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的沈亭之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的就是飄在他眼前的五個小紙人。


    剛睡醒的青年那雙灰藍色眸中帶著幾分懵然,視線在小紙人身上定了好一會兒,直到紙人們都重新落到枕頭旁邊,才逐漸清明。


    抬手揉了下有些幹澀的眼睛,沈亭之啞聲詢問:“幾點了?”


    小紙人們列隊排著,把放在離床有一段距離的手機搬過來遞給沈亭之。


    手機屏幕亮起,看著上麵明晃晃的十一點四十三分,和沒有信號的標識,剛醒的沈亭之頓覺頭疼。


    按照他留給文澤的任務,一個小時前,文澤大概率已經到沈家了。


    那小子要是在沈家沒看見自己,肯定會打電話找他。


    電話也聯係不上,以文澤跳躍的思維,腦補成他被外星人綁架了都有可能。


    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妙的沈亭之長歎一口氣,翻身下床,邊穿衣服邊暗暗祈禱,文澤千萬沒給他打電話。


    十多分鍾後,沈亭之收拾好了自己。


    一隻腳剛碰到牆上的界門,又立刻收了迴來。


    他又要給沈家人的東西忘記拿了。


    重新拿上,一股腦丟進適逢傘內空間後,沈亭之這才真正離開。


    界門這次通往的,是離沈家別墅不遠的一片綠化林。


    這裏雖然也有監控,但在層層樹木掩映間,能稍微遮蓋他突然出現這一對人來說不可能的事實。


    從適逢傘中把幾個符籙和一塊玉佩拿出來後,沈亭之這才撐著傘走出綠化林。


    陽光並不是太強烈,可沈亭之不小心偏移了一下傘,落在手背上的太陽光還是將他的手背灼燒出一抹豔紅。


    瞥了眼受傷的手臂,沈亭之眉毛微顰。


    看來這次給沈家送完東西後,他還得迴道觀養一段時間。


    從綠化林到沈家的距離不遠,走路也不到十分鍾。


    可在到沈家前,沈亭之先碰上了明顯匆忙趕來的陸聞亭。


    直覺告訴沈亭之,在他迴道觀的一天一夜中,肯定發生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果不其然,偶然遇見的陸聞亭突然上前,用力抱住了他。


    沈亭之疑惑:“陸聞亭?你腦子出問題還是認錯人了?”


    不然怎麽一上來就抱他?


    陸聞亭沒迴答他的問題,隻又收緊手臂,輕聲說:“亭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刻在靈魂裏的關切語氣讓沈亭之愣了好幾秒,才迴過神來。


    他掙紮著推開陸聞亭:“什麽叫‘我沒事真的太好了’?”


    就是迴道觀一趟,拿了些東西,怎麽從陸聞亭這聽起來,像是經曆生離死別似的?


    陸聞亭被推開後沒繼續抱沈亭之,隻和他並排走著,邊走邊解釋。


    “昨天晚上有些意外……我聯係不上你,隻好打文澤的電話。他也聯係不上你,就……”


    沈亭之:……


    懂了,果然是腦補能力滿分的文澤又腦補了些有的沒的。


    “我隻是熬通宵累了,找了個地方休息。”沈亭之解釋說,“你也是,連文澤的話都信。”


    話音剛落,沈家的門打開。


    看見沈亭之那一瞬間,沈家客廳中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文澤最為激動,撲上來嚎著“小師叔我不用被剁成醬衝馬桶了”,作勢就要抱沈亭之、


    被陸聞亭一腳踹開。


    對著沈亭之聽話乖巧的文澤麵對陸聞亭,一下就改了態度,冷的能把周圍八百米凍到寸草不生:


    “陸聞亭!是不是你把小師叔帶走了!”


    陸聞亭不甘示弱:“我還沒說你腦子有問題一天到晚瞎腦補……”


    一見麵就掐架的兩人讓沈亭之頗為無語:“你們兩個,要吵給我滾出去吵!”


    文澤一聽小師叔發火,頓時不想吵了。


    可他單方麵不吵沒有任何意義,陸聞亭捂住他的嘴就把人拖到別墅外麵。


    文澤:“我¥%……¥%……¥……&……&¥*%……有病啊!”


    “你才有病,我幫你掛了四醫院精神科號,快點去看。”陸聞亭極盡嘲諷。


    文澤懶得和他吵,抬腳就往裏麵走,又被攔住。


    “不是,陸聞亭,你到底想幹什麽?!”文澤氣到噴火。


    “你師父和你說過多少亭之的事,全部告訴我。”陸聞亭沉聲說。


    文澤一拳向他打過去:“你誰啊!叫我說我就說!”


    陸聞亭偏頭躲過,語氣依舊沉穩:“告訴我,你未來十年生活費我包了。”


    文澤:“這……不好吧?”


    “外加九處所有組長親口承認不如你。”


    文澤:“事先說好,師父告訴我的也不多。”


    別墅內的沈亭之並不知道兩個見麵就掐的人在“共同利益”下已經能夠和諧相處。


    他掃視了周圍一圈,隻看見沈父,沈玨,沈星闌三人。


    沈亭之叫不出口“母親”和“姐姐”,卡了十多秒才說出話:“燕女士和沈小姐呢?”


    在場沒人對他的稱唿有意見,反倒是搶著迴答他的問題。


    和咋咋乎乎的沈玨與聲音細小的沈星闌相比,沈父的聲音尤為明顯:


    “你媽媽和姐姐去公司了。”


    “有事的話,我現在把她們叫迴來?”


    沈亭之搖搖頭:“不用。”


    說著,沈亭之拿出從道觀帶來的五張符籙和玉佩。


    他將五張符籙交到沈父手裏麵:“這五張符籙,除了星闌外,你們和賀瑄一人一張。”


    沈父:“有……”


    “不要問,不可說。”沈亭之不等他說完就打斷。


    告知完沈父,他拿著玉佩到沈星闌麵前。


    一看見沈亭之走到自己麵前,沈星闌眼睛又亮了一些,有些羞澀叫了他一聲“哥哥”。


    不同的稱唿,相同的語調,差點讓沈亭之以為眼前的就是故人。


    帶著懷念,他彎腰親手把玉佩係在沈星闌脖子上,輕聲叮囑:“星闌,這塊玉佩一定不能取下,知道嗎?”


    麵對這個才見第二麵的哥哥,沈星闌抱著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的絕對信任點頭。


    幾步外看著兩人互動的沈父沈玨有些酸。


    給他們的就是紙做的符籙,對沈星闌就是玉佩和好聲解釋。


    是他們不配嗎?


    沈亭之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們的想法,揉了一把沈星闌毛茸茸發頂後,站起身向三人告別後就要離開。


    “咳咳。”沈父旁敲側擊挽留,“要不,等你媽媽和姐姐迴來再走?”


    沈亭之背對著他揮手:“不了。”


    出了別墅,沈亭之也沒去管哥倆好的文澤陸聞亭。


    他不知道還能清醒多久,得趕緊迴道觀才行。


    可沒走兩步,眼前視線驟然一黑。


    沈亭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挺挺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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