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思,桂公公亦是無法琢磨,“小公主,請跟奴才走一趟吧。”


    麗妃急忙道:“桂公公,古往今來,女子上朝,從未有之,更何況依依還是個孩子,怎麽能上朝呢?”


    莫非真如依依心中所言,陛下要對她動手?


    桂公公輕歎一聲,“這是陛下的主意,娘娘就不要為難奴才了。奴才親眼所見,陛下對小公主還是很喜歡的,娘娘不妨往好處想。”


    話是這麽說,其實他心裏也是沒有把握。


    可他隻是個太監啊,陛下如何說,他便如何做。


    小團子淡定道:“娘親放心,依依會照顧好自己的。”


    【現在這個時間,還沒到洪澇旱災集中爆發的時候,我暫時應該不用擔心當祭品。】


    【還有兩個月呢,我要做好準備才行,大不了先下手為強,等苟國師迴來,我就用隱身符偷襲他,找個地方把他埋了。】


    【話說今天渣爹又想搞什麽幺蛾子,難不成是想殺人了,讓我去背鍋。】


    離開景陽宮,在桂公公的陪同下,小團子來到了太極殿。


    大暴君穿著龍袍,彎下身子,將小團子抱了起來,向大殿上方走去,最後坐在了龍椅上。


    龍椅足夠大,暴君將小團子放在左側還留有餘地。


    【這龍椅是金子做的吧,這麽多金子要是給我就好了,不知道可以拿來買多少好東西了。】


    【我還沒睡夠呢,都怪渣爹,開個朝會有必要這麽早嗎?底下那些老頭受得了嗎?】


    【晚點開會不是更好,會開得早國家就會變得更好嗎?人都睡不好,能有治理好國家的精神嗎?】


    【話說這麽大的龍椅可不好偷啊,要不今晚我就過來偷走。有了這麽重的金子,就不愁買不到好東西了。】


    【不對,龍椅是渣爹的,那不就是說龍椅是我們家的,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麽能叫偷呢?】


    大暴君:……


    這天底下,應該沒有比小屁孩更欠揍的人了。


    連龍椅都敢偷,整個天下獨一份。


    從古至今,哪個帝王不是卯時朝會。


    再者說,朝會不是每日都有。


    “恭請陛下聖安。”


    滿朝文武跪地請安。


    桂公公道:“起。”


    “謝陛下。”


    滿朝文武各占一邊。


    禮部尚書站了出來,“陛下,祖宗禮法不可廢。”


    文武百官紛紛向他投去目光,有佩服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作壁上觀的。


    大暴君麵無表情道:“朕何時說過要廢除祖宗禮法?”


    禮部尚書答應道:“太祖曾言,後宮不得幹政。自從太祖開朝以來,從未有女子上朝之先例。天下何其之大,龍椅唯有陛下一人能坐。今日陛下和小公主同坐龍椅,於法不合,於理不合。”


    【你誰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麽說是不是想害我?這龍椅又不是我想坐的。】


    大暴君依舊麵無表情,“依陳尚書所言,朕應該如何處理?”


    【姓陳的尚書,那不就是禮部尚書?整個東離國最有錢的貪官,他在城北的宅子埋了好多黃金。】


    【渣爹還以為他兩袖清風,東離國都滅了,這家夥最後還過得好好的,陳尚書可精可精了,給渣爹辦事他是一分錢都不敢貪。】


    【誰讓禮部掌管外事呢,這家夥出入鴻臚寺跟外國使臣接觸,別人也不會在意。再說了,鴻臚寺有他的狗腿子,拿的還是外國使者的錢。】


    【外國使者明麵上帶來的東西,整個朝堂都知道。可不在清單上的,渣爹又怎麽會知道。】


    禮部尚書本想繼續說點什麽,抬頭看向暴君之時,隻見那龍椅上的暴君眸光寒冷至極點。


    經常上朝的臣子都知道,那是陛下要殺人的前奏。


    陳尚書一個踉蹌,身形不穩。


    小公主已經受寵到這般地步?


    以他往日給自己立的人設,涉及祖宗禮法之事,他從不退縮。


    正因如此,陛下見他恪守祖宗禮法,這才讓他當了禮部尚書。


    大暴君目光如炬,“朕讓你說下去,繼續說啊。”


    在場的朝臣,一口粗氣都不敢喘,深怕連累到自己身上。


    陳尚書,今日玩脫了。


    陳尚書穩住身形,思索再三,“陛下乃一代雄主,是臣顧慮不周。正所謂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陛下乃天命所歸,陛下之意則是天息。”


    【真是難為你了,拍馬屁還得是你啊,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應該是善終的結局,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不知道渣爹會不會放過他。】


    【不過渣爹不知道他貪汙的事,放過他也不奇怪。】


    大暴君平靜道:“今日一事,朕不跟你計較。”


    陳尚書頓時鬆了一口氣,“謝陛下。”


    正當他想退迴去的時候,“朕說的是今日之事,朕可沒說你之前幹的事!”


    陳尚書額頭直冒冷汗,“臣不知做錯了什麽,請陛下明示。”


    大暴君用玩味的眼光俯視著陳尚書,“你是不知,還是不想說。”


    陳尚書喉嚨一哽,“臣當上禮部尚書以來,一直恪盡職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逾越。莫不是有人在陛下麵前說了臣的閑話。前有程普汙蔑兵部侍郎,今日臣定然是被人汙蔑,請陛下明鑒。”


    大暴君不依不饒,“你一個禮部尚書的俸祿,哪來那麽多的黃金藏在城北的宅子。”


    【渣爹怎麽知道的?難不成渣爹早就知道了!】


    【這渣爹真是個暴君,別人貪汙他知道也不管,等別人惹他不高興,他才拿別人的貪汙的事出來說,怪不得東離國會滅亡。】


    大暴君:你不要老是在心裏汙蔑你爹行不行?


    陳尚書聞言,直接跪倒在地,“求陛下開恩,臣隻是一時糊塗,才犯下大錯,求陛下給臣一個機會,臣願意戴罪立功。”


    【還有意外收獲?】


    大暴君厲聲道:“說。”


    陳尚書將禮部參與到貪汙行列的官員,無論官職大小,通通說了出來。


    【這都說的什麽啊,他才是主謀啊,他居然把自己說成了幫兇,把大多數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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