬放開了人,小跑著開始挨個通知:“收工了收工了!今天下午不拍了!放假!”


    副導演揉著太陽穴,罵了句神經。


    剛才話都不聽的是他,現在一秒都不讓多等的也是。


    合著沈星闌哥哥是他祖宗啊?


    這話要是問導演,導演會迴答也可以算是。


    他十九歲那一年,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去一座荒山拍攝素材。


    腳滑跌落山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就是監控中那個神仙似的青年撐著傘,把他提了起來。


    如果不是每次一想說這是,喉嚨就不受控製發不出聲音,他都要以為見到神仙是一場夢了。


    現在時隔四十年再次見到,雖然不知道神仙怎麽成了是沈星闌的哥哥,但聽神仙的話,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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