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挖苦道:“你這身衣服是偷來的吧,上了岸小心被人打死。”


    謝觀棋垂眸看向自身穿著,紫色綢緞長裙映入眼簾。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眉頭微皺,露出苦澀的表情。


    小團子悠然道:“公明,你領他去換一身衣服。”


    【我記得粱少安強搶民女,周竹雲抵死不從,這粱少安失手將人給殺了。周竹雲的父母去報官,粱少安居然一把火將房子連人一起燒了,真是個畜牲。】


    【謝觀棋真是個傻子,還想著男扮女裝深入虎穴找粱少安按下認罪書上京告禦狀,明明都接觸到粱少安了,你直接拿把匕首捅死他不就得了。】


    【榆木腦袋的人都這樣,就算粱少安親口承認周竹雲一家三口都是他殺的,謝觀棋又能拿他怎麽樣。】


    【這謝觀棋去報官,還不是清明縣的縣令趕了出來。不僅如此,以誣告的緣由還打了他二十大板,他是一點也不知道吸取教訓。】


    【跟壞人講道理,這不是妥妥的腦子有病。如果他真的想為周竹雲一家報仇,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不好嗎?】


    大暴君居高臨下,俯視碼頭的芸芸眾生,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清明縣的縣令竟如此草菅人命。


    當官不為民做主,竟還為禍一方,將其剝皮楦草毫不為過。


    謝觀棋不是要上京告禦狀,這禦狀他接了。


    徐公明點頭,側首道:“這位公子,請跟我來。”


    謝觀棋遲疑一下,拱手道:“多謝。”


    在徐公明帶謝觀棋換衣服的空隙,眾人陸陸續續來到甲板。


    再豪華的商船,終究是不如在陸地上過得舒服。


    在船上待上一兩天還好,圖個新鮮。


    船上多待上幾日,精神萎靡常有的事。


    大江終究不是大海,隨時都可以上岸。


    大暴君詰問道:“你這脖子的傷口是何人所為?”


    謝觀棋身材纖細,換上徐公明的衣服,略顯寬鬆。


    他猶豫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道:“是在下不小心所致。”


    墨允初無語道:“你這人怎麽睜眼說瞎話?”


    她自然是不信謝觀棋的說辭的。


    這麽明顯的傷痕,難不成還是上吊留下來的。


    墨雲卿猜測道:“他應該是不想連累我們。”


    謝觀棋不由一怔,唏噓道:“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在下先告辭了。”


    墨允初遂問道:“既然如此,你就這樣迴去不是難逃一死?”


    謝觀棋沉默片刻歎息道:“人終有一死,不過是早晚罷了。”


    小團子義正言辭道:“本小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相逢即是有緣,今天就幫你討迴公道。”


    【梁家可是大戶人家,金葉子不拿白不拿,等下我就去搬空梁家,還有跟梁家勾結的也全部搬空。】


    【正愁去哪裏掙金葉子,金葉子就送上門了。一路抄家抄到梁州,還怕不夠金葉子用嗎?這可是發家致富的捷徑。】


    大暴君嗬笑一聲。


    小團子還是那個小團子,無利不起早。


    一路抄家直到梁州,還真虧她能想起來。


    墨允初聞言,饒有興致。


    她可聽說小團子抄了崔家,她也想體驗一下抄家的樂趣。


    謝觀棋見小團子一行人衣著華麗,氣度不凡,“諸位的好意在下的心領了,可在下的仇人在這清明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下並不想連累諸位。”


    山高皇帝遠。


    他深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小團子悠哉悠哉道:“錯過今天,你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報仇了。”


    【謝觀棋這傻子沒有膽子殺人,有外力相助你就偷著樂吧,不然就你這個行事作風一輩子都報不了仇。】


    謝觀棋聞言,停下了腳步,沉思片刻後,艱難開口道:“你們真的可以幫我討迴公道嗎?”


    如小團子所言。


    隻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無異於螳臂當車。


    “你若有什麽冤屈盡管說出來,我會給你做主,”


    大暴君負手而立,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


    謝觀棋見眾人來頭不小,將粱少安作惡之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黎明前在烏篷船與他纏鬥之人,便是梁府的家丁。


    他脖子的傷痕,是粱少安所為。


    粱少安以為他死了,便將他交由家丁處理。


    墨允初義憤填膺道:“粱少安真該死,縣令也該死。”


    青梅竹馬的倆人,本應共度餘生,相濡以沫。


    六名侍衛留在商船,其餘四名侍衛跟著小團子一行人下了船。


    清明縣碼頭距離縣城有三十來裏路。


    碼頭常有馬車停留,常用於搭載來自異鄉的商人。


    馬車較為簡陋,帷裳破破爛爛,可有可無。


    小團子等人租了三輛馬車,準備前往縣城。


    謝觀棋與侍衛同坐一輛馬車。


    通往清明縣的道路並不平穩,馬車有些許顛簸。


    馬車走了不到十裏地,陣陣酒香味撲鼻而來。


    小團子透過窗戶,看見一牧童趴在黃牛上酣睡,黃牛馱著牧童緩步前行。


    不遠處的村子杏樹成群,五月,正是黃杏的飄香的季節。


    【這不是杏花村嗎?謝觀棋所在的村莊,周竹雲就埋在杏花村後山的杏樹旁邊。】


    【這村子的杏花釀挺出名的,我記得皇祖母就挺喜歡喝杏花釀的,等離開的時候打上幾壺杏花釀,等有機會見到皇祖母的時候再送給她。】


    【皇祖母看我這麽懂事,不得送我金葉子當見麵禮。】


    大暴君瞳孔猛地一縮。


    母後不是去世了嗎?


    如果母後沒有死,她會在哪裏?


    墨允初亦是震驚不已。


    在她的記憶裏,對皇祖母的記憶極其模糊。


    皇祖母去世的時候,她不過五六歲的年紀。


    墨雲卿窺向小團子。


    顯得謹慎又從容。


    馬車一路行駛到縣城,小團子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


    桂公公掏出三百文錢,正準備遞給趕車的馬夫。


    為首的馬夫狡黠一笑道:“客人,你看錯了。這不是三兩銀子,是三百文。”


    他身強力壯,皮膚黝黑。


    桂公公語氣平和道:“咱來的時候都說好了,一百文租一輛馬車,你們這是想反悔?”


    馬夫冷笑道:“你們這是想賴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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